花弥生拉了张凳子坐他旁边,“你夫人是怎么死的?”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盯着他,这样他反而觉得安心不少,坐在地上,后背紧紧贴着墙面,肩膀放下来,完全放松了,谈及往事,伤心之情溢于言表,“她是自杀的,其实我跟我夫人一直很恩爱,我经营酒楼,一开始也是因为想让她像那些家财万贯的夫人一样,能买得起胭脂水粉跟绫罗绸缎让她开心......”
李寄对听别人夫妻恩爱的故事没多大兴趣,掏掏耳朵的,不耐烦的打断,“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要听重点,你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掌柜又擦擦眼睛,“她怀疑我在外面养了外室,可我根本就没有,酒楼的生意越做越好,我每天都忙着生意,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她慢慢儿的就起了疑心,不但经常跟我大吵大闹,还经常来酒楼里闹,你说我这是做生意的地方,哪里容的下她来胡闹......”
女人嫁了人之后的倚仗就是男人,若真的疑心,大吵大闹算是比较常见的处理方式了,花弥生问,“然后呢?你夫人不会就因为这个就自杀吧?”
“她哪儿能因为这个就自杀......”掌柜探口气,回忆历历在目,“上回酒楼来了位姑娘要住宿,我这主要是吃饭的地方,倒也能住得,她说她住不起客栈,我见她可怜,便叫人在酒楼收拾出了一间房间给她住下,谁知我夫人来,看见住在酒楼里的姑娘就以为是我养的外室,就跟我闹了起来,我们大吵了一架,那姑娘来解释,可哪知道她听都不听,一气之下就从这楼上跳了下去,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自己气自己,然后从楼上跳下去自杀,这借口停着未免牵强,花弥生心里并不怎么相信,又问,“既然你跟你夫人之前的感情那么好,那为什么死的时候都不听你一句解释呢?”
掌柜的一顿,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我夫人性情刚烈,心里认定我有愧于她,所以才会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跳了下去,自从我夫人死后,我这酒楼里就没有一天正常过,不是后厨莫名其妙的丢东西,就是客人的饭菜里总能吃到不少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李寄问,“什么东西?”
“死老鼠,虫子之类的,甚至有一次送给客人的牛肉,明明之前还是好的,可送到客人手上之后就变成了带血的生肉,每到晚上还有人听见酒楼里有凄厉的哭声,长此以往,生意慢慢就变的不景气了,到后来就一个客人都没有了,我知道她恨我,所以就想把酒楼卖了,带着她的骨灰回乡下老家。”
李寄嗤了声,“正好我们找上门来,所以你故意隐瞒这件事,想把酒楼卖给我们,然后赶紧逃走是吗?”
掌柜的心虚陈默,不再说话。
“他说谎!”忽然,从楼上,又不像是楼上,飘飘渺渺的传来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