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在镇子里逛,找合适的铺面,一路上看到不少周祝的铺子,他做女人生意,卖胭脂水粉和绫罗布匹,因为东西好,样子新,待客又周到,所以很快在乔安镇打响了名号,不少夫人小姐都是他店里的常客,李寄上回虽然烧了他几间铺子,但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损失,多请几个客人进来这银子就赚回来。
花弥生指给李寄看,“那是周祝的铺子,他两边都是老字号,人家肯定不会同意把铺子租出来,不过对面这这家酒楼可以谈,可以先开一家试试水,若是一月能赚回本金,可以再考虑开下一家。”
李寄心里丈量了一下路这边到那边的距离,不大满意,“太远了,要开就开在他旁边儿,膈应死他。”
“可是左边儿的同心斋是几十年的搞点铺子,右边儿的清和坊在这儿卖药也卖了十几年,人家生意如日中天,你上门去叫人把铺子租出来,人家不把你打出来才怪。”
“打?”他作势捏捏拳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在老子面前横!”
“你是下山开铺子来了,不是抢东西来的,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不能动不动就拿拳头逼人听话。”她无奈,回身指指酒楼,“这儿可比对面周祝那间铺子大多了,其实只要经营的好,不管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我看这挺好的,况且你看,他们家掌柜的急着出手,价钱上咱们还能再压低一点儿。”
李寄却怎么看都不顺眼,“这么大个酒楼,生意萧条,风水肯定不好。”
“你还信这个?”
他道,“不是风水不好,怎么这么大个酒楼开不下去?”
花弥生想了想,“也许是厨子做的饭不好吃,又或者是他们家的酒不好喝,若是经营不善的话,你就是把铺子开在闹市上,每天给他往里塞人,他的生意也好不起来。”
李寄抱臂,第一次认识她似的,重新打量,“你爹不是个秀才吗?你也懂做生意?”
“是秀才不假。”她目光投向对面的街,“我们家不富裕,老爹近几年身子不好,那条街上就有一家酒楼,我之前在那儿做过跑堂,他们家生意就很好,不止酒好喝,厨子做的菜味道也好,闻着味儿都香的不,就是太贵了,我直到走也没能尝上一口他们家的菜是什么味道。”
这个时辰,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李寄看见那家的招牌,依稀记得他好像在这儿得吃过饭,至于味道——他看了眼身边的人,大手一挥,“那我倒要去尝尝,看看究竟好不好吃。”
“咱们还是先租铺子吧。”进去前,她特意叮嘱,“一会儿我来跟他说,你可千万记住,咱们是来租铺子的,要和和气气的,不能动不动就对人家挥拳头威胁人,以和为贵知道吗?”
李寄掏掏耳朵,不耐烦听这些大道理,“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不是教训,我这不是在跟你好好儿商量吗?”她耸耸肩,深吸口气,“我给你使眼色你再开口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