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生捏着手里的一沓银票,顿了顿,反问她,“那你的要求肯定也不简单,你想加害李寄?”
张生摇摇头,但想起来她看不见,又道,“你原本能平平静静过完这一生的,这些打打杀杀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掺和进来,我更不是要加害李寄,我是来帮他的。”
这是拿她当傻子似的糊弄吗?这女人的话信不过,她点清了银票,放在手心一敲,“你要帮他直接跟他说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来找我,我就是个账房,管不了那么多,你跟我说没用。”
言罢,也不等她再说什么,转身拿着银票回去了。
“都对?”李寄接过花弥生递过来的银票,皱皱眉,“这玩意儿......”
他想来只对真金白银感兴趣,银票......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总觉得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拿在手里没有沉甸甸的负重感,空落落的。
“若是拿真金白银啦来,恐怕得拉两辆马车,也不方便,这些银票我都看过了,山下随便哪个钱庄都能兑,主要是钱都在你身上,你心里不也踏实。”
李寄把银票往怀里一揣,隔空冲看不见的张生摆摆手,“咱们的生意这就算成了,我先走了。”
张生心里盘算着什么,掀开轿帘,对他也摆摆手,“今后有生意还需常来常往,大当家莫要忘了我。”
还常来常往,他是专门打砸抢烧的,又不是做生意的,若非有用,实在没必要再来往。
看着挺顺利,不过回去的路上,花弥生心里却直打鼓,张生对她跟李寄之间的事似乎非常了解,甚至知道她托徐娇娇把老爹送出乔安镇的事,她说她想帮李寄,可他们不过第二次见面,关系只限于买卖,她想帮李什么?既然是帮,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李寄?
她想不通,坐在马背上,间或皱眉,间或敲敲脑袋想帮自己开窍,但都一无所获。
李寄转头在跟吕不容交谈,说完看向她,“刚刚你跟张生都说了什么?”
“啊?”她回过神来,这个张生神神秘秘,说话也高深莫测,她一瞬间思绪飞转,对上李寄的质问,却是摇头,“没说什么,她叫我仔细看好银票,说银货两讫,当结清,若是回去之后银票出了问题她这儿概不负责。”
李寄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恨不能把脸贴过去,“真的?”
“不信?”她撇撇嘴,“除了这个我们还能说什么?我们互不相识,一个连脸都不露的女人,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男人。”
他嗤了声,“跟男人你就有的说了?”
花弥生咧出个假笑,“那就不好说了,张生虽然不露,但看得出是个博学广识的人,若为男子,一定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
“谦谦君子?”他咬着牙嗤她,“狗屁的谦谦君子,拿把扇子,不管春夏秋冬都摇啊摇的,会背几句诗,说话咬文嚼字的就是谦谦君子了?有个屁用,君子也不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