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祝已经好多天没有李寄的消息,嘉山把从山上传回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着实有些惊讶。
“那么多盐,没想到他还真有本事换成真金白银,谁买的知道吗?”
嘉山说不知道,“李寄现在完全不相信何九,何九也得不到更多消息。”
他滑动轮椅向前,心头闪过不少人物,这一带,但凡是能数得上名号的人物他都知道,但一时间也想不出究竟谁有这么大本事。
“公子,时间地点咱们都知道了,听说那李寄还受了伤,大好的机会,要不属下亲自去把他的头砍下来?”
周祝目光远眺看向前方荷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但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沉思半晌还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后天......”他忽然想到什么,让嘉山去备笔墨。
嘉山把笔墨拿来,看他写信,守在一旁问,“公子写信给谁?”
“给宋知府。”他毛笔尖沾染一点墨,字迹洋洋洒洒,“请他派兵剿匪。”
“剿匪?”嘉山不明白,“为什么要派兵剿匪?公子之前不是说不宜惊动官府,怕剿匪的事传到上面徒增麻烦吗?”
“此一时彼一时,那车东西已经不复存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做就要不留痕迹,何九也是个麻烦,李寄除掉了,他就是第二个李寄。”
“那宋知府若是知道那私盐的来历......公子,我不明白,既然要王爷卖给柳家面子,逼柳家投诚,那报官此举不是又陷柳家于不义?”
周祝抖两下信纸,“宋知府做了这么多年知府,缘何至今没有升迁?”
嘉山挠挠头,“为何?”
周祝把信往他手里一塞,“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照我说的做就行,去把信给宋知府送去,悄悄的送。”
嘉山有时候确实不懂周祝这么做那么做的意义,不过周祝做的总不会错的。
他领命去办了,出去的时候遇上窦凝,窦凝见他出来,冲他笑笑,端着茶进去。
周祝自己划到池塘边,抓一把鱼饵,扔下去,头也不回道,“来了怎么不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
窦凝蹲在他面前,把茶敬上,“窦凝在王府长大,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久,做奴才的,有时候不能带着眼镜跟耳朵。”
“你倒是活的明白。”周祝细细品着杯中的茶,“这是庐山云雾茶?”
“是。”
“不错。”
他又细品了品,似乎心情不错,晒了会儿太阳,让窦凝推他回去。
管家老杨从回廊处迎上来,弓腰在他身侧跟着回话,“徐家小姐来了,说要找救命恩人。”
“又来了?”周祝笑笑,“嘉山也不见她......这样,你把她请到前厅,我一会儿过去。”
老杨道是,转身去请人。
周祝理了理衣裳问窦凝,“我看着可有什么不妥?”
窦凝帮他抖落衣服上几片落叶,由衷道,“公子举世无双,并无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