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子勋的话,那些大夫都在心里祈祷“但愿一切顺利,满天神佛保佑啊”。
李子勋心中有数,这次辨证必会以圆满成功,种痘法切实可行,成功地消灭了世间的天花,这已经是被证明了的事,他其实并不如何担心。
要换他自己来做这个辨证,估计着早就得出那个已经得出的结论了。只是他为了能借用国家的力量去推广这种痘法,并且得到详尽的记录,这才如此的麻烦。将王府拉了进来!
李子勋安慰了几句大夫们,让他们放宽心,天佑欣国。只要咱们努力了,必会有回报!
此后两天,李子勋哪儿也不去。就是守在牢房之外,密切关注三个死囚的动静,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三个死囚确是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天花的症状,却并没有显现出来。理论上来讲,种痘法是成功了!
这天一大清早,李子勋吃过了饭。便和周济世他们,再一次来到了牢房之外,仍旧没有让那些自愿者围观。将那三个死囚从牢里拖出来,进行全身检查,检查结果当然是没有问题了!
于是,士兵们将剩下所有的死囚一起拖出来,由大夫给他们接种上了真正的天花脓液!
这回由于人比较多,为了保险起见,等的时间也比较长。可结果还是相同,只有少数几个死囚有些不舒服。当然这不排除心理因素的关系。所有的死囚都没有出现天花的典型症状!
如此,又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午后,阳光最盛之际,周济世和李子勋,招集所有的太医,再次来到牢房外面,将里面所有的死囚全部提出,尽数做了全身检查,每个死囚身体的每个部份都不放过,全部检查三遍,并且每遍都由专门的人记录,详细记档以备后用。
李子勋亲自做收尾工作,当他检查完最后一个死囚后,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口气。首领急忙问道:“没事儿吧,是不是没有事儿?”
李子勋笑着转过头来,重重地点了下头,道:“没事,种痘之法,可以预防天花恶疾,可以报告给王府了。”
首领大喜,看向周围的大夫们,大声问道:“确实没事儿吧?”
大夫们和他一样,也都是满脸的喜色,连忙点头道:“老天保佑,没有意外发生,这些死囚一点儿事没有,种痘之法,是完全有用的!”
首领双手猛搓,欢喜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道:“那在下这就传话给外面,让他们写明情况,向王爷和世子爷报喜!”
想了想,忽然他又道:“既然这事儿一点危险没有,那是否需要他们另派人进来确认辨证事宜?”
李子勋忙道:“不可不可,这个万万不可,咱们刚把死囚辨证完了。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人还没开始呢,事不过三,可也得到三才成啊,万不可让别人这么早就来。”
大夫们也纷纷摇头,现在也才是第一批人而已,还不能完全确定成功,所以再增添人进来也只是平添担忧而已!
首领命人把消息传到营地外去,紧接着出了牢房的小院,到了营地的大道上。这时营地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也知道,今天会出结果,所以谁都没有去林子里面玩要,都焦急地等在这里。
踩上了一块大石头,首领叫道:“结果出来了!各位,请你们站好。在下要宣布辨证结果了”。
百姓、隶户、士兵全都到了,众人一起伸着脖子,望向正中的首领,等他宣布结果。
首领站在大石头上,先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十晌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阴睛不定。一脸犹豫之色,也不知他在犹豫什么,反正就是不开口宣布结果!
下面的众人急啊,到底怎么了。可是出了意外,为什么这位大人不说话呢?
李子勋在下面看着首领搞怪,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说来也怪,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都喜欢卖关子,玩转折,不把气氛搞足了,就偏不把结果说出来。幸亏首领手里没有拿着信封,要不然他非得学颁奖大会上主持人的模样。慢慢地打开信封,慢慢地抽出名单,慢慢地打开名单,然后慢慢地看去,最后慢慢地念出和,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忽然间,首领的身旁打起鼓来。他低头一看,竟是李子勋在用嘴打着鼓点,在为他营造气氛!
李子勋一打鼓点,所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止住声音,说道:“辨证的结果就是,完全有效。”
“种痘一法,可以初步确定,是没有危险的,切实可行的。”见李子勋已经说了出来,首领也不好再卖关子,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赶来听消息的人,足足有好几百。正都等着焦急,听首领和李子勋把结果说出来,先是静悄悄地,忽然间,人群里爆出一阵欢呼声。
士兵们更是吹起号角,敲起大鼓。热烈庆祝!不管是谁,在此时此刻,都是欢喜无限!
庆祝一通之后,李子勋叫大夫们取来羽毛管,先将隶户招集过来,开始给他们接种病牛的痘浆,而百姓则要等上个三五天的,等隶户们的病症作,从而产生新的痘浆,这才要给百姓们种痘。
五天后,隶户们的病症作。手上起了小小的水瘾,李子勋提取痘浆,给百姓们接种上,又过了几天,百姓们的症状也都显现出来,不过他们的身体似乎比那些隶户们差。不少百姓出现发烧症状,而且还比较严重。
这次的事,不算太顺利,有一个小奴隶,接种了病牛的痘浆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但没有烧,就连小水疤,都没有起一个。
第二批种痘的人数众多。隶户和百姓们加起来,足足有三百人。而这三百多人,都和预计的情况一样,都有症状反应出来,却偏偏又是那个小奴隶例外!
按照常理来讲,三百多个病例。出现一个意外情况,是可以接受的。但这次辨证不行,这是大家第一次进行天花辩证,而且还是王府牵头的,岂能有差?这次辨证是不能接受任何意外情况的。要不然出现什么情况,任何人都担不了这个责任!
别人的病症都很好处理,只要好好照顾就成,可那小奴隶没有病症出现,却把李子勋急了个够呛,他几乎一日三看,每看一次,都给奴隶做全身检查,而大夫们也派出了专门的人,照看小奴隶,就连晚上睡觉都有人陪着他!
小奴隶今年才十二三岁,他被吓坏了。从来没这么多人关心过他,更加没人照看过他。在他的记忆里,从出生到现在,这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注意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是在屋里呆,不知该干什么才好!
直到小半个月后,隶户和百姓们接种直正的天花脓液,这个小奴隶也没有症状反应出来!
直到给第二批人都接种完,李子勋也没敢给小奴隶接种真正的天花。他害怕啊,万一这小奴隶是个特殊病例,对牛痘不起反应,可一接上真正的天花,就立即病死掉。他是没有办法救过来的。
天花没得之前,可以预防。可得啦之后,万一真是个人体质不同,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这个风险谁敢担当,就算奴隶的命不叫命,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但对于李子勋来讲,那些死囚到都算是死有余辜,可这个小奴隶可是一个无辜的生命,而且还是个小孩。他却是不能对这个鲜活的生命视若无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