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它真的能看到“未来”,那它为什么哆嗦成这样子,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慕珂的未来是什么?是倒塌的地府上,酆都大帝和后土娘娘隔空对话,这对于一个小鬼来说,是多大的震撼啊!
慕珂多看了这个小鬼一眼,转头询问游戏系统,自己是否打卡完成。
得到确定完成的提示后,她也还是有点恍惚。
酆都大帝和后土娘娘吗?
……退休吗?
慕珂突然想起来了酆都大帝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你我实际上不一定那么对立,我同样不希望那一天早早到来。毕竟……谁会希望假期太快结束?只是,休假可以,辞职还是不行。我必定是要回去的。不过,我可以承诺你,保留你,不轻易磨灭你。”
如果倒塌地狱上的对话真的是她的未来,那到底是什么让酆都大帝有了辞职,不,是有了退休的想法?
不等慕珂想出一个所以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以及盛如歌焦急的声音:“那些人要来了!你快出来!”
慕珂前面说过让盛如歌守门。如果同样的话对乌鸦说,这家伙大概是一声不吭的守着,人来了也不喊她,自己扛着。如果同样的话对陈洁说,那陈洁大概会一边抱怨,一边拼命守门。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跑吧。”
打卡已经完成了,慕珂没必要再和他们硬拼,她还要养精蓄锐准备对付接下来的其他怪谈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
慕珂捞起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鬼就跑。
小鬼扒拉着门不想离开禁闭室,但在慕珂举起锤子的那一刻,它默默的收回了小手。
无形之线将禁闭室的大门缠得死死的,阻拦了外面的狱警,两个人趁这个机会撒腿就跑。
慕珂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询问盛如歌:“不过,你刚才看到血也没有晕。这是不是说明你也摆脱了强加的缺陷?”
慕珂自己就摆脱了这个世界强加上去的性格缺陷——社恐。而乌鸦的缺陷厌食,王磊的缺陷狂躁症同样在这个世界没有体现出来。
这说明,世界强加的东西很可能是可以摆脱的。
而可以摆脱……那就说明,盛如歌他们很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和她一样是游戏玩家。
只不过慕珂没有失去记忆,而盛如歌他们全体失忆了。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第七个怪谈,纠缠她的亡魂——应三月,她绝对不能杀死。
盛如歌的体力还没有慕珂好,他跑了两步就有点跑不动了:“强加的缺陷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之前晕血?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能跑到哪里去啊?”
禁闭室只有唯一一扇门,而这扇门被慕珂用无形之线堵住了,外面都是在撞门的狱警,不用想就知道,整个禁闭室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上二楼。”
“上二楼做什么?跳窗啊?我们不会被打成马蜂窝吗?”
“给你制造歌台。”
“哈?”
“现在隔得太远,唱歌威力不够大,等他们冲进来,你在二楼拐角唱,效果更好。至于那些在外面的狱警,我会再给你创造唱歌的机会。”
虽然盛如歌的歌声是直击灵魂的,捂住耳朵也没有用,但是他的技能是有距离限制的。
盛如歌翻了一个白眼,不满的道:“你前面还说不让我自毁,现在又让我自毁,难不成,你是觉得那瓶圣水可以吊住我们两个人的命?拜托,你的圣水就剩了一丢丢了,都不一定够你自己用。”
慕珂笑道:“你果然还没有彻底相信我。你的歌声可不只有‘自毁’这一种吧。”
现实世界的盛如歌的歌声有好几种。
游戏世界的盛如歌有几种,慕珂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止一种。
毕竟,她从盛如歌身上拿到过招魂曲。
盛如歌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我前面就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陈洁打了,和我一起进医务室的那个家伙!你还说,你是因为杀死仇人入狱的!”
盛如歌对声音特别敏感,哪怕慕珂和他的沟通实际上就那么几句,他也快速锁定了慕珂的“马甲”。
“你到底是谁?”
盛如歌前面只觉得慕珂是知道他的事,知道他姐姐的名字,所以来招摇撞骗的。
他只不过是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所以,选择相信她给予的更大的希望。
那瓶“圣水”则让盛如歌幻想,面前的女孩可能是上帝派来救他的天使。
可是,面前这家伙就算是天使,那绝对也是堕天使!
“我说过了,我是你师父。”
“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种师父。”
“现在我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不过,你能选择的只有相信我了,因为你已经无法再投靠典狱长了。”
盛如歌的眼睛阴沉了几分:“不,我可以,只要我在其他人闯进之前,杀了你就够了!”
他说着就要去掐慕珂的脖子。
虽然盛如歌的外表艳丽无比,但是他的真实性别还是男性。而一般来说,未成年女性的力气是比不过成年男性的。只看表面战斗力的情况下,盛如歌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杀死慕珂。
但是,这真的只是表面。
慕珂叹了一口气,她尾音还没有结束,手中的锤子就已经砸烂了盛如歌的一条胳膊。
是的,砸烂,而不是砸断。
因为慕珂对盛如歌的了解以及真理之锤的特性,但凡真理之锤是砸在盛如歌的头上或者心口,那他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剧痛使得盛如歌面部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他看到慕珂举着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大,甚至有点像是玩具的锤子,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说过了,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盛如歌是个极度理智的人,哪怕被慕珂砸烂一只手,他第一时间想的也不是反抗,而是服从。
他明白,只要面前的少女想,他连自毁的机会都没有。
她可以砸断他的脖子,然后再用“圣水”恢复,再砸断,周而复始,直到圣水耗尽或者她的耐心耗尽。
禁闭室的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那些狱警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