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柯休息了一会,然后洗澡换衣服。
慕柯觉得自己似乎感染上了顾辞的洁癖,一天基本上要洗两个澡,换两套衣服。
“果然,还是得远离顾辞。”
慕柯换完衣服,就看到在门口不断打转的陈初九:“怎么了?”
陈初九焦急的道:“离上课只有三十分钟,坐公交车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快点下楼打车吧!”
她很久之前就想催慕柯了,但毕竟是求人办事,态度不好一点怎么可以。
慕柯不紧不慢的道:“没事,来得及的。”
甫南经济院,慕柯去过不止一次,陈洁就是从甫南经济院带出来的,从美满公寓到甫南经济院有多远,她当然十分清楚。
半个小时,坐公交车肯定是来不及了,打车可能也有点紧张,但是美满公寓有自己的专属交通工具——乌鸦……的车。
乌鸦的车技往往让人怀疑,他是怎么拿到驾照的,但是他开车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陈初九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但是当乌鸦开始踩油门的时候,她的忐忑就从“能不能准时到学校”变成了“能不能活着到学校”。
陈初九下车后,和第一次坐乌鸦车的慕柯一样,吐了。
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乌鸦拿起放在后备箱的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了慕柯。
慕柯早就习惯了乌鸦的车速,当然不可能和第一次一样吐得昏天黑地,此刻的她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仿佛刚才的车速刚刚好。
“谢谢,”慕柯礼节性的道了一声谢,看着还在吐的陈初九,转头问乌鸦道,“对了,有纸吗?”
“有。”
陈初九吐到后面,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但是还在不断干呕。
她生怕迟到,一边干呕,一边和丧尸一样的朝着教学楼而去。
“别急,还有十分钟了,慢悠悠都能走到。先来擦擦嘴,喝口水。”
后面的路程,真的和慕柯说的一样慢悠悠,因为陈初九胃里面还在翻江倒海:“太可怕了,我感觉,我在坐加长版的过山车。这么快的车速,交警不会判你超速吗?”
乌鸦没说话。
陈初九想起慕柯之前说过的——“我教你怎么和他沟通,去买根棒棒糖再去找他,他保证愿意和你说话。”
她默默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仅剩的两块椰子糖,递给乌鸦和慕柯一人一块。
果然,乌鸦接了糖,就开始回答她的话:“检测不到的。”
“为什么?”
乌鸦却不回她了,掏出口袋里面的草莓糖递给慕柯:“我和你换。”
“正好,我喜欢草莓的。”慕柯接过糖,也没追问乌鸦为什么检测不到。
因为她不是第一次坐乌鸦的车了,坐多了,她也发现规律了。
乌鸦的车是依靠他的变形能力变出来的,本质就不是正常的交通工具。
那些摄像头能不能拍到乌鸦的车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乌鸦的车能开得超快的原因之一,就是,它可以穿透其他车辆,也就是说,他并不畏惧堵车。
但是这个“穿透”能力乌鸦几乎不用,慕柯清楚的记得,上次乌鸦还和她说堵车了。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乌鸦车子的特性,所以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由他变出来的车可以穿透,那他本身是不是也有“穿透”能力。
乌鸦挺强的,这是慕柯之前的认知。但是,后面,她渐渐忘记了这一点。
毕竟,大部分时间,乌鸦都在划水。
不,也不能说是划水。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指挥,架起狙.击枪,防止一些意外情况。
哪怕乌鸦手中有了“阎王笑”,慕柯也未曾觉得乌鸦强大,也未曾对他有过太大的期待。
可是,回想一下,就会发现,无论何种情况,乌鸦都能“侥幸”的活下来。
她第一次去孟规一高,哪怕有身边的鬼护着,都是九死一生。
而乌鸦呢?
毫发无损。
后来,美满公寓对战姜吉安分身那次,乌鸦在外面独自对上白克、许语两人。
据应三月说,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乌鸦就差点死了。
可是,似乎每次都是“差点”。
次数多了,似乎就不是侥幸那么简单了。
乌鸦似乎在把控一个度。
怪谈公寓,他们陷入鬼妈妈的“剧本杀”中,乌鸦比她更快察觉异常,然后独自杀死了“陈洁”和“盛如歌”。
再说最近的一次,乌鸦以失去手臂和下半张脸为代价,用“阎王笑”攻击了黑袍男人三次。
虽然,乌鸦成功的原因有黑袍男人攻击力并不算出众,又有小靖保护,但是,同样的条件下,慕柯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用“阎王笑”攻击黑袍男人三次。
最重要的一点,酆都大帝收乌鸦当宠物,真的只是好玩,真的只是觉得乌鸦和地狱很配吗?
要知道,酆都大帝收下的其他“宠物”都是什么。
都是厉鬼之上级别的,就算乌鸦差一点,真的会差很多吗?
她所认识的“乌鸦”其实只是他伪装出来的表面吧?
她对乌鸦的所知,其实大部分都是来自应三月。
应三月必然不会欺骗她,但是问题是,应三月并不是秦家人。
应三月认为是自己害得乌鸦被刻上奴印,所以心怀愧疚,所以才特意打听和关注乌鸦的信息。
这些消息是探听出来的,而并非应三月亲眼所见,所以并不一定就可信。
最重要的是,乌鸦从秦家到黎明鬼屋的这段时间,应三月已经死了,这段属于空白期。
而长达一年的空白期,足以改变一个人。
也许,她可以问问顾辞。
但说实话,除非必要,她不太想和顾辞接触。
如果不是权衡利弊后,觉得奶奶留在黎明鬼屋更加安全,慕柯都想接走奶奶,减少去鬼屋的次数。
慕柯心里面猜测个不停,但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会再问问乌鸦吧。
她还是相信他的。
毕竟,他有无数次背刺她的机会,但是他都没有这样子做。
大学的座位往往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意坐的。
陈初九才进教室,就被小萧注意到了。
“初九,这这这!”
室友们的中间有一个空的位置,一旦陈初九坐过去,就会被团团包围。
特别是小萧,她整张脸惨白瘆人的,偏偏嘴血红无比的……像是用来殉葬的纸人。
“我、我坐后面好了。”陈初九在后面坐下,慕柯和乌鸦挨着她坐下,结果小萧马上跑来了,看向了慕柯和乌鸦,脸上的笑容浓了三分。
她身上有非常重的香水味,但是依然难以掩盖她由内到外的恶臭——那似乎是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