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的缝隙缓缓地进入房间,打在被子上,久了再摸有些发烫,护士量完体温后,贴心的将窗户关的小了些,因为阳光大,但是风也吹得挺大。
“你手机换密码了?”
周晓涵拿过一旁的手机,问着正认真喝着稀饭的江清远。
“0410.”
“哦。怎么搞了这么一个难记的密码。”周晓涵成功解锁,然后点开了信息。
“沈初然生日。挺好记啊。”
又是沈初然,周晓涵顿时就连敷衍回答一下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消息里发给沈初然说在江清远在抢救的消息依然还在,却没有回复。来电提示里也没有沈初然的名字。
周晓涵觉得挺失望,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失望是因为觉得喜欢江清远的姑娘不应该这么狠心还是觉得替江清远失望,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可以这么决绝呢。
“她又回消息吗?”看见周晓涵眉头紧锁的样子,江清远似乎猜出了些什么。
“如你所说。并没有。”周晓涵看了充满期望的他一眼,又摇了摇头。
“她变了。”
周晓涵看着立刻变霜打茄子的江清远,“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变了呢。”
江清远有些诧异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好一会,然后略微不甘的点了点头,“对。我觉得你说的也有可能。”
江清远还有一个qq小号,这个号上全是大学的同学和后来认识的人,而关于过去一个知晓的人都没有,所以遇到不顺心或者比较令自己难过的事情,江清远就会发在这个上面,这也算是他自己的私心吧,因为他不想沈初然关于他的记忆里出现不好的片段,像个男神一样的存在她的记忆里,这才是他所想要的。
所以江清远生病的事情,也只有这个小号上的人。
所以沈初然也才什么都不相信。也不去相信。
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太小,而生命又太脆弱。
所以才知晓江清远生病的人都很难过和惋惜,江清远曾经所有的不好,和做过的所有不好或者他们曾不认真,嘲讽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此时在他们的眼里似乎都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留下的只有他的好,只有他的年轻,只有他奄奄一息的病体。
所有的不喜欢抑或恨意,在此时统统换为惋惜与同情。
蒋樱子打电话给沈初然的时候,沈初然刚和周菊吵了一架,理由是:某某某比你小豆结婚了;某某某那么丑都有男朋友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少操心一些。回家来学着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樱子!我要疯了!!”
“你怎么了?大白天的吃炸药了。”沈初然的声音大得蒋樱子赶快把手机拿的离耳边远了一些。
“我妈现在真的是用尽一切手段让我相亲,或者找个她满意的对象。”
“比起让你找个令她满意的对象,我觉得相亲简单多了。”蒋樱子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谁不知道周菊的要求高炸天。
“对啊。所以我现在每天都有饭局。我每天回家只想倒头就睡。应付那些人可真费力。”
“活该你没有男朋友。”
“说的你有男朋友一样。”沈初然委屈的瘪了瘪嘴。
“啊朋友再见!朋友再见!”
“话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之前不是谈了一个男朋友么。是江清远他们学校的。以前在一个社团。我听说江清远生病了。时日不多了。”蒋樱子很是沉重,却又不得不说。
“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他从来连感冒都没有的人。会病的那么严重?而且他前段时间还一直接送我,虽然我们一直隔着距离,并且一句话都不说,我看他精神挺好的啊。”
沈初然想了,觉得如今的这些谣言可真是疯狂,好的不传,偏偏传病人病重,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
“那就好。我也只是听说。不能确定。可是如果是真的呢?你怎么办?初然。”蒋樱子很是担心,因为时常听家里的老人说往往那些连感冒都很少有的人,一病起来就会是一场大病,反倒是那些一直断断续续不停生着小病的人,会活得更为长久。
“不会的!”
沈初然在这种异常坚定的信念中挂断了电话,但又觉得蒋樱子说的对,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呢?沈初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必须得好好活着,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沈初然突然想到那天那条短信,赶紧拿出手机,翻开信息,还好没有删除。赶紧按了拨号,却还没有通就挂掉了。
万一就是一场恶作剧呢?
“你是谁?江清远到底怎么了?”
刚把手机抢到手中的江清远看到沈初然的短信。
“他挺好。一场游戏而已!”江清远想了许久,打下这一段话,然后按了发送。
“请别轻易拿生病开玩笑。爱他的人会崩溃。”
沈初然的心里顿时都是怒意,但是又很庆幸,还好只是一场游戏。
如果换作真的。
沈初然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可能他都还没有到最后的崩溃,她就比他先崩溃了。爱得越深往往代价也就死越惨烈的,可是飞蛾扑火都有人扑,更别谈是这样的事情了,还和扑火有着一大截的距离。
“可是不玩场游戏,怎么知道谁是很正的爱他?”
“爱不爱的他知道就好了。你是周晓涵吧?”
“是。”
“那恭喜你们又搅到了一起。”沈初然还在后面加了一个牵强的笑脸才点了发送。
“谢谢!”
沈初然突然就很庆幸自己前些日子的决绝和果断,否则现在哭的又是她,别人两人说分开是分开了,但是还不是很快的就很好了。
但是沈初然依然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些讽刺,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像它他们一样,说不爱就不爱,但说爱又能很快爱到一起。
看来身边这么这么多的人,其实最怂的原来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