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期考试的前一周,为了以后能顺利毕业冬慕青被迫回了学校,开始复习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里所有的新内容,还好沈初然和周子雅记了很多的笔记,不然冬慕青估计自己所有科目只能全部挂掉。
“慕青,你别那么认真行么?搞得我这样一个天天都呆在教室里却什么笔记都不做的人好有压力。”
楚安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抄着老师勾画的内容,她才不怕这样空有其表的考试,成绩嘛,看开就好,看开就好。
“知道你还不努力看书?明天就开始考试了。”冬慕青喝掉今晚的第三杯咖啡,揉了揉眼睛,又开始念个不停,念叨的全是明天考试的要点细点。
“我也想热爱学习啊?可是真的除了专业课其他的副科我毫无兴趣好么。”楚安诺潇洒的翻了一个白眼,表示委屈。
冬慕青并不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尽管从小成绩就还不错,到了大学一头载进写作这条路后,对成绩的要求就更低了,60分万岁,61分浪费,得过且过着,但是对于专业知识和喜欢的科目,冬慕青还是从不逃课,并且学习的极为认真,尤其是大学语文。只是这次冬爸的生病,让她过早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人与人之间的淡泊。
但冬慕青也更加的明白,以后的路她得自己好好走,要想未来走的好一些,那么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努力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强大自己,未来冬爸才不会太过担心
。
“我也没有兴趣,但现实告诉我不学不行。”
“大作家的深奥道理,小的懂不起。我还是继续写小抄。”
楚安诺笑着摇摇头,人生苦短,总之她才不会因为考试这么一个小事影响自己的愉快心情。
冬慕青已经很努力的看书以及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因为回学校来的时候总觉得冬爸精神有些过于亢奋,老人都说这是回光返照,冬慕青的心里写满了恐慌,恨不得现在就已经考完试,而她也已经回到了冬爸身边。
所以拿着试卷的冬慕青答得心烦意乱,看见复杂的题直接跨过去,留白,思考都不想有,然后就交了卷,尽管试卷的第二页全是空白。
监考老师是本班的科任老师,也知道冬慕青最近正经历些什么,柔和的摸了摸她的头,说着,“孩子,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
冬慕青的手机安静的躺了一天,没有电话就是最好的消息,所有需要测试的科目也已经考完,冬慕青紧张的心总算是要稍微缓和一点点了。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走吧,今晚去吃火锅!我想了好些天了。总算把考试熬过去了。”
最后交卷的沈初然,回到寝室,背包一扔,询问着大家的意见。
尽管冬慕青没有任何的事情需要接下来马上就得完成,但莫名其妙的冬慕青就是不想去,于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不太想去,你们三个去吧!”
“不行,少了你,我们三个就不完整啦!”
“对啊,你要是不去我们就不是集体不餐了。”
“冬慕青不去,我也不去。”
”那我也只好不去了。“
“看吧,看吧,都是因为你。”沈初然有些生气,不明白冬慕青为什么就是不肯和大家一起去聚餐,就吃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好困难的?
看着刚刚讨论的热气腾腾此时却垂头丧气的三人,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走吧!吃火锅。我去。”
看到冬慕青起身,准备向往走,三人立刻开心的拿过包出发。
”你太好了!慕青!“
”好久没和你一起走这么远的路啦。”
“你不在,我们好不习惯。早点回来!”
“好,知道啦。”
麻辣空间的火锅依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冰淇淋也依然迷你到一口就可以干掉一个,四人还是坐得上次来的老位置,只有服务员又换了一批,全是陌生的面孔。
来之前冬慕青并没有什么胃口,结果火锅煮起来香味满出来后,冬慕青突然食欲大开,又加了好几个自己喜欢的菜,光是肥牛就上了三盘。
看着冬慕青吃的很是开心,沈初然赶紧往她碗里夹肉,希望她照顾冬爸的同时也能将自己照顾,别总是这么瘦。
“我觉得她们家味道比上次要香一些。”
“虾饺好好吃。”
“我还是爱火腿肠。”
“我反正最爱冰淇淋。”
肚子涨得鼓鼓的,撑得路都不想走的四人坐在位置上讨论着这顿火锅,冬慕青时不时的就拿出去手机看看,时不时的又拿出来看看。
回到寝室已经是11点30,跟冬爸通了电话说明天回家后,冬慕青洗漱完早早的上了床,准备入梦,第二天好早些回家。
冬妈打来电话是早晨6点30,冬慕青吓了一跳,这么早打电话,难道是冬爸出事了。
“喂,妈。怎么了?”
“慕青,你爸……走了。”
“妈,你说什么?不可能吧?我们昨天才打了电话。”
“今天早上3点走的,但是打你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你爸当时还有一些话想和说。”
冬慕青扔了手机躲进厕所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流着眼里所有的水,三人立刻被哭声惊醒,瞬间反应过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赶紧跳到床下,围坐在冬慕青的床边,等她出来。
这也是沈初然第一次知道,原来人难受的极致是嚎,根本不是眼泪。
冬妈打来第二个电话是周子雅接的,冬妈让她们安慰冬慕青别太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周子雅从冬妈的语气里一丝难过的情绪都没有听出来,一丝都没有。
冬慕青默默地拿过手机,一言不发的收拾好东西,转身拖着行李箱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沈初然三人。
曾经2个半小时测火车车程到了今天却是格外的折磨人,冬慕青坐在靠窗的位置,脸蛋贴在玻璃上,不发一语的只流泪。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再也没有父亲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