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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的第二个夜晚,一场雨突如其来,赶走了在窗台发呆的猫,写在书首页的字迹也变得淡了起来。
“沈初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江清远端着一杯还有热气的牛奶踩着湿漉漉的空气从院子对面走了过来。
“打什么赌?”
沈初然疑惑的抬起头,接过牛奶小心翼翼的呡了一口又搁下。
“这次月考,谁考的好谁就算谁赢。”
“赌注是什么?”
“输的人用对方的照片做墙纸一年。”江清远自信满满的望着沈初然,一脸坏笑。
“好。”
沈初然愉快的答应了,直到江清远唱着“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海。”跳着回到对面的房间时才回过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个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赌约。
江清远是万年不变的年级第一名,而她是第十一名,如果把她变成林笑笑,也许还能有赢的可能,因为林笑笑永远都是第二名,尽管追不上江清远,但却又是离他步伐最近的人。
也许是终于有机会可以明目张胆的用他的照片做墙纸,这样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睡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还是他。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喜欢人的面前,我们从来都不懂得拒绝是什么。
沈初然甩了甩混乱的脑袋,离月考只有一周了,她期待可以有奇迹出现,比起每天看着喜欢的人,每天被喜欢的人看着,沈初然更喜欢后者,因为那就像另外一个自己,无时无刻都陪在他的身边。
床头柜上的灯散发出昏暗的光线,把房间映照成了一张又一张的复古老照片,已经睡下的沈初然拉开盖在身上的印花被子,又坐在了试题前,她要提早开始新的一天,时间用的多一点,才能站的离他更近一点。
她希望25岁,35岁,45岁,直到85岁时,自己都还可以像5岁,15岁时这样,一直在江清远的生命里存在着,站在他最近的地方,成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个人。
沈初然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出现在江清远面前时,刻意将头埋低了一些。
“沈初然,你今天怎么了?一直低着头走路,地上是有美元吗?”
“数我从家到学校要走多少步不行吗?”
“7869步。”
江清远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看着瞳孔慢慢放大的沈初然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沈初然惊讶不已。
“等你考上北舞我再告诉你。”
看着走在前面的江清远加快了步伐,沈初然无奈的拉了拉双肩包的肩带跑着追了上去。
走到教室,里面已经传出整齐的读书声,班主任老纪坐在讲台前,批改着昨天的作业,老式的框架眼镜滑到了鼻头,就像美剧里面常出现的白胡须魔法老头一样搞笑。
“停一停。”改完作业的老纪伸伸了手臂,把滑落的眼镜往上挪了挪。
“月底运动会的事,同学们都知道吧?”
“知道。”
“各个项目的名都报好了吗?”
“因为大家都忙着复习月考,所以暂时还没有。”班长顾苏航代替同学们给了老纪一个满意的回答。
“不错。同学们都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老师很高兴。不过啊,这身体健康也重要啊,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吧?这样,后天考完试我们用一个晚自习来报名,讨论具体事项,希望我们在月考和运动会上都能取的最好的成绩。”老纪满是皱纹的脸笑开了花,欣慰的点着头。
“耶!”
终于有一个晚上可以用来放松放松,不用思考复杂的化学公式,也不用背密密麻麻的政治,同学们都欢呼不已。
月考很快如约而来,考场设在操场,冷风吹着操场上的柳树,枯黄的树叶已经掉的所剩无几,光秃而孤单的伫立在跑道两旁,守着这座已有百年历史的省实验中学。
正对着操场的复古教学楼,拉着最与时代接轨的考试标语:“考试不是恋爱,请不要眉目传情;考试不是网游,请不要团队合作。”同学们笑着,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走向自己的座位,沈初然裹着格子的厚围巾坐在最后一排,江清远在第一排,转过身对着沈初然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人群尽头的他,目光像山风一样清澈,吹进了心底,沈初然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一个Fighting的动作。
看着拿到手上的试卷,沈初然仿佛已经在江清远的手机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沈初然,好好考试,傻笑什么呢?”刚好走到最后一排的老纪敲了敲沈初然的头,回过魂的沈初然赶紧回到试题上。
“哦。”
卷子上无比简单的题,沈初然也写的慎重,收卷时看着仍小心翼翼检查着的沈初然顾苏航笑她交的不是试卷,是青春。
“这就是我的青春。”
沈初然笑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PS: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呢?来我们一起吐吐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