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场合,可不是她自作聪明的时候。
偏偏一项聪明的洛娆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警告似的,自顾自的说道:“殿中有一股依兰花的香气,或许和太后的病情有些关系,敢问父皇,近来太后宫中可出现过依兰花。”
“你胡说什么呢。”慕容复低声呵斥想要阻止她。
却被陛下打断:“依兰花倒是没听说过,但近日太后宫中确实养过兰花。”
说话间,陛下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这兰花乃是他国进贡的珍品,比一般兰花幽香,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深的太后的喜欢。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洛娆提起,倒像是在卖弄似的。
其他人大多也是这样的想法,太医都没有察觉到的事情,她倒是提起来,当真是为了引起不注意不择手段,大部分看这洛娆的眼神也多是鄙夷。
还以为如今她变了有什么不同,原来还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罢了。
就连芸灵公主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洛娆这样的草包,怎么可能入的了萧裕琛的眼。
洛娆抬头坚定的说道:“父皇,儿媳确定,太后的病情应该和那盆兰花有所关系。”
“洛娆!休得放肆!”苏贵妃闻言,当即低声呵斥:“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这兰花可是贡品,若是真的有问题,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更有可能招惹两国的战争。
洛娆无奈的叹口气,既然没人相信,那她也不想在说什么了,这太后还算是个人不错的,对她倒也没那么多的鄙夷,她也不过是想着帮个忙罢了。
顺便拜托自己现在的情况。
皇后看了一眼苏贵妃,冷声说道:“这兰花可是南越献来的贡品,是他们宫中花费多难种植出来的珍品,怜王妃如此胡言乱语,也不知道是谁让你说的。”
洛娆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花竟然有这么大的来路,难怪苏贵妃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南越近来和中州一直交好,怎么可能在贡品上动手脚来毒害太后呢。
这么一来,倒是很麻烦了,但这依兰花确实有毒也是事实。
加之皇后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顿时叫慕容复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
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是针对洛娆,但实际上是对着慕容复和苏贵妃而来的。
偏生是洛娆多此一举,才让皇后找到了机会,慕容复看着洛娆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杀意。
难道她和皇后什么时候有了牵连?
而此时,大皇子慕容森亦是讽刺道:“怜王妃当真是信口拈来,这兰花明明有静心安眠的功效,就连太医院都说这兰花适合皇祖母,你一个书都没看过的妇人,难道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明不成?”
“不敢,只不过是恰巧在一些杂书种看到记载罢了,这依兰花长得像兰花,但并非是兰花的品种,虽说有助人安眠的功效,但本身带着毒性。”
洛娆心里嫌弃着这些无知的人。
依兰花的安眠不过是依靠毒性让人昏睡罢了,时间一长,就会从内消耗人的精气神,慢慢开始了中毒昏迷的症状。
面对这么多的压力,洛娆却不卑不亢的说道:“父皇,还请您让儿媳为太后检查一下,或许真的能有办法救治太后。”
“你现在说这贡品有毒,难道是说南越对我中州有不轨之心?”慕容森冷声说道。
毕竟是南越贡品,他这么说,无非也是想给洛娆扣上破坏两国邦交的帽子,从而拉慕容复下来。
“死马当活马医,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太后能醒来,既然太医都束手无策,怜王妃查看一番又能如何?”萧裕琛若有所思的看着洛娆,眼底都是探究,似是看透了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这女人的心思可真不简单,这么快就想好了要给自己在找一个靠山。
是觉得他靠不住吗?
闻言,洛娆侧目撇了一眼萧裕琛,心底沉了沉,不动声色的撇开了视线,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太难受了。
见状,一旁一直在拐角的一个姑娘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父皇,皇叔说的没错,就算试试也无妨,若是真的没治好,儿臣也愿意用您赏赐给儿臣的承诺,换您饶恕她这一次!”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尤其是萧裕琛,更是皱紧了没有,看着那个姑娘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而慕容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急声说道:“皇姐,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为了这么恶毒的女人,来浪费那样宝贵的承诺?”
这个承诺还是当年先皇后去世的时候许给她的一个承诺,也是为了她身为嫡公主不在宫中被人随意的欺负,能有一个自由选择自己未来的机会。
也就是说,若是日后有谁逼着她和亲,这个承诺便能保她。
而如今,她竟然用这个机会来帮助洛娆,慕容复都觉得她简直是疯了。
“芊羽,你别胡闹。”陛下沉声说道。
芊羽款款的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儿臣只是心疼皇祖母,儿臣自幼在皇祖母身边长大,如今七皇嫂这么说,儿臣就愿意试一试,至于愿意用这个承诺,也是因为若是旁人就算有把握,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父皇您说呢。”
此话无不讽刺在场的这些皇子们。
洛娆有些惊讶的看着芊羽公主,这位和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都是先皇后留下的孩子,说起来也该是受尽宠爱,但奈何一个没有生母护着的公主,何曾能安稳度日。
若非是太后怜惜她,将她留在身边教养,只怕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看着芊羽公主笑容下遮掩着的浓浓悲伤,却更叫人揪心。
看着她眼底的湿意,洛娆决定会尽力帮她,也是看在她一片孝心和善心的份上。
洛娆正色道:“多谢芊羽公主相信,我一定会尽力的。”
“笑话,皇祖母凤体贵重,岂能成为旁人强出头的工具,洛氏心思恶毒,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了。”大皇子慕容森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