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的语气更加冷淡下来:“等你治好南姬本王可以考虑给你。”
洛娆像是个看傻缺一样看着他:“怜王,你是觉得我很蠢吗?到时候你若是反悔我又能怎么样?现在给我。”
慕容复恶狠狠朝她看去,看着她眼底的嘲弄不加掩饰,赫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他眸光沉了下来:“可以。”
洛娆早晚都要死,有了休书反倒是让人不会想到他,毕竟已经没了关系,何必在动手杀人。
“你若是治不好,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直接拂袖准备离开。
然而,洛娆却一把将他拦了下来:“那我就等着王爷将休书送来,我也好有动力去帮王爷,你说是不是。”
“洛!娆!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慕容复已然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怒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洛娆淡定的抱着胳膊,一脸挑衅的说道:“王爷自然是敢的,可就算你身份在尊贵,这如今你也不过是个王爷,整个王朝还不是你说的算的。”
“你……”慕容复当然不敢真的现在杀了她。
洛娆嘴角挂着笑容,慕容复气狠了,直接离开。
洛娆撑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慕容复会这么快的松口,只怕背地里在算计什么,这个男人的心思太下作,若是留下,早晚会是个危害。
小昭走了进来,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洛娆微微眯起眼睛:“你确定?”
小昭认真的点点头:“听说王爷昨日去林姨娘哪里了,然后侧妃的位份就保住了。”
洛娆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个林姨娘开始动手了。
“王妃,你说林姨娘到底和王爷说了什么?王爷明明那么生气,奴婢瞧着王爷离开的方向,像是去侧妃哪里的。”
如今能除了大姐的婚事,林姨娘还有什么能和慕容复做交易的,不光是想除掉南姬,看来还想做丞相府的正妻。
到时候洛莲便是嫡女,又怎么甘心当个侧妃,如今有了林姨娘在身边,她怕是有恃无恐的开始争夺王妃之位了。
预料之中的事情,洛娆显然很满意。
她就是要看着这两个女人如何将慕容复后院闹腾的鸡犬不宁,永远无法安生。
洛莲没脑子,却有丞相府撑腰,并且对南姬恨之入骨,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而南姬不过是个间谍,在府上除了慕容复便再无依仗,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拼命的纠缠。
有了这两个女人在他身边,简直是比直接动手杀了他还要难受。
事已至此,她也该休息休息了。
至少这三个月,她的日子能过的安稳一些。
晚上,夜色已深,相较于其他院子里鸡飞狗跳,曙弦阁倒是显得十分的安静。
洛娆看了一天书,这会子也累了,便打算直接睡觉,起身走到床边,脚步微微一顿。
“不知道琛王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洛娆并未回头,语气平稳的说道。
萧裕琛从暗处走了出来:“本王倒是好奇,你既没有武功,为何这么快就能察觉到。”
他这次来故意隐藏了气息,若非是习武之人,倒是很难察觉到。
他在试探。
洛娆看着他,突然抿嘴笑了起来,神情中带着一抹意料之外:“猜的,没想到琛王真的在。”
难得见到她露出如此俏皮的样子,与平日里嚣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如你在猜猜,本王为何来找你。”萧裕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显然很是期待她接下来的回答。
洛娆看着这萧裕琛的眼睛,一脸坦然:“想必琛王已经知道了我同慕容复的交易,说起来到时候还要麻烦琛王保护了。”
萧裕琛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与审视。
她说的没错,但他的人连慕容复都为察觉,她是如何这么确定的。
其实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洛娆,如果是,那为何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改变,一个人的长相性格可以,但气质和能力却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改变。
若她不是洛娆,那她又是谁,报着什么目的在这里的。
洛娆淡定的说道:“琛王莫不是在怀疑我不是洛娆吧。”
萧裕琛没有说话。
洛娆嘴角轻轻勾起,上前几步,站在萧裕琛的面前,又将自己的脸伸了过去:“要不琛王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我这张脸有没有易容,或者看看我肩膀上的胎记?”
她笑得很甜,眉眼弯弯,嘴角还有一颗梨涡,一副丝毫不设防的样子。
萧裕琛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嗓子突然有些干。
“咳咳。”萧裕琛轻咳一声,退后了几步,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冷声说道:“不必,本王没有怀疑,只不过好奇你为何要藏拙。”
“真的不好好检查一下吗?指不定真的易容了呢,不过化妆还是有的,比如我这脸上的东西就是画上去的,琛王您要不要摸摸看?再好好的确认一下?”洛娆兴致勃勃的瞧着萧裕琛的表情。
她显然是故意在逗他的。
总是被这么怀疑,任谁都会有些烦躁,自然也想着怎么出出气。
“不必!”见她还不死心,非要舔着脸凑上来,萧裕琛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更是冷了下来,看也不看她的转身便准备走。
“没想到还有琛王查不到的东西,看来这些年我还是藏得挺好。”洛娆瞧着萧裕琛看不惯自己又没有办法的样子简直是太有趣了,不禁笑得更开心,眼底带着些调侃。
萧裕琛看明白她是故意的,轻叹了一声:“藏得挺深。”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洛娆歪着头,收敛了几分脸上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我娘走得早,我自幼就在祖母身边长大,可也被林姨娘哄骗着,祖母上了年纪,又能护的了我多久。”
洛娆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伤无助:“林姨娘背地里一直捧杀我,甚至还下毒,若非是无意中遇到师傅,我可能早就死了,这些年若是不藏拙,怕是我坟头的草如今都要有几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