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破产,欠下外债,导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借酒消愁。
前段时间在医院查出肠胃不好,医生告诫不能再喝酒。
众人对视一眼,脸色阴沉,缓缓放下酒杯。
真是给脸不要脸,这种场合,是喝茶的地方吗?
“莫不是您莫总找到下家,不理会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酒局场面顿时僵硬。
莫建国无奈,只能求救的看向唐江。
哪知唐江装作没看到,默不作声。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喝酒,你喝茶?”一人开口说道。
这时,另外一人打着圆场。
“莫总,你看这样如何,大家喝在兴头上,盛情难却,一杯酒一千块钱?”那人使着眼色。
唐江默默点头,十分默契。
“对,这个办法好,这种局不喝酒说不过去。”
莫建国陷入沉思,他以前常在生意场上混,难免有酒局。
其实酒量不差,但这些年来,身体欠佳。
医生也多次劝告,再喝酒容易导致病情加重。
可现在,唐江等人掌握着主动权。
要想成功拿回欠款,这酒不喝不行。
莫建国点点头,“好,我喝。”
“诶,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大家举杯。”
莫建国咬着牙,一杯白酒入肚,顿时火烧喉咙。
众人也笑着轻抿了一口,丝毫没有陪一杯的意思。
“不过瘾,叫服务员来,换大碗!”
莫建国皱眉,看向唐江。
“诶,莫总身体不好,还是小杯吧。”唐江假惺惺的说道。
“那怎么行,还钱的人有诚意,要账的人也得有诚意吧?换大碗。”
“是啊是啊,要是一杯白酒一千块钱,我能喝到你们破产。”
“对,刚才莫总答应的时候,可没说大杯小杯。”
唐江摊手,“莫总啊,大家还是很看重你,只要你肯喝,别说是钱,兄弟们帮你东山再起。”
“是啊,只要莫总答应,以后开公司,我第一个投资。”
“我也投。”
莫建国正襟危坐,咬着牙,却又不敢驳对方面子。
毕竟在场每一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头。
“莫总,喝茶还是喝酒?”唐江笑眯眯的问道。
言下之意,喝酒有钱,喝茶没钱,你看着办。
“这样吧,莫总,我开个头,第一杯我帮你喝。”那人不等莫建国回答,端起酒杯喝下。
“同样是做药材的生意,你看看人家,多大气!”
“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滚蛋,老子们没空跟你绕弯子。”一人没好气的说道。
莫建国握紧拳头,指甲深入肉里,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他好歹也是经历过磨难的人,能忍则忍。
他若是还看不出在场人想看的他的笑话,那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换做以前,这些人都得看他的脸色。
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
为了生活,为这个家,喝就喝吧。
莫建国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好,好,莫总好酒量,两千块钱了。”
“来来来,继续。”
说着,旁边一人将碗满上。
“慢些,先吃菜,白酒容易上头。”唐江假模假样的劝道。
“唐总此言差矣,酒嘛,喝的快去的快,慢慢来到后面就喝不下了。”
“对啊,我们是在帮莫总啊。”
莫建国一听,心中浮现怒火。
喝的快去的快这话没错,但喝的快死的也越快。
他强忍着,没有将桌子掀翻。
若是撕破脸,这钱就真的要不回来了。
突然,门轰然破碎,一人进入包厢。
“喝你麻痹喝,把尼玛喝了。”莫往冷冷的骂道,没有丝毫客气。
众人见状,愣在原地。
唐江反应过来,说道:
“你是谁,敢打扰爷爷们喝酒?保镖,保镖呢?”
“你是说门口那个废物吗,正口吐白沫呢。”莫往说道。
唐江一怔,被莫往盯着时,宛如被一条吐着红舌的毒蛇盯上。
整个人陷入冰冷,脑海一片空白。
感觉一闪即逝,却让他恼羞成怒。
他唐江在江南药材行业打拼多年,怎能被一个年轻人吓到?
“小子,你是挑事的?”
莫往没有理会他的愤怒,走到莫建国的面前。
将他手中瓷碗狠狠的摔在墙上
,啪的一声,粉碎。
“小往,你别这样。”
他来到江南的事情没有跟莫往说,主要是怕他担心。
再者,这次要钱,有没有谱心里也未知。
万一能要到,还上利息,剩下的还能给莫往改善生活。
莫往看到面前的中年人,眼眶微微湿润。
百年来,他记忆中的人出现眼帘。
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和心疼。
莫建国精神憔悴,半边头发花白,浑身酒气。
幸好来得及时,否则等剩下的几十杯酒灌下。
给身体带来不可逆的影响,就麻烦了。
“妈告诉我的,说你来了江南。”莫往解释道:
“您现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带您回家。”
唐江见状,顿时喜笑颜开,仿佛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人不是他。
“原来是莫总的儿子,来来,一起喝点啊。”
一副宠溺后辈的模样,宽广大度。
“对对,坐下一起喝,大家都是熟人,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不行,小往从小到大没怎么喝过酒,他酒量不行的。”莫建国着急的说道。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要钱。
比起亲人,钱算什么,再想办法就是。
“不会可以学嘛,他刚刚摔杯子的时候可吓死我了,年轻人就是脾气大。”
“这个局是唐总聚的,唐总决定。”
“大家给我面子,唐某感激万分,”唐江转过身来,问道:
“大侄子,一碗酒两千,喝吗?”
莫建国心急如焚,急忙说道:“酒我来喝,小往刚进入社会,不能嗜酒。”
现在的莫往,可是他们莫家的希望。
决不能因为他的过错,轻信于人导致破产来承担后果。
“那你倒是快点啊,半天才喝一碗,到底行不行?”
“我看啊,还是父子上阵,搭配不累啊,哈哈。”
莫建国看着新端上来的碗,有些想吐。
胃里如同火烧一般,特别难受。
“对啊,大侄子要是愿意喝,我就不怪你打我保镖的事了,”唐江笑道。
莫往伸出手,把瓷碗端过来,问道:
“这种碗,一碗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