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肆无忌惮的开始扫视起这周围环境。
她闻到的腐烂味幸好不是尸体,而是一些死老鼠身上的味道,并且地上一滩一滩的黑色大概是血吧。
墙角处爬着黑黢黢的蟑螂。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玩意了,毕竟住别墅住公寓住山庄和庭院的,阿姨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那些东西。
果然是地下室,灯光昏黄黯淡,看守她的人除了走了的那两个,还有三个留在这里。
他们手上持着枪。
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款,是比较老式的了。
也是,比较新型厉害的他们估计也没有渠道搞到手。
林西拾掏出小刀,开始慢慢研磨绑住她的那粗粗的绳子,磨的她生疼,估计皮肤已经红了。
她一边磨一边开口说话掩盖住那个细微的声音:
“这里的蟑螂好大一个呀,我们潞州那边的蟑螂都特别小一个。”
他们不理她,是有点尴尬。
但是小命重要。
林西拾顶着尴尬气息继续开口:
“有点害怕,蟑螂会咬人吗?咬到人有毒吗?要不要去打疫苗?”
忍无可忍:
“你话怎么这么多?”
林西拾无辜脸:我也不想的啊。
那不是得说话掩盖小刀磨绳子的声音嘛。
突然响起一阵敲击的声音,没有规律。
林西拾倒计时数着三秒。
门口转角处突然涌进一行人,持枪闯了进来。
看守她的人立刻的就要把枪对准林西拾用以威胁。
绑住林西拾的那根绳子已经松开了。
林西拾蹲下身子横扫一腿,把人撂倒在地,顺势摸起椅子往另外一个人身上猛的一砸。
另一只手上的小刀迅速的插进了第三个人的手臂,把他开枪的手刺杀。
枪扫落在地,林西拾蹲下顺了一把,动作行云流水,抽身离开。
那些人交给进来的人解决。
把那些人解决掉,陆远看着林西拾,眼里有了震惊。
他原先还不懂为什么主子会对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感兴趣。
现在明白了,她可不简单,有勇有谋,并且看样子,打架厉害,持枪手势正确。
林西拾看着陆远的目光,实在不想回忆那些不美好回忆。
有一说一,游之俞给她磨练出来的这些很有用。
“走吧。”陆远把枪指向林西拾。
林西拾笑了下,看来游之俞很有自知之明她不会乖乖跟着走。
也好比呆在这里,林西拾踏步跟着一起离开,不做那种无畏的挣扎。
-
“孟先生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林南阅慢条斯理的掌控了主动权,一字一句把自己抬到了高处的那一个。
游之俞看了眼手机消息,没了耐心在这里耗,直接起身:
“废话真多,给你了,不要了。”
他推着轮椅就要离开。
孟老脸色一变,他赶紧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听,他就知道出问题了。
冷着脸:“Y先生,你要毁约不合作了?”
游之俞微微一笑:“兵不厌诈,孟老十几分钟前教给我的。”
还给他。
诚信就是个狗屁,他吃了闷亏以后懂了。
孟老脸色铁青。
林南阅和秦珩对视了一眼,两人慢慢踱步到轮椅两旁,一人按着一边。
林南阅:“Y先生,听闻你对我家西姐儿有点兴趣。”
秦珩:“聊聊吧,聊聊林妹妹怎么样?”
游之俞:“……”
孟老顿时就要阻拦游之俞离开。
游之俞的人虽然不在这边,但是林南阅带的人在。
离开小小一个孟家不在话下。
秦珩推着游之俞的轮椅往外走。
林南阅转身微微颔首:
“孟老,劳驾等等晚辈的第二次拜访,一定非常正式。”
他抽身离开。
孟老瘫坐在椅子上,赶紧打电话:
“把人拦住!加派人!价格不是问题!”
三人离开这小小的院子。
游之俞冷呵一声:
“与其在这跟我耗这种闲工夫,不如去找你们妹妹,再晚点,我就直接给她送到远远的地方,让你们再也找不回来。”
林南阅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西装:
“你当西姐儿找的那个男朋友是死的吗?”
就算是狗也有用,会咬人的啊,咬下一块肉的那种。
-
林西拾随着陆远走,他们把她锁进了一间房里,环境比那地下室是要好不知道多少倍的。
估计是怕她跳楼,是顶层的房间,里面有水有食物,但是给她断了电和网络。
不涉及安全问题,她也安分的坐到了床上歇息会,避免不了后面还有各种问题。
但是似乎没想给她休息时间,屋外,有人象征性意义的敲了下门。
随后进来了。
是个衣冠楚楚长相的男人。
身上就带着一股时煜景那样的心理医生的味道。
他看起来不是中国人,白皙的皮肤,绿色的眸子,大概是混血吧。
但是他持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漂亮的姑娘,初次见面,你好呀。”
他自来熟的拿起椅子在床边坐下,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微笑:
“是不是有点惊讶我的中文这么流利,因为我母亲是这儿的人,我在这里生活过十年,这是个很美丽的国家。”
林西拾没说话。
他是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
林西拾能够看得出来。
而且还是那种排的上名号的心理医生。
她可以无视掉时煜景的心理引导,因为时煜景的段位还不够。
可是眼前这个心理医生她不能放松警惕,他除了有专业的职业素养以外,还有游之俞给他的故事线。
他知道的越多,自己就越容易陷进去。
所以林西拾拒绝和他交流。
直接闭上眼睛。
心理医生笑了几声,笑声很好听:
“漂亮的姑娘,你很紧张……”
他也不急,慢悠悠的跟她讲故事。
至于故事内容……
林西拾胸口起伏,她猛然睁眼,恶狠狠的看着他:
“闭嘴。”
心理医生顿了下,又继续说话。
林西拾想要直接把他嘴巴塞住,但是看到了他揣着的透出弧度的枪,已经手上那厚重的常年拿枪的茧。
她放弃了暴力的方式。
冷漠道:
“你想催眠我?游之俞的命令?你还真听话,跟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