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有些不满意的嘀咕道:“大当家的,你就不问问他们怎么就瞄上我们了?这井水不犯河水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苏骥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仿佛对小然的话非常的不以为然,试想一下,这些劫匪那一伙不是莫名其妙的?镖队和他们谁家井水犯河水了?他明白小然话的意思:中原境内的劫匪也就罢了,骠龙国这千里迢迢的?至于吗?
他闷声说道:“ 咱们明天晚上就可以抵达漠北王庭了,交割了这些东西就算是完成了驸马府托镖,运泰镖局就万事大吉了,其他的,我们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我们不是官府,犯不着去查清每一个劫匪的动机和来历,只要货物平安,让他们离开吧。”
小然鄙夷的撇撇嘴,莫翰一直沉默不语,小四见状,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势对搀扶着王子的武士吆喝道:“听到没?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和你们王子交个朋友,我们这些手下人得罪了,你们可以走了!”
武士急忙对王子咕噜了几句,王子似乎很垂头丧气,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一瘸一拐的来到苏骥面前,躬身以手抚胸给苏骥行了一个礼表示对他不杀之恩的感谢,然后返身有些费劲的跨上那匹高大的战马,小然笑道:“喂,王子殿下,你的兵器!”
话音落处,只见她手中的鞭子暴长,鞭梢卷起王子跌下马时扔出老远的那把奇形怪状的短戟,恰到好处的挑至王子手边,王子被动的张开带着革护的手掌抓握住短戟,才惊魂未定的发觉自己的手臂原来没有断裂。
“等一下!”莫翰突然对正准备率众离开的骠龙国王子高声叫道。
小四手里高高举起的火把照耀之中,铠甲王子看起来孤傲的背部僵直了一下,抬起头戒备的看向莫翰,用一种阴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蔚蓝色的眼眸在火光之中似乎涌动着冰冷的海波,他想听莫翰还要说些什么?
莫翰对苏骥说道:“大当家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贼不空趟,陆地剪径的也好,沙漠里的马匪也好,海洋里的海盗也罢,有本事,杀了人拿了金银珠宝去,没本事就要留样东西给人家做个表记,没有这么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放了劫匪离去的。”
苏骥不由得沉吟了一下,他不知道莫翰为什么突然对骠龙国这帮子武士发难,即便他现在洗心革面,弃恶从善,也应该对这些曾经的同行抱有同情心才对的嘛。
武士赶忙对着王子咕噜了几句,王子似乎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然后武士低着头对莫翰说道:“请不要侮辱我们,我们不是劫匪,你们想要我们留下什么?”
莫翰嗤之以鼻道:“你们针对一支镖队能叫军事行动?哼,打劫就是打劫,还要冠冕堂皇?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他们抓住的俘虏,既然落败就无话可说的供人驱使,所以王子殿下也应该和我一样,我没有说错吧?”
莫翰的话连小然都觉得他是故意纠缠,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也是一个王子,叫苏骥这么一个谨小慎微的镖局大当家的去驱使一个王子?估计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找这种抓虱子放在头上挠的事情,首先不说人家国家会不会答应,朝廷知道了就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果然,苏骥立刻说道:“莫翰,不可无礼。”
没想到莫翰还来了劲,梗着脖子对苏骥说道:“没想到大当家的如此胆小怕事,不过就是骠龙国的一个王子,难道我就不是沙漠之王了?”
苏骥奇怪的看向莫翰,这个人怎么突然的性情大变,斤斤计较起来了?难道不做匪首就没了豪气爽快?
小四心里非常赞成莫翰的不依不饶,就是要给这个狗血的海盗王子一点颜色看看才对,小然却果断鄙视了一下莫翰,怪不得他带领的马匪一旦落败,立刻就作了鸟兽散,原来心眼比针尖还小,果真是浪得了残血孤狼这么拉轰的名头。
苏骥心里咯噔了一下,勉强淡定的对莫翰说道:“兄弟,我岂敢驱使你?只要你高兴,随时可以离开的,你留下帮着我是你的恩情,这位王子与我们毕竟语言不通,我看就免了吧。”
苏骥与莫翰交谈的时候,那位武士不停的翻译給他们的王子,王子忽然对着武士说了几句话,武士恭恭敬敬的对苏骥说道:“大当家的,我们王子说了,请您不要为难了,他愿意留下来。”
苏骥惊得差点没有从马上摔下来,心里暗暗叫苦道:“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这大当家的还要不要做了?弄了一个说不得惹不得的姑奶奶,一个身后隐藏着一大帮子高手的残血孤狼,还要弄一个骠龙国的王子?他干脆去竞争武林盟主得了。”
晕了!
莫翰却不紧不慢的对武士说道:“其实王子不一定非要留下来,他只要留下一样东西做个表记,表示以后对我们镖队永不侵犯就可以了。”
小然恍然大悟,悄悄地向莫翰问道:“喂,我说,你这样纠缠不休,到底想要这个王子什么东西啊?”
莫翰低声很无赖地说道:“姑奶奶你傻呀,你没看见他的坐骑是匹绝世的龙驹吗?”
小然顿时撇嘴道:“哼,果然是马匪出身的,从良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好东西。”
莫翰差点一口气没有喘过去喷出一口血来,翻着白眼咬牙说轻声说道:“我说姑奶奶,你都从哪里学会这些话村的?土匪窝里的男人也要对你甘败下风了,再说了,我要他这马儿又不是我自己想要,我可没有那个福分驾驭,这种神驹都是认主的,懂不?”
小然好奇了:“你准备送给阿古丽吧?”
莫翰愤愤道:“我是看你没有马骑好不好啊?狗咬吕洞宾……”
小然顿时大脑短路了,愣愣的看了莫翰一下,瞬间她就高声说道:“不行,莫翰,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岂不是和劫匪一个行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