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蒙,如泼墨的夜空静静得,听不到任何异样的声响,突然,一个黑色身影窜上了杭城将军府的房顶,忽而刮起一阵阴风,让人不自觉得在着夏夜浑身倦冷,身体不由自主得打个寒战。那风卷起那人松散得发,他猫着腰,压低身子,足尖点地,脚下一片轻盈。与这漆黑的夜,融成体。
那黑衣人于房檐跳跃,终于找到他的目标,他爬在房顶上,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片,他明知道,以自己的功夫,对方绝对不可能察觉,但依旧是小心万分。待揭开瓦片后,向那硕大的书房看去。
只见那房内坐着两人,一个头发与髯须都有些花白,虽然是年过半百,但是看上去比他身边那书生模样的年轻俊朗的男子要精壮几分,眼眸见是不是射出傲人的精光,那周身的也有一股慑人的威严气势。
而那书生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扇,翘着二郎腿,松垮得往那椅子上随意倚着,那扇子在手中打着节奏,雪白的衣袍本应是白净书生忠厚的样子,却是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这男子,便是与溪云雪顶了娃娃亲,却又在即将成亲之际,与她退婚的男人,封少钦。
而那个髯须与头发花白,眼露精光,脸带奸佞的,便是溪云雪的爹爹,溪承启。
溪承启看着吊儿郎当,不把事情让在心上的封少钦,失望的摇摇头。也不知道那封丞相封丞秉到底是怎么想的,派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来与他商量事情,他着实是看不出这封少钦有什么可取之处。
溪承启眼里闪过一抹光亮,暗忖,难道,他在那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有过于常人的本事?
溪承启看着那慵懒得斜靠在椅子上的封少钦,管他有什么本事不本事。像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浪荡混球,这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遂溪承启拍案而起,怒声道,“本将与你说话,你若还是这副庸散的样子,我就让你老爹废了你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
那年轻男子一听让他老爹废了他,立即正襟危坐,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立刻浮现出怯色,不安地看了那老人一眼,“溪伯伯,您千万别,别告诉我爹,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将我的皮剥了?”
溪承启冷哼一声,就提了一下子封丞秉,就将这封少钦吓的屁滚尿流,肚子里着实是没什么东西,就连他那军营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孤参将都比他强不知多少倍。
溪承启将桌上的信件扔到封少钦身上,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这个废物能将话原封不动的传到封秉承耳朵里,不耽误了他的大事,那便是好的……
封少钦从信封里掏出那信件,一目十行得边看,脸色边变得凝重,心里不停得暗叹,溪承启这老狐狸太过精明了,坐在朝堂上的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十有八,九那龙椅是坐不稳了……
溪云雪是他的,若不是为了这溪老狐狸的计划,为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他怎么可能将那如仙气质的溪云雪拱手让与羽月夜。
“溪伯伯,这……”封少钦一改刚刚的吊儿郎当放荡不羁,他指着那写满字的信纸问道,“可是真的?”
溪承启嘴角翘起一抹奸笑,点点头。
而此时,因着娘亲许氏想着溪承启而抑郁成疾,在弥留之际想要再见溪承启一面,溪云雨双眼红肿得赶去清辉园,去请溪承启,再看娘亲最后一面。
刚刚走到书房外,正准备着抬手敲门,忽然听到那书房里溪承启叹气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溪承启的说话声,“羽月夜他将那两枚遣军令藏于何处,云雪还未找到。”
侧立于书房外的溪云雨听到溪承启提到羽月夜,身体微微一怔,心里像是有无数只小兔子乱跳,她将敲门的手放下,耳朵轻贴着门,静听里面的谈话。
“雪儿,她在宫里可还好?”封少钦听到溪承启提起溪云雪,心里一阵酸涩,若不是为了这些大事,他估计早已将溪云雪娶会了丞相府,百般宠爱。
“哼,废物一个,到现在非但没有查到遣军令在什么地方,还被降成了妃子。真不知道她平日的聪明劲哪里去了,怎么就不知道用些手段,将那小皇帝的心给迷住。”溪承启恨恨地说,他怎能不恨,他做了这么多,鼓动封少钦退亲,安排她去给羽月夜下媚药,安排她顺利逃跑,安排她进宫为妃,一条条的路都给她铺平,她这个蠢货却不知道把握时机。
“那没有羽月夜那两枚遣军令,我们只是能与他平分秋色而已,总是大臣们站在我们这边,也没有胜算的把握。而且,若向那蛮夷之族求助,难道等我们夺了羽月夜的皇位,就不怕他们篡了我们的权?到时候西夏可就真的覆灭了……”封少钦听到溪承启一直在数落溪云雪的不是,心里愤懑,却又不敢给他顶撞回去,便试图转移话题。
他要十足的把握,将羽月夜拉下来,倘若能自己称帝,他定要让溪云雪做那正宫皇后……
想到这里,封少钦那看向溪承启的双眸里划过一丝阴狠的光,就连那精明透顶的溪承启也未注意到。
“回去告诉你爹,让他安排人,在那皇帝小儿饭里下上小量的十虫十花散,切勿多了……”说完,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不用多,两年,两年足够让他精密得谋划,两年后的今天,便是他登基为皇的日子……
房外的溪云雨听得心惊胆战,他们,他们要杀皇上?
她因着受了惊吓,本能得退后一步,却不小心“嘭”地一声,撞在了门上。溪云雨心“突突”地跳的飞快,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怎么办?怎么办?若让爹知道她偷听他们讲话,肯定会杀了她的。不……她不想死……
“谁?”房里的两人听到门想,暗叫不好,脸色阴沉得大声问。封少钦立刻冲椅子上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伏在房顶上的黑衣人,听到那声“谁?”以为暴露了行踪,赶紧屏气凝神,运气轻功,那轻盈的脚步快速移动,宛如一只展翅的雄鹰……
差不多了,听了这么多,她也大致知道了溪承启想要干什么了,赶紧回去写信通知主上……
封少钦拉开门的那刹那,看到低着头,满脸不安神情的溪云雨,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她来干什么?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事情?
溪云雨咬着唇,垂着眼帘,那眼珠子盯着青石地面,不停地乱转,想着如何保命……
保命?
溪云雨蓦然抬头,那梨花带雨的双眸楚楚可怜地看向溪承启,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封少钦,跑进书房,跪在溪承启面前,边哭边说,“爹,女儿不是故意偷听的。女儿愿意进宫,将那遣军令偷出来,以赎女儿的偷听之罪。”
溪承启皱起了眉,上下打量着他这位赢弱的庶出女儿,他从未过多得注意过她,但就凭她能不吭不卑得冲到他面前承认错误,他便会高看她一眼,威严得问,“你听到了多少?”
溪云雨缩了缩脖子,面露怯色,小声得说,“只听到爹爹让妹妹进宫去取遣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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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很多地方下雨下雪,气温也骤然下降,大大们一定要多穿衣服采取保暖措施啊。天气有些干燥,多喝点水,不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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