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问,“我们可以住在这里吗?”
溪云雪想要拒绝,但是转眼一想,这两个人要往自己腰包里贡献银子,她何乐而不为呢?既然他们嫌钱多,那么她就勉为其难为他们消费一些吧……
这时,溪云雪失衡的心稍微觉得平衡了一些。
蔑视地扫了羽月夜一眼,她是故意的。羽月夜那么好强,怎么允许别人这样瞧他?被激起来的自尊心,一定会让他跟着自己的想法走。溪云雪就是这么笃定的。
“呵,瞧公子这样,恐怕住不起我们这仙客搂。”溪云雪轻佻地说,她的眼皮子故意抬的很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羽月夜似乎是志在必得,他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地,就将随身携带的银票全都掏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微抬下颌,望着溪云雪一脸吃惊地样子,小嘴微微张着,下巴恨不得掉在地上。那可爱的样子,逗的羽月夜不由地微翘起了嘴角。
他轻声地问,“明月姑娘,这些银票可够在下住上半个月?”
溪云雪两只眼睛觉着不够用了,他使劲咽了咽口水,哎呀我的妈呀,这么多的银票,别说让他住上半个月了,就算买下她这个仙客楼,那银子还绰绰有余。
唉?他说什么?住上半个月?溪云雪当然是不愿意羽月夜留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别说她出入不方便,万一遇见了吴氏和溪小宝怎么办?但是她又不想将这些银两拒之门外。顿时为难了起来……
总会有两全的办法……
“公子这些银两足够住上半个月的,但是……公子打算只喝茶水吗?”开玩笑,她才不会让到了手的银子溜走。溪云雪的眼睫又卷又翘,似是翩翩而飞的蝴蝶,调皮地飞动着。
羽月夜被她的眼睫晃的心跳加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溪云雪在说什么。“什么?”
这时,凤歌一改严肃的表情,他眯了眯眼睛,歪着嘴角笑道,“哦?这一万两银子,只够喝仙客楼的一杯茶吗?据我所知,一万两银子够卖下十间这样的酒楼了……”
溪云雪哑口无言,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一双凤眼笑眯眯地眯成了一条缝瞪凤歌,心里却把凤歌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恨不得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你大娘的,究竟是站在那一边的?谁是你的师妹啊?居然帮着外人,混蛋……
这下子羽月夜算听明白了,合着面前的丫头是说他的这些银子只够喝些茶水?有意思了,看着她年龄不大,胃口倒是挺大的。
“那这么多够吗?”羽月夜又掏出了几张银票,儒雅的笑着,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这人绝对是病了,还是很重的病,学名叫做神经病。住个店,吃个饭,居然花十几万两。真是权到手了,国库不空虚了,坐实了他的皇位。花起银子来也变的大手大脚了……
都到这份上了,她没办法了,住就住吧。大不了她也住在仙客楼先不回去了,羽月夜心眼那么多,定是怀疑了她所以才死皮赖脸地跟着她。万一那天被他跟踪了,发现了她们的住处,那还了得?稍晚的便让福贵给娘送个信吧。
银子谁不爱?溪云雪笑的格外灿烂,反正送上门的不收白不收,当变相教训他了……
“既然这样,那我便让福贵给公子安排客房……”溪云雪拾起桌上的十几万两银票,回眸一笑。
宫内,泗阳殿的门前溪云雨焦急地踱着步子,时不时停下来往紧闭的泗阳殿里望,似乎这样,她就能看到皇上了……
等了半天都不见庆公公出来,溪云雨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挺直了胸脯就要往殿里冲。
守在殿门外的侍卫可不是吃白饭的,又得了庆公公的关照,哪里肯放人进去,见到溪云雨脸色不善地横冲直撞,赶忙挡在了殿门前。公事公办的严谨劲儿,惹恼了想要见到羽月夜的溪云雨,她狠狠地在那小侍卫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兔崽子,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本宫是谁?居然敢拦住本宫的路,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侍卫弯着腰,低着头,依然是恭敬地样子,并没有因为溪云雨的羞辱而有半分气焰,他是奴才懂得做奴才的本份,“没有皇上的传召,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还好有两个鼻孔可以出气,否则溪云雨非得气地翻白眼不可。她不耐烦地在原地踱着圈子,眼睛里的熊熊烈火恨不得将拦住她的侍卫烧成灰。咆哮着,“反了,反了。一个狗奴才居然敢对本宫这般无礼。”
庆公公听到殿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赶紧走了出来,见溪云雨戾气冲天本能地一顿,垂下头匆忙走到她的身侧,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娘娘,真不巧,皇上今儿个身子不爽利,早早躺下了。要不等皇上醒了,老奴便禀告皇上,娘娘来探望皇上了……”
溪云雨心里的火气,被庆公公的好言相语给浇灭了,但是她的心里依然不是很痛快,表情淡淡地白了庆公公一眼,提高了声音说,“那劳烦公公了。弗儿,我们走……”
回到乾安宫,溪云雨又等了三五日,羽月夜依然没有来看望她。溪云雨便渐渐地起了疑心,皇上是真的在宫里吗?怎么这么多日,都不曾见过?
溪云雨挥了挥手,弗儿便垂着头走了过来。跟了溪云雨十多年,自然了解她想要做什么。她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了溪云雨的嘴边。溪云雨的嘴唇微微动了下,弗儿便点了点头,而后退了下去。
只不过半晌的功夫,弗儿便神色匆匆地回到了殿里,她冲着倚在软塌上轻轻阖目的溪云雨恭敬地行礼,低声地说,“如娘娘所想,皇上偷偷出宫了……”
话犹未了,溪云雨猛然睁开了双眼,她腾地一下子做起来,凌厉双眸盯着弗儿,一字一字地问,“皇上出宫了?”
弗儿抬起头,溪云雨从弗儿肯定的目光里看到了答案,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气死她了,怎么出宫都不告诉她一声?难道他在宫外看上了那个勾人的狐狸精,三天两头的往宫外跑?
溪云雨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觉得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的,现在宫里就她一个妃子,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羽月夜从宫外再弄个女人出来,万一再带个孩子……
她不敢再往下想,“弗儿,备马。咱们出宫找皇上去……”
溪云雨出宫没有人敢拦,她随身携带着皇上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君主,溪云雨一路都畅通无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窗外的月光明晃晃地,映在地上像极了冬日里的冰霜。溪云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羽月夜就睡在离她不远的隔壁,仅仅是一墙之隔,似乎不用将这墙打透,她都能听到羽月夜的呼吸声。
并不是因为这房里的隔断差,而是她不知道心里的牵挂。
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站在窗前望着莹明的月光,以慰心中的困惑,自从羽月夜出现,她再也无法让心再无波澜。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她的心海翻腾起惊涛骇浪,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啪啪”两声,因为跟着楚机老人习武,溪云雪的听力比普通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根本无法让人捕捉到的声响,让听觉敏锐的溪云雪大喊不妙。这是有高手踏上了她仙客楼的房檐,而且还是她的上方。那人的目标是谁,溪云雪不得知,但是她不能让客人在她的地盘上出事……
溪云雪抓起手中的佩剑,跃窗而起,两*替借力,便跃上了房檐。夜虽没风,但是因为轻功御风,溪云雪散在腰间的如瀑长发便随着风乱舞,脸上有风抚过,溪云雪暗叹糟糕,忘了带面纱了……
那黑衣人正俯在房檐,掀开那叠在一起的瓦片,往不知是哪一间房里偷窥。这时听见有人突然追了上来,他被吓了一跳,但是他依旧摆出一副镇定的表情。
就在转过头看到溪云雪的那一刹,他吸了口冷气,步子紊乱地退了几步,揉了揉有些迷茫的双眼。溪云雪疑惑这刺客见到她怎么一副难以置信见了鬼的表情?
而就在这时,那黑衣人兴奋地冲了上去,一把将还在疑惑的溪云雪搂进了怀里,激动的说,“你没死,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靠,这是个什么情况?她可以想象这男人抱这么紧是想要非礼自己吗?溪云雪屏气凝神,手上聚集了内力,毫不留情地飞出一掌拍在那人的胸口,力道之大,让那黑衣人后退了好几步。
“大胆淫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本姑娘动手动脚……”溪云雪咬牙切齿地骂道。
那黑衣人一听溪云雪开口,隐在黑色蒙面布下的脸笑意更甚,是她没错,她没死,她还活着。她是什么时候学的武功?挺厉害啊,打的他现在心口还疼……
“是我……”那黑衣人伸手便将那蒙面的黑布扯了下来,一张邪媚的脸露在了溪云雪的面前,她长大了嘴看着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人,脸上瞬时布满了泪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