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随风这话,那玉妈妈双眼更是冒金花儿,“雏儿啊?”
玉妈妈走近二人,又一次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了陆宸一圈,还偷偷捏了一把陆宸的屁股,满意地一笑。
那真是把陆宸气得跳起来,可奈何自己被随风指的制得动弹不得,只能将那一腔怒火集于双眸。
那老~鸨对上陆宸那似要吃人的目光,露出一抹老谋神算的笑,“成交。”
说罢便上了楼,不一会儿就将四千两银票拿下来交给随风。
随风接过那几张大票子,满意一笑,“人在下就给您了。改日,花魁之日,爷来可是活要见人的!”
对那老~鸨说罢,随风又转头低声对陆宸说道,“陆公子,那三千零七十二两,小的立刻送到‘醉仙居’陆小公子手中。陆公子且好好在这星月楼待着!”说罢双指一并,便点了陆宸的穴道,径直将他丢在**身旁的几个壮汉手中。
拱手作揖后,迅速离开星月阁。
出了星月阁,随风立马抖掉那一身脂粉味。带着怀中的银票,去了一趟“醉仙居”后,便回了王府继续守在主院。
而陆宸,却是可怜兮兮地被老~鸨身边的壮汉押着,看着随风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而后又咬牙切齿地被几个龟奴架着,丢到了星月阁的新人院里。
混蛋随风,竟封了自己的武功!想自己风姿翩翩玉树临风名满江湖的“醉公子”,今日竟要沦落到青~楼!
曹子衿,你给我等着!
待本少出去了,定要将随风切了,断子绝孙,给你下酒吃!
一夜风雨飘摇过。
迟幼钦抬了左手,挡了挡眼前的光,缓了一会儿,看着罗帐顶,猛地坐起来,一转头却看到坐在圆桌边的曹子衿。一时惊慌,想要下床。却还未待起身,便感觉到左脚脚踝传来的阵阵痛感。
一手揉着左脚脚踝,缓了缓气,一手摸了摸脖子上还挂着的黑血玉,还不忘眼神瞟着那坐在桌边目不斜视的曹子衿,心中痛呼,天啊……
待迟幼钦回过神来,那人已走到床边,垂头看着自己,只吐了四个字,“精神不错。”
迟幼钦机械地抬起头,那人的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和他说话的语气一般,淡淡的。
一觉醒来在现代,一觉醒来,怎么又在这魏国了?难道,真是因为那本书?
可是,也好像哪里不对劲……
“好像还没,头好晕。王爷,妾身再睡会儿。”说完迟幼钦直直地躺下将被子捂头。
“既如此,那本王去用午膳了。”曹子衿朝着被子里的人淡淡说了一句便作势离去。
“咕噜…呼噜…噜……”
该死的胃!“王爷,妾身不困了!”终究精神还是输给了胃,迟幼钦掀开被子,起身小心翼翼地穿好鞋,站起,却因为左脚,一瘸一拐地走着。
曹子衿走了两步,回转身,便看到迟幼钦那一副吃力的模样,目光移到她的左脚,原地站定,眉头微皱,“王妃扭伤了脚?”
“兴许吧,昨日醉了酒记不清了。”
“王妃在床上睡了两日。”
迟幼钦正巧走到圆桌旁,扶着桌子缓气,听到曹子衿这话手上的力突然散了,便直直地坐到了圆凳上,一脸惊诧地看着曹子衿,两日?!等等!不是三日回门么?那今天不就是回门的日子?
“既然王妃行动不便,那就在里屋用膳吧。”曹子衿眼神难测地看着神色异常的迟幼钦,难道有后遗症?
“随风,让人把午膳送到主院。”
“是,王爷。”
待随风走后,曹子衿便又走到圆桌前坐下,毫无征兆地就说道,“王妃这两日好好养着。过两日回门后,本王带你去看看星月阁。”
星月阁?“王爷,星月阁是?”
“青~楼。”
迟幼钦嘴角微扯,又想到一事,“王爷,不是今日回门么?”
“……”
迟幼钦顺着曹子衿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左脚。
原来如此,不过……
“本王已经让如影去叶府送了信。”
听得曹子衿说出了自己担心的事儿,迟幼钦也没什么好说的,只闷闷回了一声,“噢。”
待送午膳的小厮将午膳端到主屋摆好离开,迟幼钦在曹子衿的默许下,便埋头吃饭。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这一埋头,迟幼钦竟三碗白米饭,而对面的曹子衿慢慢悠悠一碗饭才刚好吃完。
尴尬地放下碗筷,虽然自己是在这个人面前吃饭都没什么形象了,可是,旁边还有人候着,迟幼钦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该不会觉得自己很粗鲁吧?!那自己在这王府,以后可怎么过?!
“王妃胃口不错啊!”
“王府饭菜不错!”迟幼钦端了身前的茶抿了抿,垂了双眸,客观地评价了一下王府的饭菜。
听到迟幼钦的回答,曹子衿喝茶的动作一顿,而后又继续喝茶。
“这两日王妃便好生歇息,本王有事,回门之日来接你。王府的事暂且让苏嬷嬷打理着,待你恢复了,本王再让苏嬷嬷将府里的事交给你。随风留下来,王妃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他。”
放下茶杯,噼里啪啦说完,曹子衿唤了门外的人进来收拾残局,便起身离开主院,干净利落,绝对没有一点拖拉!
迟幼钦眨巴眨巴眼,今天这人话挺多啊!不过,吃饱喝足,就该把自己的脑子理一理了。
“小姐!”
阿攸阿兮在曹子衿走后才进屋朝迟幼钦行了一礼。
迟幼钦“嗯”了一声表示后接着说,“阿兮,你去将梳妆台桌上第三个格子里的荷囊取来。阿攸,扶我到书案那儿坐下。现在你们俩先别问我任何问题,让我冷静一下。”
“是。”虽心中着急,阿攸阿兮还是按照迟幼钦的吩咐做了。这两日,王爷一直在主屋,在外随风又一直守着,就是她们俩,也进不来。今日终于见着迟幼钦了,两日不见,面上疲色隆重。
虽然旁人传是王爷宠这楚王妃,新婚两日不出房门。让人直叹这楚王爷对楚王妃,是用情之深。可阿攸阿兮却明白,定是迟幼钦出了事,但出了什么事,她们也不知道。
待扶着一瘸一拐的迟幼钦到了书案前坐下,阿攸便自觉站在书案一旁替迟幼钦铺好宣纸,镇纸压头,然后取了砚台研磨,按着迟幼钦的指示,取出荷囊里的钢笔,吸水洗净后再吸墨调好,递给迟幼钦。
而后便与关了房门回到书案边的阿兮,一同站在迟幼钦右手侧候着。
迟幼钦接过钢笔,看着宣纸出神一会儿,便开始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感觉不对又划掉重写,一直坐在书案前神情专注,时间流过,终于放下钢笔,靠在椅背上,闭目缓了缓神,而后长长呼了一口气。
“阿攸阿兮,过来。”
“小姐。”阿攸阿兮走到迟幼钦身旁,替迟幼钦理了理桌上的一堆宣纸,却是有些看不懂的符号和一些零散的圈起来的字,齐刷刷列了满满的几页宣纸。
“阿攸阿兮,院子里现在谁在守着?”
“阿木。”
“阿合呢?”
“王爷吩咐他与随风做事去了。”
“王府没人了么?怎么不用他府里的人?”
“奴婢与阿攸姐也觉得奇怪,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吧?!”
“行,先不管了。咱们说正事儿。”迟幼钦将二人整理好的宣纸又按顺序铺开,从最左边的讲起,“我整理了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呐,大概就是这张纸上的关系了。
“来,你们俩先看一下这张纸……”
阿攸阿兮闻言便看向桌上的那张纸,在二人看的空当儿,迟幼钦便解释道,“从我代替梦钦回了叶府开始,最下边的框中的“钦”,是我,左边的“臻”是叶少臻,然后,依次就是叶梦岑的‘岑’,叶梦茜的‘茜’,右边是沈氏的“沈”,上边是叶宗盛的“盛”。
而上边的框,居中上位的,是皇帝,用“皇”来表示了,右边是殷贵妃的“殷”,下边是二皇子的“轩”字,左边是楚王爷的“楚”。”
“小姐,这两个大框之外的左边的这个‘欧’是欧阳侯爷?”阿兮指着那画了圈里圈外的圈儿问道。
“嗯,他既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是叶府人,我们也不知道他真正是谁的人,所以就让他独立存在了。你们先看一下这两个框之间的事。”迟幼钦一边盖上钢笔的盖儿,一边与阿攸阿兮说着,“现在有三件事。我标的‘一’,这条线,是第一件事,就是楚王爷请旨,皇帝赐婚。这‘二’,就是叶梦岑被赐婚二皇子。这第三条线,便是欧阳初向叶府提亲,要娶叶梦茜。”
“那,小姐这些没有标号的线是什么意思?”
“那是圈内人各自的联系,你们看这下边的框,叶少臻是指向叶宗盛的,就是说,叶少臻是听于叶宗盛的,而叶宗盛,则是听于上框中的皇帝的。依次类推,殷贵妃虽然是二皇子的母妃,但前两日进宫的情况来看,她是听她儿子的,但是她又得皇帝宠,所以,她也是听皇帝的话的,只是,相较之下,儿子更重要,所以,她和二皇子之间的线条更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