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完成工作,满意一笑,收了寒冰扇,雪扇才转而对着刚出洞口的三人说道,“这寒冰长桥虽然窄,但还是坚固。不过,却是维持不过一刻。咱们现在就得走!”
听得雪扇这么一说,锤殊当即对着剑修和刀鬼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快走!”
剑修与修养好的刀鬼也不推辞,颔首之后,走到悬石边上,运力脚下,忍着寒气,点足飞身,先后悬桥而过。
见着剑修二人行至寒桥当中,锤殊才蹭到雪扇旁边,问道,“雪扇,我先走还是你先走?”
“呵……你个大胖子,赶紧过去!一会儿桥消了,看我怎么削你!”
“嘁!”
言不由衷地表达不满之后,锤殊迅速收了自己的大锤,运力脚下,身如鸿雁那般,踏桥而行。
锤殊在前已走,雪扇刻不容缓,亦是当即紧随其后,踏桥而过。
刚巧雪扇落地,身后的寒冰长桥当真就桥面断裂,寒气四散,消散空中,不复存在。
凝视了那一眼依旧深不见底,寒气逼人的深渊,剑修领着刀鬼三人,头也不回地朝那条未至的巷道走去。
一道长长的暗道,四人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一处石壁之所,再无出路。借着手中的萤石探看四周,这一次,四人却是很顺利地找到了机关。
促动机关,迅速从那石门离开暗室。
一到外头,接触到晨曦的空气,四人的身子迅速回温。看了看天色,剑修又带着四人准备离开,前去追击夺宝之人。绕到那石门之前,余光扫到那墓碑之上的四个字时,剑修却不由得止了步子。
见剑修突然停步不前,还盯着一石墓的墓碑目不转睛,锤殊当即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听得锤殊的唤,剑修猛地思绪间断,收了眸中的半分凄凄色,对其余三人说道,“走吧。”
随后,择了一条林间路,头也不回地离开西秦山庄。
师兄,你真的死了么?
“循义,怎么就你一个人,白术白苏呢?”
迟幼钦跟着凤厘,东拐西拐,在那石室之中走上蹿下,硬是走了一夜,才走出那石室。出来的地方,居然是三角梅园。二人一阵惊讶之后,天色尚早,见着四周无人,二人便一副狼狈地回了迎客轩,回到迎客轩,却只见着在屋中熟睡的孟循义,玉笙未回来就算了,白术白苏也不见了影子。
孟循义迷迷糊糊地醒转了身子,看向满是狼狈,立在床头的二人,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迟哥,你们俩怎么才回来?还有……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二人相视一眼,不好解释……
“循义,白术二人呢?”
“昨日给他们说了三回便困了,我就打发了他俩睡了。怎么,他们不在了么?”
见孟循义还是一副困顿的模样,迟幼钦只说道,“你要是困就继续睡,我和凤厘回竹苑一趟,换身衣裳,你睡好了再来找我们吧。”
话一说完,迟幼钦便拽着凤厘又出了迎客轩。
“迟哥,咱们干嘛要回竹苑啊?这迎客轩都没人了,直接在这儿先补了觉再去呗!”
“得回去看看再说……”
见迟幼钦不名言,凤厘又问道,“迟哥,你说这大清早的,那白术白苏去哪儿了?”
迎着这山上清早的凉风,迟幼钦不自觉地抖了身子,“估计是跟这玉笙走了。咱们回竹苑看一眼,若是陆宸不在,红裳也走了,那他们肯定都追如影去了。”
“干嘛要管那两个娘娘腔啊?”
“求心安。”
“哈哈……迟哥你就矫情吧!唉……你说当时我多聪明,随便这么一扔,就甩掉了那两个娘娘腔。太机智了!”
“……”迟幼钦扶了扶额上凌乱的发丝,轻笑道,“那么好的东西,也亏得你这么舍得,随便一扔……”
“哈哈……那种东西是好,可是我没得那个能力拿,你看昨儿,就两个娘娘腔,都把我压的动弹不得,若是带出了那石室,江湖中人,还不得使了劲儿地追我?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想要那东西,当时就是好奇。”
说话间,二人便回到了竹苑,站在竹苑门口,也只感觉到那院中的那阵阵冷清,没得半点闲声。相视一眼,二人抬脚进了竹苑。
“凤厘,你有听到什么事儿么?”
“有。”
迟幼钦闻言一顿步,转头看向凤厘,却只又听凤厘冷不丁补一句,“三八的呼噜声。”
松了一口气,白了一眼凤厘,迟幼钦才说道,“人一标志的姑娘,怎么就被你叫三八了?还呼噜声……”
“好好一大姑娘,不好好待在自个儿家,跑出来闯荡江湖,半点没得女子矜持,这像什么姑娘?”
“意思是,你也觉得,我不是好姑娘?”
凤厘闻言一扯唇,“嘿嘿……迟哥你是豪杰!游十七啊!她跟你,没法儿比!”
迟幼钦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凤厘,“噢!你的意思是,你没把我当女的,是吧?”
凤厘尴尬地挠了挠头,腆着脸说道,“嘿嘿……我跟迟哥不是好兄弟么?哪里论什么男女之别啊!”
“滚粗!”
“迟哥你又说些奇怪的话!”
“不跟你扯了,你的意思是,红裳和陆宸都不在了?”
“嗯。”
得了凤厘的肯定,迟幼钦朝那紧闭的西屋看了一眼,便收了目光,“走,回西屋睡会儿觉,我都快困死了!”
说罢打了个哈欠,迟幼钦便推着凤厘一道进了西屋,可走到那床前,突然止了步。
“迟哥,怎么了?”
“凤厘,你确定陆宸他们走了?”
“嗯,是啊!”
“那成,走,咱们去他们屋睡!”
“啊?为什么啊?”
迟幼钦扶额无语,这人是这么快就忘了他怎么进的那暗室了?
凤厘见迟幼钦这幅模样,再探向那床,忽地恍然大悟,“哈哈……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笑过之后,便随着迟幼钦又出了东屋,果断溜到东屋去,一人睡榻,一人睡床,呼噜大睡起来。
西秦山庄,竹苑。
“哐!”
“陆宸!”
“啊……”
“啊……”
迟幼钦听到外间大吼的声儿,不情不愿地坐起了身,掀了被子,下床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懒懒地看向那跪坐床上,拢着被子大喝的凤厘,又扫眼看向门口捂着眼惊呼的曹雪儿,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后果断地回转了身,回到内里躺到床上继续补觉。
惊呼之后,曹雪儿才从手缝露出两丝光,定睛看向那软榻上满是戒备的凤厘,眉头一蹙,果断放下手,跳出房门,左右观看,没错啊!而后又进了屋子,三两步蹦到软塌边,揪着凤厘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这不是陆宸的屋子么?”
凤厘紧紧拢着身上的被子,一脸戒备地看着曹雪儿,“你走开,让小爷穿了衣服,小爷心情好了才告诉你!”
“你跟我称‘小爷’?呵……姑奶奶长这么大,还没几个人敢在姑奶奶面前横呢!今天非扒了你不可!十七叔在也救不了你!”曹雪儿说罢便加了手上的力,直直要夺去凤厘身上的被子。
凤厘见状赶忙拽紧被子,还不忘惊呼,“起开!你个三八!非礼啊!”
“好你个凤厘,当真是什么话都敢喊!姑奶奶非扒了你不可!”
“非礼啊!!迟哥,救我!”
迟幼钦拉过被子捂住头,这两个人能不能消停一下啊……
“站住,不许跑!”
“迟哥,救我!”
“啊!”
“啊!”
迟幼钦脱开面上的被子,一脸痛色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看向猛地跳到床内侧,却毫不留情一脚踩在自己腿上,不慎滑倒,横扑床榻的凤厘。
“十七叔!”
睡个好觉怎么那么难啊!
仰天长叹之后,迟幼钦才转头看向床边一惊一乍的曹雪儿,压在胸中满满的不爽解释道,“陆宸走了,西屋湿了水,你睡在主屋,没得地方,我俩就蹦到这儿来睡觉了。”
迟幼钦一骨碌解释完,曹雪儿当即回道,“不对啊!十七叔你不是去迎客轩了么?”
“半夜被赶出来了。你起了正好,我回去换身儿衣裳。”
迟幼钦说罢立马起了身,穿了鞋,一瘸一拐地,在曹雪儿再发问之前,赶忙加快速度,跑回主屋。
见迟幼钦这么急急地走了,曹雪儿便阴深深地看向床榻之上的凤厘,“这下,没人能救你了吧!”
“你……你个女色魔,走开!小爷不打女的,你若是再过来,小爷可就不把你当女的了!”
迟幼钦换了身自己的衣裳,果然是舒坦多了!可一开屋门,却撞见一幕何其惨烈的场面……
真是不忍直视!
可是,凤厘这也太逆来顺受了吧?他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每次都被曹雪儿收拾得惨不忍睹啊?
摸了摸鼻子,迟幼钦还是走到了那石桌前,看着被曹雪儿打捆在地,一脚没了袜,口上还被堵着,半分不得动弹的凤厘,默哀三分钟,才对着坐在一旁的曹雪儿说道,“雪儿,那啥……你消气了么?”
“嗯,看到十七叔就不气了!”
“那……能不能给凤厘松绑啊?”
曹雪儿闻言看向那挣扎不开,满目怒气的凤厘,嫣然一笑,“十七叔想解就解吧,雪儿没意见。”
“那……我可解了?”
“嗯,把鞭子还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