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被囚禁之前才刚上了一年学,认识的字儿少得可怜。
笔画什么的,是他最后学过的知识?
沈不言听到林季这么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他实在是没想到,关于这种细节,林季这种“瞎子”人设居然都能注意到。
“我说的有啥问题吗?”
林季看到沈不言的笑容,感觉有一些莫名其妙。
这家伙每天都在想什么?
林季觉得,这个沈不言总是会在一些他压根没找到笑点的时候笑出声。
沈不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揉了揉笑疼了的嘴。
“没怎么,我就是觉得我大侄子开窍了。”
林季翻了个白眼。
见有人回头来找他们,赶忙又闭上了眼睛。
江凌走到沈不言面前,奇怪得看向他身后躲躲藏藏的林季。
“他怎么了?躲啥呢?”
沈不言微笑着,“没怎么,他眼睛犯病了,抽抽。”
林季:啊对对对。
江凌没多在意林季,泛泛而抬头看着沈不言。
“大家都不太想继续往前走了,你们两个呢?”
沈不言挑眉,“怎么?你还想继续向前走?”
江凌点点头,“陈小刀和黄育元还想继续往前走……”
说着,江凌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同伴。
“毕竟在这个地方一直待下去不是事儿吧……”
“没吃没喝还能忍一忍,我们背包里面还有一点应急的食物。”
“关键是这个地方连个厕所都没有啊。”
听到江凌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理由,沈不言不适时宜得笑了出来。
“这样啊,那我不介意继续陪你们走下去。”
“大侄子,你觉得呢?”
林季根本不想搭理沈不言的调侃。
只是埋着头,默默伸出指头朝着沈不言的背脊骨狠狠戳了两下。
【真·戳脊梁骨】
江凌听到回答后思索片刻,“那你们叔侄跟上我们吧。”
“陈小刀和黄育元说他们两个带路,没问题吧?”
说到这,江凌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到了靠着墙边坐着休息的几个人。
“至少,我觉着我们背后的门不能被关上。”
沈不言听出了江凌话中的意思,却只是淡然一笑。
“这种事情我管不了。”
“你也看到了,我大侄子是个瞎子。”
“你要这么说的话,你是让我留下看门,还是让他留下看门?”
江凌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沈不言话中意思。
虽然不能像她预想的那般找到这两个局外人给他们三个断后,但至少能确定这两个人是持中立态度的。
既然这样,奖励只好放弃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妥协了。
“那好吧,我们走吧。”
江凌叹了一口气,朝着两个队友那边走去。
沈不言和林季紧随其后。
他倒不是想要跟江凌他们组成一个新的小探险队。
他只是好奇接下来的门上会有什么样的纹路。
如果真的像是林季说的是笔画,那肯定得走过更多的门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又通过一扇门,林季走在最后的时候专门偷摸睁眼瞧了一眼。
这一次的划痕跟前面的都不一样。
这上面居然是一个字!
【人】
没错,是“人”字,写的格外清楚那种。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沈不言,示意让沈不言回头。
沈不言却压低了声音:“我看到了,继续走。”
又连着过了三扇门,这个房间却没有下一扇门了。
四面的墙壁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字。
血红的字写的龙飞凤舞。
它们的颜色深浅不一,有些深红色的字已经被压在了最底下。
一层又一层的红覆盖在上面,层层叠叠得血红色让大篇幅的字变得模糊。
陈小刀发出感叹声:“这个地方,真鬼。”
黄育元依旧是眯着眼保持着笑容,“你这样说不好,别吓着后面那个小弟弟。”
这个“小弟弟”自然是指的林季。
他也极其不喜欢这个称呼。
但碍着他现在的人设是个低调的瞎子,就算是心里不爽,也没有什么措辞来反驳。
沈不言听见黄育元的话,索性就拉着林季走到了黄育元的旁边。
他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林季的背。
“来,站在这个哥哥旁边。”
黄育元有些诧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沈不言是什么意思。
沈不言笑容不变,看起来十分“核善”。
“来,大侄子,站直了身子。”
“让大舅子看看你跟这位大哥,谁更像小弟弟。”
林季听见这话,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憋着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憨傻。
原来这个沈不言是要替自己出头。
够兄弟啊!
正暗爽着,黄育元又开了口:
“我这个词可能用的不太准确。”
“我指的小,是年龄小,不是别的。”
沈不言挑眉看着他:“还有别的?”
“来,大侄子,脱裤子。”
江凌听见沈不言的话,哪里还顾得这个房间的诡异气氛,立即就冲到了两个人面前伸开手。
“你俩干啥?!”
“我还是个女的吧?!”
“啊?!”
“再说了,这个鬼地方满墙的血痕,你俩不能说点这种气氛下该说的话吗?”
江凌又气又恼。
她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跟这几个幼稚的家伙组队探门。
黄育元见江凌生气了,赶忙赔上笑容,语气上的讨好都加强了几分。
“对不起啊宝贝儿,我忘记你还在这儿了。”
这一句“宝贝儿”,油的林季直起鸡皮疙瘩。
尤其是他闭着眼睛,脸皱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明显了。
江凌也不吃这套,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黄育元的脑袋上。
“黄育元!你要是闲的,就蹲那墙角儿把你肚脐眼的泥扣一扣。”
“再跟我这儿恶心吧啦的,我把你皮扒下来擦墙!”
黄育元摸了摸脑袋,笑容有些尴尬。
见这边斗完了嘴,逛完了整个房间的陈小刀也回来了。
“我看了,这个上面的内容没啥营养。”
江凌一愣:“营养?”
陈小刀点点头,“上面都密密麻麻写着一个词儿而已,只不过大小不一,写的没有规律,甚至有的都是笔画拆分的。”
江凌一边问着,一边好奇得朝着墙边走去。
“写的什么?”
看见江凌站在墙边,盯着墙上的东西发呆。
沈不言也跟着走了过去。
墙上密密麻麻得写着两个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