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只是扫了一眼,就明白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玩意。那不就是为薛妙华小妹妹画的肖像画,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幅素描吗?怎么会在薛雨馨的手里。
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难道是薛妙华那丫头告诉她的?陈杉对薛妙华很有些把握,那丫头可比她姐姐乖巧多了,应该不是她透露的。
“这是什么?咦,这不是你的的画像么,不对啊,这画像哪有你本人漂亮?莫不是你未成年时?啧啧,没想到你小时候便已如此好看了。”陈杉接过那小册胡扯道。
可不能让这个母老虎知道画的是薛妙华,谁知道这个母老虎会不会发威拿剑追着他砍,女人吃起醋来,可不好哄。
薛雨馨看着他做戏,心道,你也太小看我了,你那笔法独特,能有几个人仿冒的了?偏就撕掉了你的伪装,你还生得这般不老实。
她微笑道:“这也不知道是哪家小贼,学了人家的半吊子笔法,弄这画册出来诽谤于我,若让我知道了,我便饶不了这人。”
“是啊,是啊,不能轻易饶了他。”陈杉汗道。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说话之间句句有学问,偏还都装作不知,这一时的气氛好不诡异。
薛雨馨知道此画出自陈杉之手,她气愤的是陈杉给妹妹画了一副,却没给她画。
陈杉也看出了薛雨馨的心思,内疚感油然而生,但是他又不敢现在就承认这画出自他的手笔,只能暗自下定决心,偷偷给她画上一副。
接下来的几天,陈杉忙的像牛似的。香皂工坊又加了两条生产线,专作茉莉香味和桂花香味,都要他一一调校过了才能使用。
聚宝盆开业这数日,生意好的爆满,人手大大的不够。那香皂生意还有薛家的人帮忙,这赌场生意可是自己的孩子,薛凯又指望不上,他顶多算是个保安队长,陈杉捶胸顿足,心疼银子心疼的要命。
人怕出名藉怕壮。这个道理陈杉深深的知晓,聚宝盆现在声名太难免遭人所嫉。虽然有赵纤的题字在上,又有迷途公司暗中护卫在后,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一般人不敢来招惹闹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加上那蠢蠢欲动的黑涩会,陈杉嘱咐了薛凯和赵舒远二人,万不可掉以轻心。
这里日进斗金,手头上的银子渐渐多了起来。
银子一多,陈杉薛凯几人都开始烦恼,要怎么合理运用才是最好的办法。为此,陈杉还跟薛凯赵舒远二人详细讨论了一番。
陈杉嘿嘿一笑,眼中全是奸商的表情说道:“现在城中我们的口碑很好,再加上又有小远你爹的题字,我们若是再筹备一间分号,地段和价钱都能说的上话,这手里留的一些现银也派得上用场。”
薛凯率先说道:“大哥,咱们要多开一家分号吗?”
赵舒远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再开一家分号此事不妥。”
赵舒远的这一番话引得陈杉的目光,他挺想看看这个土皇帝的公子有什么远大的见解。
只听赵舒远继续说道:“咱们聚宝盆是一家集合了所有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大型集会中心,如果在同一座城市多开一家的话,容易使聚宝盆的名号失去新鲜感。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物以稀为贵,如果咱们要开分号的话,就不能与聚宝盆里的生意相冲突。”
陈杉跟薛凯两人都愣住了,这使得赵舒远非常难受,说道:“两位哥哥,我说的哪里不对吗?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陈杉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没有的事,我们两个只是觉得这话从你嘴巴里面说出来非常奇怪,你这脑回路不像是能够想到这么深层面的才对。”
赵舒远立马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江南第一才女的弟弟,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我时不时还跟我父亲批阅地方公文呢!”
笑归笑,陈杉把话题扯了回来道:“咱们的银子逐渐多了起来,放在库房里始终不是办法,我提议开一家酒楼,与聚宝盆前后呼应,把聚宝盆不能提供饮食这一块短板给补上,你们意下如何?”
薛凯这精虫上脑的家伙不用考虑,他直接举三手赞成,倒是赵舒远比较喜欢动脑子,倒是他也表示赞成。
薛凯道:“大哥,咱们的酒楼准备起什么名字?”
陈杉想了想道:“就叫聚贤楼吧!”
薛凯想都没想直接鼓掌附和道:“好名字,与聚宝盆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聚宝盆是跟金银打交道,聚贤楼一听就是与人打交道,这样一来,整个贺州城都将匍匐在我们兄弟三人的脚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舒远仔细想了想,还是把他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聚宝盆、聚贤楼、聚水湾,大哥,咱们这样取名字,会不会让人觉得,聚水湾也是我们的产业?”
陈杉嘿嘿一笑:“谁说聚水湾就不能是咱们的产业了?咱们现在有钱了,把聚水湾那条船给买过来,剩下的银子可以先选地段,谈价钱,如果价钱谈不拢,咱们可以等,咱们有时间耗。一旦价钱谈拢了,咱们也可以买下来,用作储备,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囤地。即使不建酒楼,我们也可以做些别的生意,最不济,我们把那地转手出去,再赚取中间的差价,这也总比银子烂在了手里更好。”
这就是所谓的囤地炒地了,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概念,但是一旦选准了一个好地方,是决计赔不了的。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兄弟三人意见天打雷劈般的统一,果然,在窑子里结下深厚友谊的兄弟三人,一提到收购窑子就非常感兴趣。
这天回到薛家已经挺晚了,刚进门就遇到一个家丁找到他道:“杉哥,你可回来了,那李玉珠小姐今天送了好几个拜帖来呢。好像是很急的事情要找你,还说你回来了一定要尽快把这拜贴给你。”
陈杉看着手里厚厚一沓的拜帖,心想这丫头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难道是多日不见我得了相思之病?
陈杉拿了帖子还没来的及看,便看见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在园子中间,那憔悴的脸庞在月下显得如此的苍白。
“薛妙华?”陈杉顿时大吃一惊。
那薛妙华似乎是没有看到他一般,只呆呆的望着天边的月色出神,神情凄婉,让人好生爱怜。
陈杉急忙拉住旁边那个家丁道:“妙华小妹妹这是怎么了?”
那家丁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哦,也是老爷跟管事们议事的那天,二小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脸色很憔悴,后来二小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今日才出来。”
原来如此,陈杉轻轻叹了口气,他自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薛妙华,也没有问过她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此时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与以前那个机智活泼的小丫头相比,竟似是变了个人般。
陈杉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在他眼里,薛妙华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丫头竟然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可是眼前的薛妙华竟然憔悴如斯,她再也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了。
妈的,被人暗恋地滋味应该是很好的啊,老子怎么心里也不好受。他无奈的叹口气,一时有些踌躇。
他倒不是顾忌身份问题,身份在他眼里连根毛都不是。他对薛妙华虽有些喜爱,却还谈不上男女之情,毕竟他地心理年纪比她大上十来岁,阅历就更不用谈了。若是和她扯上了男女之事,颇有些老牛啃嫩草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