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他又打电话给克劳德了。”孟耶阻止了马尔斯的阴阳怪气,并将他的窃听频道共享给了马尔斯。
获得了共享,马尔斯立即听到了克劳德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万三郎,你说什么,你今天听安娜说她的母亲要去卡特堡开新的连锁店?
第一句话就让马尔斯皱起了眉头——克劳德,你在气急败坏什么呢。
毕竟去卡特堡开连锁店似乎并不影响死眼组,安娜夫人只能算是半个死眼组的人,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对,我的确听说了,娜塔莎亲口说的,克劳德,你别太担心了好吗。
·可我问她借两百万,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说要借给我了。
·这不正好证明了基里连科家族有的是钱吗,要不是我年纪太大小姑娘很显然看不上而且还有一个传奇大爹,我都想做娜塔莎小姐的男朋友了。
电话里的万三郎笑的很开心。
马尔斯也笑的很开心——你看,这人总会为自己的死亡找一个雅俗共赏的理由。
·我总觉得有问题……这样吧,你帮我问问娜塔莎,她会不会去。
·别问了,她又不去,她都进高塔了,过几天就举行了仪式了。
对话到了这里,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以克德劳说奇怪,然后两人道别而告终。
马尔斯看着万三郎下了楼——安娜夫人是准备跑路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马尔斯自认为自己也只是刚刚宰了几个小喽啰,不应该惊动到安娜才对……不对,安娜夫人只怕早就已经预谋好了要跑路。
毕竟卡特堡对于投资方的要求非常高,那怕不是投资移民,那怕资金方来自泰南。
至于安娜夫人本人的实力……应该是离半步传奇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如果马尔斯能够亲眼看到她,应该就会有更加直观的感受,如果她真的离半步传奇还有一段距离,她要是面对马尔斯的偷袭,只要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是必死的局面。
毕竟,传奇之下,七步之内枪快是公认的。
所以,如果安娜夫人真的是要逃走,那也说得过去,毕竟老公不知道在哪儿,她现在要是能离开泰南一段时间,也算是远离是非之地了。
孟陬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彻底入侵仁和万三郎手里手机的工作,所以克劳德的通话坐标也很快被找了出来,就在十三区的中央贸易大厦里。
“有点意思,这儿做为安全屋的话,至少有二十一条完全不同的逃生通道,这家伙很懂啊。”
中央贸易大厦是一个三体式连锁大楼,三座大楼分别的二十四层和四十八层有空中走廊,有墙外观光电梯和楼内的高速移动电梯,甚至还有属于勇敢者的逃生楼梯。
马尔斯点了点头:“小心追踪他的地址。”
“我办事你放心。”孟陬点了点头。
于是马尔斯再一次靠到了椅背上,他在等待,等待绘画室下课,等待学生们离开,等待……一个新的夜晚来临。
不过话说回来,看起来安娜·基里连科的确有问题,她更像是一个卧底而不是一个罪犯。
这个确认让马尔斯思考着以后的发现——现在看起来,他的确有好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安娜夫人看起来不止是回头是岸,而是有可能本来就是好人,她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正义。
而坏消息是安娜夫人看起来并没有将这一切告诉安娜,而且看起来她和她的女儿似乎就要被她的组长克劳德清算了。
不用怀疑,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克劳德为了活下去会杀死一切有可能是敌人的目标。
所以,还是需要牺牲一下朴成昆。
“把朴先生的那点小作文发出去,就寄给凯恩,让我们看看我们的大记者是怎么展现他的新闻自由的。”
小作文里明确写出了朴成昆好几次与别的组织见面的时间与录像还有照片。
“好。”
孟陬忠实的完成了马尔斯交待的任务,
其实安娜夫人的死活马尔斯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有可能,马尔斯还是愿意杀掉她——做为这个组织的头目,她不可能是一个无辜之人,她手下的姑娘们再怎么说她好,也改变不了她做的那些生意有多么恶心。
让马尔其高抬贵手的,还是娜塔莎。
这只小熊姑娘并不知道,她新认识的马尔斯其实就是她所认识的马克——对,在父亲还卧底的时候,马尔斯就和娜塔莎认识,只不过马尔斯在逃走之后就改变了自己的发色,她一直不知道,马尔斯就是以前的马克。
但是马尔斯认识她啊,正因为如此,马尔斯知道,如果安娜无法逃走,她一死,娜塔莎……她的死亡也许都是一种奢侈的末路。
所以,马尔斯只能选择让朴先生面对绝路,毕竟你是混混,我代表高塔,我没有动手。
至于你为什么会死,那就要看大记者凯恩和克劳德·多芬先生怎么想了。
过了十分钟,孟陬确认大记者凯恩打电话给了克劳德,电话里能够听到克劳德摔东西的声音。
又过了八分钟,第十九区发生命桉,死者朴成昆,死因为坠楼,他用他微不足道的生命诠释了大记者道貌岸然的模样。
“这就是死眼组的效率吗。”孟陬哇了一声,同时给了马尔斯一段朴先生被两个大汉从楼顶丢下来的录像。
“发给北总所,做为好市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马尔斯微笑着说道。
“当然,我这就发给他们,说起来好惨啊,明明是大好的青年,只是因为走错了路,就要被人从天台丢下来。”孟陬一边完成马尔斯交待的任务一边感叹道:“就像以前股灾的时候从高楼往下跳的倒霉蛋一样。”
“不,他们之间还是有差别的。”马尔斯叹息着。
真的,他们之间有差别。
股灾中走投无路的人说到底是被贪婪控制的人,他们有他们的取死之道。
而朴先生直到最后还在挣扎,还在想活。
只可惜。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