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江淮睁开了眼睛,几人盘腿坐在边上,已经等候多时。
“缓过来了?”涵清长老笑呵呵道,笑得可别提多亲切了。
“嗯,方才不止魂魄力消耗的太快快要枯竭,魂魄都有些激荡,不过我的魂魄力似乎能与那法器相融。”
“师兄,为何?你明明触发了困杀大阵啊。”
“那不是触发的,是我落下的。”
“你落下的?落下劈自己么?”众人惊呆。
“不,我魂魄力和法器相融的时候,我能感知到风阵和雷阵,可能是感知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也可能是我无法同时驾驭两道大阵,还没回神呢,那雷就劈过来了。”
“……风雷,风雷动天地符阵?因为你修行风雷符阵的关系么?”杨成子猜测道。
“可能吧,我只能感知到风雷之力。”
“那兴许道明也能驾驭这件法器,他的四象阵法定是能感知更多的。”
“不一定,这种事情不要想当然,道家法器从来不是按照实力功法来驾驭的。”涵清长老否定道。
“师叔说得是,我就无法驾驭盘龙精钢锏。”
“师兄,那,那你方才是在尝试驾驭这太微八面印的风阵么?”
“嗯,不过我无法驾驭,你们也看到了,风阵只走了四五尺便停下来了,我的魂魄力已经枯寂,差得远了。”
“魂魄力枯竭只走了四五尺……”肃望拧着眉头一脸郁闷。
“嘿嘿,若是邪师恶道在,还能走更远,让它停下也是花了大力气的。”
“这也没用啊,若这样这法器有没有也没多大区别嘛。”
“谁说没用,区别大了,你们师兄压根不需要施展困杀阵法,若邪师来犯,将法器唤来便是,他们的妖气、鬼气,甚至魂魄力,自然会触发困杀大阵,那我们茅山就能幸免于难了。”
涵清长老这话令众人茅塞顿开,那眼睛亮的跟开了光似的。
肃望回头看向江淮,一脸殷殷期待,“师兄,那你能将它唤来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
江淮并就这么盘坐着,只是闭上了眼睛,随着心念的摆动,太微八面印在阵法之中移动了起来。
并没有快速的旋转,而是稳稳的移动了起来,绕着大阵转悠了起来。
见此情景几人心情大好,这么一来只要江淮在山上,那魔头敢来,他就死定了!
“师兄,你能驾驭这件法器,那碰上谁都不用怕了,给它唤来就是。”肃望二乎道。
“这可不行,我只是能唤来它,仅此而已,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若是在山下刚好碰到了老魔头,用这法器困杀他可是?”
“不行么?”
“当然不行,风阵和雷阵算我能驾驭,若触发了其他法阵我便无法让它停下,荒郊野地的还好说,若是在村子城镇附近,恐怕就会变成大杀器了。
而且你们的魂魄力也都与这件法器不相融,你们若在我身边也会被困杀的。”
杨成子嘀咕道:“那在我们茅山上不也一样?”
“不一样,我们只要布下阵法,法器之力便无法穿透阵法伤到弟子,待里边的邪师恶道烟消云散了,阵法咒法自然会停,停了我就能将它归位了。”
“有道理!师兄你的脑袋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
“嘿,
灵不灵光得看和谁比了,我们还是先想想这东西放哪吧。”
“对对对,我们刚刚就在琢磨这东西放哪呢。”
“琢磨出什么来了?”
“没呢,只知道密阁肯定不能放。”
“师叔有什么主意么?”
“东西肯定得放在茅山上,否则被邪师恶道发现不打紧,若是被封印了,那就要出大事了,我琢磨只要是我们山上没人会去的地方就行了。”
“可我们茅山上除了密阁,没有这样的地方啊。”
肃望的疑惑也是众人的疑惑,要不这合适的地方早就想到了。
“有!”杨成子灵光一闪,拍着大腿道。
“哪呢?”
“玄陵洞天!我们把铁索桥斩断了便是,四五丈远呢,没有铁索桥,弟子肯定过不去,我们又不是必须得去那,怎么样?”
几人对视一眼,涵清长老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不是最合适,可眼下看来并没有其他地方可选,以防万一,我们先去布下阵法再说,四五丈远人过不去,魂魄力过得去,一样会触发困杀大阵的。”
“这么说来,我们要布下两道阵法?”
“不,最少四道,为了以防万一,要在各处布下阵法,江淮并不能驾驭其他咒法阵法,我们小心为上,不能有半点闪失。”
有涵清老头在,几个师兄弟做起事来也稳妥得多,有了安置法器的地方,几人便着手忙活了起来。
没日没夜的近两日才将阵法布下,将太微八面印安置在了后山的玄陵洞天之中,斩断了铁索桥,那本该是参悟道法的玄陵洞天便与茅山‘两望相隔’了。
几人并不知道,他们破开青锋石,触发咒法和困杀大阵的时候,在山峦之上闭目不睁盘膝而坐的百里连舟睁开了眼睛。
眼神变得非常凝重,他感知到了这股阵法之力的不同寻常,也感知到了就在茅山那地界,心中一股不祥的念头涌了上来。
御魂宗。
陈三揍完姜北冥之后便离开了御魂宗,没人知道他去哪了,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出去干嘛了,连轩辕白苍都不知道。
骆西风屋里,孟常安、戚敬煌、骆西风、沐雪萍四人,围着一桌琢磨起了陈三……
这时间孟常安本应该是在南山林和屠禄山学技法的,可屠禄山的娘病逝了,暂时无法教授小丫头技法,几人去磕过头之后便回来了。
一回来本想要去找陈三的,哪知道轩辕白苍竟然告诉他们陈三并不在御魂宗里。
一般来说他离开宗门,不管去哪都会告诉他们的,这下可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端着一杯茶,孟常安郁闷道:“你们说师傅干嘛去了?”
“是啊,干嘛去了呢?一声不吭的挺蹊跷啊。”
“有什么蹊跷的,肯定是重要的事,不方便说呗,别瞎猜。”
戚敬煌摇着脑袋一脸嫌弃,他最烦他们几个琢磨事,最后总要把他给搭进去。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连轩辕叔都不知道,这可太不对劲了,难不成怕轩辕叔是暗底?”
“瞎扯,师傅能是暗底么……我们御魂宗此前可没有宗主快一年呢,没有师傅在,早就玩完了。”
“有这事?”
“嗯,那时候你还没来呢,不,你师傅还没来呢,我们老宗主被那老魔头暗杀之
后就是师傅代宗主处理宗门事务的,你可不知道,我们师傅为了让你师傅当上宗主,花了多少力气!”骆西风道。
“花什么力气?不是我师傅力压群雄,实至名归么?”
“这只是一般宗门中人看到的,不过他也确实力压群雄。”
“那不就得了。”
“不不不不,你沐姐姐话还没说完呢,还有但是,你听她说但是。”
“但是?”
“嗯,但是,你听过宗门快一年没有择选宗主的么?群龙不能无首,这里头肯定有蹊跷啊。”
“是轩辕叔阻止择选宗主的?”
“那是~你可不知道当时多少人要求择选宗主,连势力都来瞎掺和,不过他们也没说错,群龙无首岂有活路。”
“轩辕叔为何这么做?”
“要不然哪有你师傅什么事?宗主之位早就是别人的了。”
“不明白,轩辕叔知道师傅要来御魂宗做宗主吗,商量好了?”
“嗯,商量好了,听师傅说老宗主特别看得上陈三,只不过这日子不对,陈三来宗门的时候是重伤,伤了魂基,差不多就是废人一个。
别说御器了,器魂都感知不到,养伤都养了大半年,算上之前师傅拖的时间,所以才会近一年功夫没选宗主。”
孟常安一脸震惊,“就是师傅第一次进落叶峰的时候?”
“就是那次,他被落叶峰的女魔头重创,胸口那道疤就是那时候留的,此后他便离开了玄天宗,来了我们御魂宗。”
“哼,你知道你师傅有多不着调么!”沐雪萍气道。
“我师傅挺着调的。”
“不不不,那是在你面前,我当时纳闷他一个玄天宗的,怎么能赖在我们御魂宗呢,背叛宗门可是死罪啊。
你知道他说什么,他忽悠我说和宗门里门人的媳妇通奸,被逮了个正着,逃命逃来我们御魂宗的……”
“哈哈哈哈哈哈,沐姐姐,这事也就你信。”
“为何?这说辞可太真了,江湖之上这种事不少啊。”
“我师傅瘦了吧唧的,说话还一点都不爽快,总是藏着掖着,谁能看上他,还通奸,我就更不信了。”
“那你可说错了,你沐姐姐以前可看得上他了。”骆西风一脸无奈道。
“我知道,那是沐姐姐一时被蒙了眼,这会儿不是找到如意郎君了么。”
“那是,每个人眼光不一样,你看他媳妇不也看上他了么,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挺看得上他的,一天天的说他长得怎么怎么丑,可不知道你提起他的时候两眼都泛光,哼,你能逃过我的眼睛!”沐雪萍比划道。
“我……我哪看得上他了,我看得上也是因为……因为他天下无双啊。”
“你看你这一会看不上,一会看得上的,还天下无双呢,那一日你师傅进去落叶峰之前,你问了他一个问题可还记得?”
“记得呀,我问他有多喜欢我师娘嘛。”孟常安装作不在乎道。
“你可知道那时候你脸上写着什么?”
“什么?什么?”戚敬煌听到这来劲了。
“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若是那姑娘该多好!那一脸深情的,你们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沐姐姐!你说得也太…太……太直白了吧?”孟常安那脸刷的一下立马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