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震惊之际,风啸声出现在他们耳边,萧冥修,上官轻鸿大惊,同时变换甲阵,三道罡风呼啸而出。
能开山摧石的罡风直冲孟常安!
“嘣……”
蛇身如长枪横扫,随着风啸声传来,两人俱是被这蛇尾破了甲阵,拦腰打飞快丈远才落地。
“嘣嘣嘣。”
为了重创他们,孟常安不惜硬扛三道罡风,心中的怒火几乎让她失去理智,三道罡风打在其身上同样让她滑出四五尺之远,长枪撑地才停下。
只是停下的时候没有给那慕容千珣半点机会,相隔数十尺,一连三道阴柔无比的枪意挥扫而去。
无法小觑的枪意,慕容千珣退无可退,被逼无奈以近身兵器双龙刺抵挡。
可观山枪意的麻烦之处慕容千珣根本没有看出来,躲过几道枪意,可双龙刺抵住剩下那两道枪意的瞬间便被崩碎,枪意直接打在了他身上。
观山枪意可不比八荒枪意,八荒枪意能将人直接打得四分五裂,可观山枪意却是能将枪意附着于敌身的一种隔山之力。
只见枪意强推着慕容千珣数丈之远,重重的将其打在了身后石墙之上,“嘣”的一声,石墙霎时崩碎,可真正的力道都被卸在了石墙后边。
不止厚厚的石墙后边,石墙之上被打出了一个四五尺的大圆坑,石墙之下地面之上,一道数尺长的凹陷似乎是告诉着众人,她孟家的观山枪意天下无双。
凹陷之上已经没了砖石纵裂,隔山之力将碎裂的砖石悉数打散,好在宗门里的规矩,这种有外人的时候是不会有门人在这修行技法的。
若不然这一下那些飞出的碎石便是杀人的暗器,大多数门人恐怕都难以躲闪。
慕容千珣嘴角溢出了血渍,从墙上落了下来,手掌撑着单膝跪地,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骆西风和沐雪萍站在远处观望着,沐雪萍不免惊诧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我也觉得她动起手来比此前要杀伐果断的多,她的观山枪意已经炉火纯青,怪不得师傅和陈三要把幻妖给她。
若是日后她的御仙灵能习得分身之法,加上幻妖,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见四人都已经躺倒,孟常安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们,为爹娘报仇。
可她想起了杨成子的话,‘每个人都有舍不得却又留不住的东西,时间会抚平你的伤口,你爹娘想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们想我无忧无虑,他们只希望我过得好。’
‘那就好给他们看,人死虽如灯灭,可他们的念想还在,他们希望你好,希望你成婚生子走正道,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你若再滥杀无辜,日后必定万劫不复。’
爹娘希望自己好,希望自己走正道,他们不希望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看向躺在地上的四人,孟常安落下了眼泪。
“今日我不取你们性命,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因为我爹娘不想看到我双手沾满鲜血,恩怨已了,互不相欠。”
几人起身,走到了孟常安身前,惊诧的眼神已经不在,一个个灰头土脸,面色却变得凝重了
起来。
这时候轩辕白苍走了过来,朝着几人拱手道:“诸位,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按照此前说的,银子已经赔了,若是没有其他重要的事,轩辕就不送了。”
“慢着。”卢清弦捂着胸口说道。
轩辕白苍眉头一拧,孟常安眉头微蹙,两人心中都起了疑惑,他们还想做什么?
“一笔账归一笔账,我们四个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可姑娘你的枪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家传的,关你们什么事。”
“既然是家传的,那楼马良是你何人?”
“没听过。”
“没听过?你的枪法和他如出一辙,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你的更为阴柔,你会不知道这人?”
“卢殿主,她孟家的事算是已经了了,这楼马良又是谁?我们御魂宗里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哼,比起孟家,这楼马良在我们几大势力之中惹下的事才是罪无可恕!怪不得我们一直找不到这人,原来是你们宗门之地的人。”
“恕轩辕直言,我们御魂宗没有这义务来帮几位找寻这个叫楼马良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什么楼马良的真在我们宗门之中,四位又要做什么?”
“轩辕堂主,你这话是何意?”上官轻鸿不悦道。
“不是卢殿主说那什么楼马良的和这丫头的枪法如出一辙么,不用想也知道那楼马良你们定也奈何不了他。
我们这里有句话,叫江湖事江湖了,四位若是觉得此人就在宗门之地,那就派人找寻便是。
有朝一日若是发现了踪影,你们尽管动手,和我们御魂宗无关,但是今日,她已经说了,你们所说的楼马良她不认识,我们宗门之中也没有这么一个叫楼马良的,诸位还请回吧。”
四人相视一望,卢清弦冷声道:“好一个御魂宗,果然是藏龙卧虎,今日多有打扰,来日方长!”
卢清弦不情不愿的朝着轩辕白苍拱手,之后四人便离开了。
看着几人离开,轩辕白苍赞赏的看着孟常安,不得不说陈三并没有赌错,这丫头竟然没有失去理智,亲手放了四个杀害她爹娘的罪魁祸首。
从长远来看她已经是一个值得寄予希望的人。
待几人离开,孟常安回过头来疑惑道:“轩辕叔,楼马良就是师傅么?”
“这你得问他去,我哪知道他何时叫楼马良了。”
“观山枪意只有我和他会,不是他还有谁?”
“丫头,你可知道你和你师傅相差在哪里么?”
“轩辕叔又要开始说教了么。”
“不不不,不是说教,我是正儿八经告诉你,你比你师傅不足的地方,你马上就要和西风成为我们宗门的教统,我们寄予众望。”
“那我差哪了?”
“你们差在大人和小孩的不同上了,你师傅不止像是个大人,他更像是一个老头,所有事都放在心里,琢磨透了才拿出来说。
你呢,小娃娃心性,什么事当场就要问出来,你若是个普通门人这就不重要,可你马上就是教统了,问不问,说不说,什么时候问,
说什么,说多少都要自己在心里琢磨清楚。
比如你方才问的这件事,你已经得到答案了,为何要问出来呢?我若是其他宗门的暗底,我本来是不知道这事的,现在好了,你这么一说,我不就知道了么。
你可知道其他宗门势力若是知道这事,会是个什么后果?前些日子姜北冥杀来,你亲眼所见吧,你琢磨琢磨。”
轩辕白苍一番话都把孟常安给说懵了,瞪着牛眼一脸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过一会,骆西风和沐雪萍便走过来了,骆西风笑呵呵道:“常安,你可真厉害,不过你和师傅说什么呢?这一脸傻样。”
“没说什么,轩辕叔让我学学你平时犯傻的样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说着小丫头便朝着石门结界走了过去。
“噗嗤”一声,这话把沐雪萍逗得嘎嘎大笑,只是骆西风笑不出来,拧着眉头一脸郁闷的看向了轩辕白苍。
哪知道轩辕白苍笑得更大声,哈哈哈哈的便同样朝着石门结界出去了。
骆西风看向笑翻的沐雪萍,凝重道:“师妹,我觉得师傅和常安坑我呢。”
沐雪萍笑得合不拢嘴,挽着骆西风的手,脑袋靠在骆西风肩上,哈哈哈的也朝石门过去了。
见师妹笑得这么开心,他也尴尬的笑了几声,只是这笑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怕被那几人认出来,陈三自始至终也没有露面,从轩辕白苍口中得知他们认出了观山枪意,心里也是多了一件烦心事。
原本以为小丫头这事好解决,哪知道这下可好,她这事倒是解决了,可把他这楼马良给抖落出来了,这下可麻烦大了。
不过麻烦归麻烦,此事不急于一时,眼下还有一个大麻烦呢。
眨眼功夫,姜北冥所说的十日之约如期而至,不去是不可能的,那就真给那二愣子找到了来事的由头。
所以陈三一大早的便骑着灵虎朝着玉龙畔过去了,该交代的都已经和轩辕白苍交代了。
虽然心里想着如何对付那老魔头,可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姜北冥去了,这他娘像极了青楼里那些被逼良为娼的姑娘……
玉龙畔是玄天宗玉龙镇以东南快三十里的地界,离御魂宗二百三五十里地呢。
陈三是提前一天出发的,虽然‘飞’过去要快许多,可这么做魂魄力消耗甚大,而且他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也没整这么一出。
玉龙湖畔,姜北冥和楚雄两人前来,远处春意盎然的景色和这微波粼粼的湖面,原本应该心情平顺的姜北冥,却是怎么也平顺不起来。
他觉得那小子肯定是不会来的,这么做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罢了,最气人的就是明明知道他不会来,他们两个还得等在这。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把原本就不多的耐性更是消磨的差不多了。
“哼,这小子今日若胆敢不来,他们御魂宗就要玩完了!”姜北冥气性道。
“倒时候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这还用说,此前怎么压制的,还是怎么压制,先掀他几个分堂再说,看他们日后还敢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