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兄弟口中念咒不断,阵法之中开始产生变化,陈三脚下五尺之地,轰的一下塌陷近三寸。
一个大圈显现于众人眼前,像是个祭坛一般,陈三就站在了这祭坛之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猛烈的攻势戛然而止,眼中出现惊讶之色。
下一刻真正的阵法之力显现,流云般的气势出现在了阵法之中,出现的刹那陈三便感知到了一样。
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这不是很快却缓缓流动的气势是能将人魂魄挤出体外的存在。
身体被束缚,那气势在周身一转动,哪怕一点进到身体之中都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推着自己,那种虚空虚弱的感觉霎时便会弥漫周身。
对于一般人来说,被这种阵法困住想要逃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对于陈三来说这阵法并没有到能要他命的地步。
破解之法也非常多,只不过想要不显露真章来破他们阵法,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眼见两人一脸得意,稳操胜券的样子,陈三怎么可能让两人得逞。
就在晋长流想要喊停的时候,一股汹涌澎湃,气势滔天的魂魄力如狂风席卷翻涌苍穹。
感知到陈三身上这股让人腿软的魂魄力之时,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洛青畴几人更是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两步,虽然几人无法感知到,可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千里游龙腾下云霄,探下了脑袋俯瞰苍生。
那种需要仰望的压迫感让晋卿儿都有些喘不上气,思来想去陈三还是打算用魂魄力强行冲散阵法,这样至少他们还不一定能猜到他是谁。
若是用藤条和法器,洛青畴一会认不认账不说,恐怕他这宗主的身份都要暴露出来,毕竟这里还是宗门地界。
晋西城此前便有猜想,当陈三这股傲视苍穹的魂魄力显现之时更是万分确定了,此人一定就是御魂宗宗主陈擎天。
就在晋西城一脸凝重,不知一会会出现什么状况的时候,一件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陈三的魂魄力虽然雄厚,可柳家兄弟的阵法似乎并没有被摧毁的征兆,强悍的魂魄力倒是将那股流云般的阵法之力给停下了,但也仅此而已。
下一刻,“咚!”
一股低沉如钟鸣,又不太像钟鸣的声音自后山传来,众人皆是不知为何,可晋西城清清楚楚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你竟然……”
晋西城眉眼大张之际,只见陈三双手竖指双目紧闭,周身气势骇然,浩如烟海的魂魄力早已弥漫整个山头。
整个晋门山府都被笼罩其中,包括八卦乾坤鼎。
已有不祥预感的柳家两兄弟四处张望,明显有些慌张,他们似乎是碰到了此生都无法逾越的存在。
陈三睁眼之时眼神如炬,众人感知之中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朝着这边掠了过来。
“咚!”
八卦乾坤鼎的器魂从天而降,重重落地,就落在陈三身边不远处。
虽是器魂,可五尺大鼎气势如虹,霸气非凡,那股震荡砖石的涟漪波及四方,与此同时风云突变。
弥漫整个晋门山府的魂魄力如烟海般夹杂着云翳在山府之上盘旋了起来。
大鼎之上八卦阴阳倒转乾坤,下一刻,束缚陈三的符咒之力,那股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束缚陈三的符咒之力被悉数吸进了大鼎之中。
一同被吸进去的还有那股如流云般能将人魂魄挤出身体的符咒之力,两种符咒之力消散,大阵霎时被破。
柳家两兄弟目瞪口呆,这一吸吸得那是干干净净,这会儿的两人像是没穿底 裤一般,总感觉哪哪哪都空空荡荡的。
“这是八卦乾坤鼎?”柳千从惊诧道。
陈三从那塌陷之中走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觉得这东西似乎很厉害,所以借来用用。”
“晋山主,这?”柳千从继续追问道。
晋西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我晋门山府的八卦乾坤鼎,两位可还有更厉害的阵法,我们这乾坤鼎都可以试试。”
“……晋山主,这可是镇山法器,你们用它来对付我俩,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们了?”柳千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我也是一时情急,你们这符阵颇为厉害,今日若没有这大鼎,恐怕我们就要输了。”
“不算!这这这这这……这不能算,怎么能用镇山法器呢!”洛青畴急道。
“你也没说不能用啊?”陈三反驳道。
“我……不行!我说没说都不能用,你们这是强行拆开我和卿儿,强扭的瓜不甜,没听过么。”
陈三拧着眉头琢磨起了洛青畴的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但好像又哪里不对,一时半会的也没回他。
“不管甜不甜,今日你们输了,若是你和小女有缘,下次再来吧。”
“我……岳丈大人,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是耍赖啊!”
“比也比完了,今日我府中有贵客,还是下次再说吧。”
晋西城没有要和洛青畴多废话的意思,两句话便下了逐客令。
洛青畴一脸的幽怨和不甘,“卿儿,你等我卿儿,这次是你爹耍赖,我是一定要娶你的,我还会回来的,卿儿你等我!”
“洛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又赖在这,爹又该不高兴了。”
“我走,我走就是了,你等我。”
就这么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洛青畴带着人离开了,走的时候五人都看了陈三一眼,那是气得牙痒痒。
陈三还一脸笑呵呵的嘚瑟样,更是把几人气得够呛。
回到了会客堂,晋西城客客气气的请陈三坐了下来,晋长流一路还和陈三勾肩搭背的,还被他爹给呵斥了。
“你你你放肆,手放下来,有没有规矩了!”
“怎么了嘛,魏兄帮我们打跑了洛青畴,我们又这么熟络,勾个肩怎么了。”
“很熟么,你这不是才认识一天么?陈……魏小兄弟,请入座,今日真是给你添大麻烦了,真是一波三折。”
陈三一听到‘陈’字便知道晋西城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但也没露声色,笑呵呵道:“晋叔客气了,我不就顺手么。”
“不不不,西城,西城,魏小兄弟还是叫我西城吧。”
“爹,你这是唱哪出?奇奇怪怪的……”晋长流不解道。
晋西城刚要说什么,晋卿儿便拧着手绢害羞道:“魏公子,多谢你
出手相助。”
原本陈三还有些尴尬,被晋卿儿一打断便立马笑道:“卿儿姑娘不用客气,我不能白喝你们的酒不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唉!你可是拼了老命要助我妹脱离苦海,我妹这姻缘可是被你给毁了,你俩这终身大事我看有戏。”晋长流一本正经道。
这话说得小丫头脸一红给臊得转过了半边脸,陈三老脸一红,不是羞的是气的,这晋长流其他都挺好,可怎么老是要用他妹坑自己呢。
正当陈三想着如何搪塞的时候,晋西城说道:“此事日后再说,姻缘天注定勉强不得,卿儿长流,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和魏小兄弟说。”
“下去?爹,下哪去?我这还没问他怎么能使我晋家的镇山法器呢。”
“下去,这事你们不必知道。”
“可……”
“哥,我们快下去吧,一会爹该骂人了。”
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的老爹,晋长流无奈和陈三说道:“魏兄,那我先下去了,一会我们继续喝几杯,酒都还没喝完呢。”
“好,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之后晋卿儿便拉着晋长流离开了,只不过晋长流这嘴里嘀嘀咕咕的,到了屋外还能听到,“爹是怎么了?”
直到两人离开,晋西城立马从凳上起身,躬身朝着陈三拱手道:“晋门山府晋西城见过陈宗主,此前小儿无理,还请多见谅。”
陈三起身扶了一把晋西城,“晋叔不用客气,你就当我是魏西风,不用讲什么礼数,长流那般我倒还自在一些。”
两人重新坐下,晋西城有些紧张,询问道:“恕在下冒昧一问,不知陈宗主为何会来我们仓平地界?”
“既然晋叔知道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为你们八卦乾坤鼎而来。”
“拿去!我晋西城不带半点犹豫的。”
“拿去?这可是你们的镇山法器,那司马藏锋来你都不给,你白送给我?”陈三诧异道。
“祖宗留下的话,这八卦乾坤鼎不是一般的法器,我们晋家只是代为保管罢了,不瞒陈宗主,数百年来晋家家主换了不少,可这鼎无人能使。”
“怎么会无人能使呢?那老道士传你们的时候没有相传驾驭这法器的法门?”
“没有,就传了这么一句话,哪日若有人能驾驭这大鼎,那就将大鼎交予他,晋家子嗣不得阻拦。”
陈三一琢磨,不对啊,这可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老道士能算几百年之后的事?
“你们可知这件法器有何特别之处?”陈三询问道。
“有,这鼎玄天宗的人无法驾驭。”
“怎么会?这只是一件镇山法器,如何不能驾驭?”
“为何不知道,但我们晋家刚得到这件法器的时候,当时的玄天宗宗主亲自到过我们晋家,他便无法驾驭,同行的四魂斩仙境也不行,这应该也是为何并没有什么人来抢夺这件法器的缘由。”
一听晋西城这么说,陈三大概猜到了一二,这八卦乾坤鼎乃道家相传,十有八九是需要一些道法渊源。
若是这般,这东西还当真就少有人能驾驭了,怪不得几百年来一直没有挪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