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远道而来,裘某再次谢过,今日是我九峰山新一任掌门裘清瑶的继任之日,多谢诸位掌门前来贺喜见证。”
裘金虎抱拳高举过头顶,朝着各大门派一一躬身行礼。
待各大门派回礼,裘金虎转身看向裘清瑶,“清瑶,从今日起你就是九峰山的掌山之人了,还望你能将九峰山发扬光大。”
裘清瑶走了过去,裘金虎继续道:“落凤绫乃我们先祖裘公之物,此物传承数百载,庇佑我九峰山逢凶化吉。”说着将案桌之上如布匹般的长绫交到了裘清瑶手中。
“天铭刺,同样是先祖裘公的长绫暗兵,天铭刺是九峰山光耀门楣落地生根的见证,也是我们九峰山开山立派的根本。”
一边说着裘金虎将桌案上那根箭刃般的铁器放在了裘清瑶双手捧着的长绫之上。
“这本《断八绫》是九峰山掌山之人才能习得的绝学,先祖裘公就以此技法力压三大宗门擒获过山六贼,也凭此技法八绫冲天,助我九峰山镇山法器九羽封妖塔现世,还望掌门有朝一日能炉火纯青,长我九峰山山威!”
最后一本秘籍也放在了长绫之上,裘清瑶捧着三样东西看向所有掌门。
“裘金龙之女裘清瑶正式接任九峰山掌门之位,九峰山将延续我们先祖裘公之命,守卫一方黎民百姓,免遭恶道邪师,妖邪鬼祟的觊觎。
清瑶年纪尚轻,还望诸位掌门帮衬一把,若九峰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见谅。”
“好,清瑶掌门年纪虽小可够谦虚懂是非,谁都是第一次做掌门,我们一定帮衬!”
“我首峰山受过裘金龙裘掌门的恩惠,虽说大恩不言谢,可若是九峰山有难,我首峰山绝对义不容辞!”
“唉,让这小……”
廖忘金摇着脑袋刚要说什么,一眼瞥见了陈三那又要抽他的眼神,立马改口道:“掌门继位之后,我们几大势力要多走动走动,多熟悉熟悉,不能觉得人家年纪小就欺负人家不是……”
要不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陈三一日没走,这廖忘金绝对不敢再大声说话,不用大耳刮子,一个眼神足以。
要说这廖忘金脾气有些像姜北冥,有话直说,不乐意接着开骂,可不管你面子不面子的人,哪知道见了鬼的碰上陈三这么个硬茬,不服软也不行。
别人不知道那俩耳刮子是个什么情况,他廖忘金自己还能不知道么,要了命的这小子没下死手,给了自己一条活路,这还是第二个耳刮子之后发现的。
他的弯刀弯了!
弯刀本来就是弯的,但弯的是刃,不是刀身,可廖忘金无意间发现他弯刀的刀身出现了弯折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足以让他震惊。
被陈三拍第一个耳刮子的时候一指头给打弯的!
就这种架势他还能不老实么,这不是摆明了做什么都是要丢面子的,该忍还得忍,不要自己找不自在……
裘金虎带着裘清瑶上了三炷香,接掌掌门一事便告一段落了,那些势力和门派也都离开了,就剩下了陈三。
裘清瑶说要带陈三去拜祭她爹,谁让陈三说是她爹的挚友呢,拜祭一下便拜祭一下吧。
小丫头带着糕点和些许的酒菜便和陈三去到了裘金龙的坟头,裘金龙的坟在后山,不止他的坟,他们历代掌门的坟都在那。
虽说是坟地,可后山景色还不错,花草树木绿意葱葱,都是耐寒的草木,比起其他地方来看着倒是生机
勃勃。
两人走了好一会才到裘金龙坟前,裘清瑶将饭菜从食盒里一个个的端了出来,又给倒上了一杯酒。
“爹,我当上我们九峰山的掌门了,还是爹你保佑我,若不是你的挚友,恐怕这次便没机会了。”裘清瑶看着墓碑说道。
她跪着陈三不好意思站着,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笑呵呵道:“金龙兄,许久不见,我也没想到我们再相见会是这般。”
“魏公子,不知你和爹爹是如何相识的?”
“相识啊……数年前就在你们九峰山南边数十里,他救过我一命,那时候我被邪师恶道追杀,差点就死那了,他若不出现,我今日也无法帮你,说起来确实是你爹护着你。”
“那魏公子如何知道我九峰山今日择选掌门?”
“我不知道,我是得知金龙兄的死讯才赶来的,并不知道你们今日择选掌门,凑了个巧而已。”
“原来如此,不管怎么样还要多谢魏公子帮我,要不然定要被我二叔夺去了。”
“哼,你那二叔……说得倒是跟真的一样,竟然为了对付你还和那姓廖的串通,真是这几十年都白活了,尽使些下三滥手段。”
“二叔是执事,爹爹在的时候,门中大多事宜也都是他一手操办,所以他和各大掌门也都非常熟悉,都是数年的旧友。
且我年岁尚轻,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更没有操办过门中的大小事务,那些掌门自然是更倾向于他。”
“你也真是心好,还给他们找说头,这些人一个个的墙边草两头倒,那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是绝了,话说你的长绫为何能使得如此阴柔?”
“阴柔?不是一样么?我和二叔的技法相差并不多,你说得阴柔是何意?”
“就是以柔克刚啊,你选了三个那么刚强功法的掌门,你不知道阴柔的意思?”陈三疑惑道。
裘清瑶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选他们是因为他们年岁偏大,且他们三派的功法特别快,但只要挡住了前头,到了后头他们就没力道了,我就有赢的希望了。”
“你爹和你说的?”
“嗯,虽然这些势力看着和九峰山很好,实则背地里都耍着心眼呢,爹让我一定要小心他们。”
“你爹这话说的很对,就这些墙头草,今天明天弄不好就是两副嘴脸,那话你一句也别信,对了,说了这么多,你爹到底是怎么死的?”陈三沉声道。
陈三这么一问,裘清瑶立马泪眼婆娑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回道:“爹爹死得蹊跷,可郎中大夫和衙门的仵作都查看过了,并没有看出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更不知道是谁害了他,这事也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说说如何蹊跷,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没留一句话,弟子发现的时候扑倒在地上,脸上有些淤青,但应该是倒地时候撞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几个仵作和大夫都没看出什么来,好像说是死于心猝。”
“他此前可有身体不适?”
“没有,爹爹身体非常硬朗,没有任何不适,几乎每天都会亲自教授技法,少有间断的时候,所以门中上下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可有人想谋害他?”
“这我不知道,说没有恐怕不可能,我们九峰山是一方势力,多多少少会有得罪人的地方,可你若让我说是谁,我肯定不知道。”
“此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又能怎么样呢,爹爹都已经落葬了,这事定是这么过去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爹已经死了这个没办法,可你现在是九峰山的掌门了,若是那人连你都要害,那可如何是好?”
“这……”裘清瑶眼中闪出了惊恐之色,看着还挺柔弱的一个小丫头似乎是一下子受惊了。
“别害怕,你爹对我有救命之恩,此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二叔这人怎么样?”
“二叔?他为人仗义,做事不拘小节,平日里……”
“行行行,不是这些,说你二叔对你爹这掌门之位有没有觊觎之心。”
陈三这么一问,裘清瑶张大了眼睛,看着陈三好一会没说话。
“啧……你倒是说呀,有,还是没有,不就完了么。”
“有,他和我爹因为掌门之事争吵过。”
这个有字说得陈三两眼放光,“何时的事,怎么争吵的?”
裘清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二叔觊觎我爹的掌门之位?”
“我瞎猜的,你们九峰山的掌门之位是继承的,他能和你来争夺,我感觉多多少少有这么点心思吧。”
“爹爹出事前的七八天,那一日我从外边回来,本来是要回卧房的,途径二叔卧房的时候听到了爹和二叔的争吵声。”
“你爹这掌门做了那么多年了,你二叔有什么好争的?”
“我只偷听了一点,二叔的意思他为九峰山做得更多,他也想学《断八绫》。”
“断八绫,不就是只有你们掌门才能学得那本秘籍么?”
“嗯,是我们先祖留下来的,说是以断八绫的技法生擒了传说中的凤鸟,虽然不一定是真的,可断八绫的技法定是我们长绫技法的巅峰。”
“这么说你二叔不是觊觎你爹的掌门之位,他是觊觎这门技法了,你爹没让?”
“爹当然不同意,断八绫只有掌门能学,其他门人不能学,兴许是怕这技法流出我九峰山吧,总之那一日他们吵得还挺凶的。”
“七八日,你这二叔问题颇大呀,若你爹真是被他害了,那恐怕他十有八九是要对你下手的。”
“我……我不怕,只有我知道如何修炼断八绫,二叔不能把我怎么样,若是哪日我练成了,那就更不用怕他了。”
“怎么,你们这断八绫修行起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嗯,需要配合我们的九羽封妖塔修行,至于法子……”裘清瑶欲言又止并没有说下去。
陈三嘿嘿一笑,“我知道,这事定只有你们掌门才能知道,话说你们这九羽封妖塔是个什么名堂,听外界传闻好像是件镇山法器吧?”
“嗯,确实是镇山法器,我们先祖为镇压百足林的大妖所锻造的法器,可厉害了。”
“多厉害,说来听听。”
裘清瑶也不吝啬,把他们九峰山流传至今的传闻给陈三说了一遍,这事门中弟子也大多知道,所以没什么好瞒的。
陈三听得认认真真,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传闻中的九羽封妖塔听着非常厉害。
如轩辕白苍所说,并不太相信这事是真的,其实关于九羽封妖塔的事轩辕白苍也知道,只不过觉得有些扯,所以没和陈三说。
还真是,陈三听了也不太相信,至少他没见过传说中的凤鸟,更没感知到这地界有多厉害的镇山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