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养尸地和邪师恶道,江淮带着十一剑甲回了茅山,师兄弟也从他口中知道了那些邪师恶道的阴险狡猾。
好在找到了养尸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对江淮毁了整个寺庙的决定,几个师弟都不太认可,但杨成子赞成这么做,总比害人的好。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过一日南诃寺便知道了这事,只不过南诃寺知道的并不是事情的全部。
打听到了茅山道士下山斩妖除魔,还把一座重新修建的寺庙给毁了,里边的和尚也都没能幸免于难。
还有弟子特意赶去那寺庙查看了一番,发现了废墟之中的探路符,回报了正燃方丈。
方丈勃然大怒,对于南诃寺来说,他们一直视道家为眼中钉。
他们佛门本该更为香火鼎盛,受世人膜拜,可原本这些应该属于他们的都被道家给夺去了。
也因为这种想法,此事在南诃寺上下看来就成了道家杀鸡儆猴,开始对他们佛门动手了。
他们嘴上说地不地界的没关系,动起手来竟然是如此的斩尽杀绝,灭绝人性!
正燃方丈正愁拿不住道家的脉门,既然道家先动手了,就休怪南诃寺不择手段了。
自那之后,茅山地界开始出现一些蛮横不讲理,胡作非为的茅山道士。
这些人像披着羊皮的狼,展露出了本性一般,嘴里不干不净,对百姓颐指气使,斩妖平事还时有收银子。
一来二去的各个村镇的百姓都开始出现了不满,在他们看来这太不像话了,道士斩妖除魔天经地义,收银子就不说了,那丑恶的嘴脸,着实让他们受不了。
可这种事茅山山高路远的,一下子很难发现,只是有时候弟子们下山,发现村民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
但也没有多过问,问了大多数人都是转身就走,没有要礼待他们的意思,此事待杨成子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御魂宗宗主殿。
夜色已经不早,可陈三和孟常安忙活的热火朝天,还没有要睡的意思。
孟常安是被逼的有些不情愿,陈三是非常的着急,急不可耐!
偏殿的大卧椅之上,陈三坐的端正,手中抓着肚兜急火攻心,只不过这肚兜是他铲哥的。
孟常安盘坐在对面,中间一张大棋盘,第八章残局两人已经琢磨了三天了,整整三天。
陈三都有些懵了,这远比他想的要难得多,还以为就差几步了,哪知道推演了近百步也没能破局。
孟常安被陈三逼着琢磨了三天三夜,累了就睡在大卧椅上,饿了有人会送吃的过来,都不用她瞎操心。
除了解手,陈三那是透透气的机会都不给这丫头,生怕一会再给溜了,第八章又不知道等到何时才能破了。
夜深露重,但偏殿之中烛火灯笼通亮,孟常安哈欠连连,双眼无神,有些懵圈的看着棋盘。
铲哥在陈三怀里已经睡得很熟,鼾声震天,震得整个大卧椅连带着棋盘都有些微微震颤。
陈三见又要和棋,心里一阵烦闷,急眼道:“臭丫头,你逗我呢,这都琢磨三天三夜了,又是和棋?”
孟常安噘着小嘴,气性道:“这能怪我么,那我琢磨不出来么,你逼
我有什么用,要不让我回去睡觉吧,我都三天没沾着自己的床了。”
“你想得美,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说好的第八章呢?我陪你出去找仙灵都十来天呢,才三天你就想反悔了?不可能!”
“师傅~我没想反悔,可我被窝想我了,我得回去和它叙叙旧啊,而且我都四天没洗澡了,人都酸臭了,我一个姑娘家的,传出去还以为我多邋遢呢。”
“别找理由,四天怎么了,你师傅我最脏的时候大半个月没洗过澡呢,四天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师傅,你能再脏点么?我师娘能看上你也真是眼睛有毛病。”
“嗯?你这没大没小的,那你千里迢迢的非要拜我门下又算什么?”
“我现在不是后悔了么……”
“晚了!少废话赶紧的,叨叨叨叨叨的破不了第八章,你下半辈子这屁股就长在这大卧椅上了,哪都别想去!”
“啊……”
一听陈三没得商量,小丫头郁闷的嚎了起来,但只嚎了两声便不嚎了,见陈三没有半点心软的样子,便老老实实的继续破起了残局。
这些话这三天,她已经说了三四遍了,只不过陈三非常坚决,也确实是自己答应的,但孟常安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第八章竟然会是这般难于上青天。
此后又是两个时辰,直到婢女送热汤热菜过来两人都没怎么再说过话,但残局依旧没破。
“宗主,先吃点东西吧,这些都是刚做好的,还热乎呢。”两个婢女端着两人的饭菜,其中一个轻声说道。
婢女的声音极为好听,细软温柔酥心安神,一听就是大美人,偏偏……
陈三能见到的婢女长得都极为普通,甚至有些‘别致’,轩辕白苍特意给他换的,这不是怕他把持不住么,为此陈三没少谢轩辕白苍的八代祖宗。
“好,放在边上吧,我们一会就吃,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刚过,再过一个半时辰天就该亮了。”
“这么晚了?你们也赶紧去睡吧,这些东西明天再收不碍事的。”说着陈三拿起了大鸭腿便啃了起来。
“那可不行,若是被人看到了我们两个会挨罚的,而且我们白日睡过了,晚上并不困。”
“日夜颠倒难为你们了。”
“我们可没有孟姑娘辛苦,她都许久没好好睡觉了。”
一听这话陈三眉头一紧,回头一看,果然那丫头眯着眼就躺下睡着了,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睡得已经和死猪差不多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和婢女说道:“是挺累人的。”
之后两个婢女便退下了,给孟常安披上了薄被褥,陈三便继续吃起了饭菜,睡得少了,每日这时候都是要吃东西的,已经习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日吃这么几顿饭菜,就这一顿最香,这两个婢女的手艺最合陈三的胃口。
就在陈三吃得欢实的时候,一股鬼气夹杂着道佛之气在宗主殿中弥漫了开来。
出现在陈三边上的时候,陈三嘴里夹着半根青菜,回过头去愣了有一会,一个看着古稀之年的老者魂魄飘然落地。
陈三还不忘吃完嘴里的东西,“你就是长安玉牌里的那个魂魄?你是何人?”
“
原来你早就察觉到我了。”老者背着手,鬼气缭绕。
“你到底是何人?”放下了碗筷,陈三拧眉问道。
“我是她太公孟千城,并不是害她之人。”
“太公?失敬失敬,孟老爷子你这都过世多久了,不去投胎守着她做什么?”
“我自然是要庇护我孟家子嗣,但和你说完这段话,我就要去投胎了。”
“怎么又要去投胎了?”
“她已经不需要我的庇护,孟千城在此替她爹娘多谢你这个师傅。”
“别别别,老爷子你可折煞我了,常安和我有师徒缘分,护她周全教授技法是应该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但有因果天理,陈宗主,老头子我有两件事要托付给你,还请陈宗主务必答应。”
“老爷子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我肯定答应。”
“其一,孟家血脉不能断,常安就交给你了。”
“嗯?不行不行不行,老爷子,你这话是要让我娶她么?”
“有何不可,她配不上么?”
“不是配不配得上,我已有家室如何能再娶她,此事我不能答应你。”
“不答应娶她,那就答应我给她找个好人家,这丫头心智未开,还需要多历练,眼界更是狭隘,还请陈宗主将此事放在心上。”
“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恐怕就是我答应你,这丫头也不一定会听我的,比起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己看上的应该会更好,我相信这丫头终有一天会碰上她的如意郎君。”
孟千城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惆怅,但陈三说得不无道理,很明显陈三非常了解孟常安,在他这太公眼里,小丫头的眼界的确颇高,脾气也大,且这方面确实不一定会听他的。
也没再多说这件事,继续开口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确实。”
“老爷子,那第二件事是何事?”
看了一眼陈三,老者眼中不再犹豫,身上鬼气涌动朝着孟常安弥漫了过去。
下一刻,孟常安像被线吊着一般飘身而起,兴许是太累了,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
很快陈三便看出了端倪,她太公的鬼气完全遮掩了她的神识,鬼气没有消散之前她不会醒。
如同被线提着,孟常安双脚落地,脑袋低垂没有反应,孟千城眼神如炬,侧手剑指。
“嗡……”一阵魂魄涟漪由剑指散出,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伴随着“嗖”的一声,孟常安的剑从山下宗主殿外掠了进来,而且已经出鞘,悬空在了陈三眼前。
鬼气托起了孟常安的手掌,剑气如利刃一般划过孟常安的手掌,掌中的鲜血立马滴了下来,可小丫头依旧没有反应。
随后的一幕让陈三不敢相信,孟常安脖颈之中那块玉牌蹿了出来,嘣的一下贴在了青锋之上。
青锋入地,血迹开始朝着青锋之上蔓延,剑身扭转拉长,伴随着鲜血的浸染,整个剑身变得狭长通红。
一指宽的枪刃霸气无双,经脉般白玉色的纹路蔓延整柄长枪,扭转的枪身显得极为称手且与众不同,通体黑红的长枪霸气侧漏。
眨眼间孟常安的佩剑便成了长枪,一柄比碎龙银甲枪短了一尺,却气势非凡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