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常安继续看气行法门,秦风则是琢磨起了难道世上还真有过目不忘之人?后来被他琢磨出来了,这丫头定是本来就知道这些穴位,这是在他面前装呢。
差不多又是一炷香时间,孟常安就把这本书给翻完了,还自己点了点头,似乎是已经融会贯通。
找了个边上的台阶这么盘腿一坐,便开始气行周天。
虽然气息很是孱弱,但秦风知道她游走的穴位都对,面色微微泛红,气息平顺且慢,是周天条顺之像。
过了许久孟常安睁开了眼睛,秦风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感知到那股气劲了?”
“嗯,只是很孱弱,但游走的应该没有问题吧,我现在似乎比方才精神了很多。”
“没问题,若是岔气你会很难受,周天游走若是顺畅,人自然会精神,时辰差不多了,今日我就不教你了,你若得空便自己游走周天,气劲自然会慢慢雄厚起来,不要操之过急,这个只能慢慢的练。”
“那那那我要多久才能不送信,做做其他任务?”
“你修了气劲,少则两月多则三月就能接一些其他的活了,到时候杨管事自会安排的。”
得知自己能长进的那么明显,孟常安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回客栈了,日夜的行气周天也是有点魔障了,时常茶不思饭不想的,日益精进的气劲让她实在是有些兴奋了。
……
明月当空,火光熠熠,数个大火堆上还烤着许多的野味,大的小的都有,陈婉儿还得时不时的给它们翻面。
灵虎在一旁趴着,那俩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些还没熟的野味,哈喇子流了不少。
姜齐怀正在不远处教陈三那个‘简单’的技法折仙,只是陈三似乎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姜齐怀说了半天他也没有完全听懂,可把姜齐怀给气的。
“啧,我怎么就收了你这小子呢!你不是说简单么,我说了半天你怎么就弄不明白呢?”
“师傅,你说的太深奥了,要不你一扇子扇给我看不就完了么,和那些招式一样,我看了兴许就学会了呢。”
“我说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看就能学会?”
“嗯!兴许呢?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搞不好我是天纵之资,只是不好教呢!”陈三嬉皮笑脸道。
“唤出叹无情,我使给你看,别一会又说没看清。”姜齐怀嫌弃道。
别的没听懂,但知道折仙这技法是要开扇的,所以叹无情一出现便开扇了,凤求凰霸气非凡,只是月光之下黑漆漆的扇子看着没那么明显。
姜齐怀也没再说什么,魂魄力如浪涛一般朝叹无情扑了过去,只是一瞬陈三便惊诧万分,犹如巨手一般,在陈三没有操控叹无情的情况下,叹无情一扇子往东边那山头扇了过去。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折仙这技法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比影落更让他吃惊!
随着狂风如飓,一个风漩带动着泥沙枝叶一路向前卷去,高树般的漩涡让陈三看的目瞪口呆,行经的路上那是风卷残云摧枯拉朽,快四五丈远那风漩才消失不见,枝杈泥沙如雨点一般打在了附近的小溪里。
噼里啪啦的声响让这寂静的地方多了一些嘈杂,陈婉儿和灵虎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那风漩的声响如山洞中的风鸣一般呼呼直响,而且持续的时
间并不短。
陈三没说话,看着地上那一路摧枯拉朽所留下的痕迹,愣出了神。
姜齐怀见他那一脸没见识的模样也是好气又好笑。
“我说你至于么?我并不能完全驾驭你的叹无情,而且若是叹苍生全力使出折仙,说是生灵涂炭也不为过,你没事可千万别用叹苍生来使折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师师师傅,你说这招式是柳怀生的,柳怀生是谁?”
“是我们玄天宗的长老议事。”
“他比你厉害么?”
“那得看什么情况了,不同的法器有不同的用法,若是单打他没我厉害,若是几十个人打,那他就比我厉害多了。”
“是不是因为折仙?”
“也不全是,扇子这种法器若是势均力敌,想要取人性命绝对是没有刀枪剑戟好用的,但扇子的技法特殊,大多一下打好几个,这是刀剑所做不到的,算是各有利弊吧。
柳怀生的法器不止是凤王扇,还有颤魂钟,都是能以一对数人,且能善后的法器,这招折仙你也看到了,若是他用凤王扇一扇子出去,前边那林子就差不多没了。”
陈三望向不远处那凹地边上的一片林子,密密麻麻的好几百棵树。
“这这这林子恐怕有三四十丈大小吧,折仙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不厉害我教你做什么,吃饱了闲么?你不是说看了就能学会么,你学吧,我看看你到底学不学得会。”
姜齐怀回到了火堆旁,这不是那些肉烤得差不多了,饿了一日,那香味实在是受不了,扯了一个鸡腿便吃了起来。
见灵虎一脸期待的样子,取下了一个架子杵在了一旁,可把灵虎急的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师傅师傅,诀窍是什么?”
“诀窍?施展折仙时候需要张弛有度,找准了点发力就行了,我刚才不都说过了么,你自己试试,扇子从后往前扇,不要从上往下扇。”
此后陈三便扇起了叹无情,也就是这地方没什么人家,荒山野地的鬼都没见一个,被他扇的狂风四起树折叶落,可就是迟迟不见那股风漩。
快半个时辰都把陈三给扇急了,姜齐怀砸吧着嘴,心想这时候要是有壶美酒就好了。
“小子,你吃不吃了?马上就要被你虎哥给吃完了!”
“吃吃吃,我饿着呢!”
姜齐怀摇了摇头,这什么虎哥的跑起来挺快,可这管起饭来还真是麻烦,陈三扯了一大块肉一边吃着一边又过去练了。
玄天宗的功法就这好处,吃喝拉撒的不碍事,哪怕你没手都不是问题,只要心智齐全,魂魄力够,滴个血认个主就行了,照样是武林高手!
人一过去,呼呼呼的风声又响了起来,姜齐怀盘腿而坐闭目凝神,陈婉儿则是飘到了半空之中吸收起了灵气。
姜齐怀的感知之中,一女子长发披肩,虽然不知道样貌可那股精纯的灵气着实是少见,这么多年见过的也只有屠禄山的鬼灵能与其媲美。
就这么扇了快一晚上,陈三貌似摸到了一点门道,那风扇出去有点要打转的意思了,地上也出现了涡旋的痕迹,只是离折仙似乎还差得有点远。
直到寅时陈三才大咒轮回的打坐了起来,姜齐怀也是佩服,这小子不用睡觉的么?他要有这耐性,估
摸着就没司马藏锋什么事了。
就这么一边赶路陈三一边练,三天时间总算是把折仙练出来了,大半夜的一阵不同寻常的风漩声惊醒了姜齐怀。
陈三自己也是有些发愣,总算是扇出来了,那股特别的劲道非常的玄妙,如跃境一般,这股劲道一旦触及,那陈三便能施展折仙了,说起来确实比影落要简单的多。
至少现在的陈三还是无法用落凡尘施展影落的,那股霎时全力向下落的力道怎么都掌握不好时机,更何况有铁木鱼在,他的影落更为轻松,便少了落凡尘的修行。
赶路时问起那什么牧北妖人的,姜齐怀所说让陈三有些吃惊,此人已经在那沐北剑关独守一十八年了。
那地方是风沙之地,去的人并不多,那些武林人士去找他的,也都怀有私心,不管自己本事怎么样,能取回他身上的那六柄灵剑便能扬名四海,威震八方。
至于三大宗门要取他性命,纯粹是因为朝廷悬赏的银两,那剑关是走商的要道,被那妖人这么一断,走商的人便要绕上很远,大大的拖延了走商所要花的时间。
更有一度传出出使番邦的使臣被其杀害,这才让皇帝老儿注意起了这个牧北妖人,只是天高皇帝远的,谁也不知道这妖人有多厉害。
三大宗门折了不少人,后来宗门发现了不对劲,又都加了一些银子,这才出现许多高手赴往牧北之地的说法。
说起那牧北妖人的御剑之法陈三更是眉头紧皱,那牧北妖人御剑实则驾驭的并非是剑,而是被他祭剑的那六个直亲的魂魄。
也不知是什么邪法,用魂魄御剑有点邪器的意思,可又有些不一样,总的来说邪乎的很,这妖人也早已嗜杀成性入了魔。
风沙之地一片荒芜,独独那方圆四五丈的地方屹立着大半个破损的城池,古来让商队躲避风沙,修整补给用的。
城池年久失修,有的地方都已经塌了大半,城池之上插满了无数柄剑,无数亡人的剑,乍一望去寒光凌冽、寒气森森,烈日之下少有的一丝寒意。
这地方就是沐北剑关,那牧北妖人独守十八年的沐北剑关,剑关之外开天宗的五个化三境高手持剑伫立神色巍然,其中一人即将跃入登峰境。
此番前来几人自然是打算取了这牧北妖人的项上人头,对于那个即将跃入登峰境的高手来说,不成功便成仁,这是他少有的跃境机会,是生是死就看造化了。
五人面前,铁链声叮铃作响,一个双手被缚,周身游离着六柄灵剑的瞎眼之人坦然自若。
手臂粗的铁锁链紧紧的锁着他的手腕,感知之中那六柄灵剑泛着猩红气息,六股不同寻常的魂魄力盘旋在其头顶之上。
妖人名为司徒长空,自祭剑之后每日子时受噬心之苦,发作之时人性全无,眼眸血红,四处寻人虐杀,数年之前因其噬心所死的商队不计其数。
手腕上的铁链便是他为了不去滥杀无辜所铸,只是噬心之时疯癫入魔,哪怕这么粗的铁链也挡不住六篆之力的魔性。
噬心之后便是噬魂,因六篆之力将六个直亲的魂魄囚禁,子时一过便是这些魂魄的侵扰,避无可避,所见魂魄皆是幻象,却是食肉啃骨痛不欲生。
为了不再看到这些幻象,司徒长空自挖双目,数年时间生生把自己逼到了这种境地,只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