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伯!你是神仙吗?你能把流水彻底断开?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孟常安嚷嚷道。
杨成子摇了摇头,更是一脸嫌弃。
“你和你师傅还真像,没事就爱嚷嚷……”
“我这不是没见过么,刚刚天上下来的就是星辰之力么?”
“嗯,若是天眼所见便是有一道光亮从天而降,我怕你这剑受不住,所以只用了一分力道,没想到还挺结实的。”
杨成子抬手看了看手中的剑,剑身之上一点碎裂的痕迹都没有,寒光凌冽的剑身还有些炙热,真是一把好剑。
“一分力道就这么厉害,若使个全力那还了得?”
“所以你记住,你师伯我只算三流,天外有天,你日后行走江湖,不得以貌取人,兴许那人便是江湖之上一流的杀手,你若还惹了人家,后果自己掂量。”
“那我就不能行侠仗义了,那就太没意思了。”
“看清楚了就行,有些五大三粗的大汉,看着厉害实则毫无章法,一股蛮力,你若行侠仗义就挑这些人,牵扯到什么势力的,可千万别招惹。”
“哦,那我能试试这第八式么?”孟常安不乐意的问道。
杨成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常安咋呼道:“你不会已经学会了吧?”心里也是一阵懊悔,现在的小丫头都这么聪明么?
“我就这里试试,不使出来不就完了,我想看看我能不能牵引星辰之力。”
听她这么说,杨成子是有些头皮发麻,挠着脑袋在石滩上踱步了起来,思考了一下说道:“对着溪水,你使给我看看。”
得了杨成子的应允,孟常安笑得可开心了,挥起剑便照杨成子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舞了起来,最后剑尖隔空点水,那一招一式分毫不差。
杨成子看完她耍的倒也安心了,水面潺潺没有半点变化,星辰之力也没有从天而降。
杨成子猛的拍手叫道:“好!”
那手拍的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孟常安拧着眉头噘着小嘴一脸懵圈,这和她想的不一样,星辰之力没有落下,水也没有分开。
“师伯~怎么回事啊,你这第八式不行啊。”孟常安撒起了娇。
“唉!什么我这第八式不行,明明是你根基不够,而且日后不许再练第八式了,你只练前七式就行了。”
“那我练完前七式,偶尔能琢磨琢磨第八式么?”
“啧,行行行,你若记得你就练吧,但我不会指导你的第八式,这不是对人的剑招,你学了一点用也没有,真正杀招都在前七式,你好好练便是。”
“哦,要不我还是拜你为师吧,我感觉……”
“嗯?我和你说过几遍了,我不收女徒弟,此事不要再提。”
“哼,小气,七式就七式,那我舞给你看,你帮我看看不足之处。”
孟常安开始舞起了天罡剑法的前七式,真如杨成子所想,又一个过目不忘的小丫头,虽然还不得要领,可这剑招一步不差全给他舞下来,倒也省去了杨成子很多的烦恼。
杨成子也是有些郁闷,前七式虽然不是很复杂,但自己当初也学了好几天,这看一遍就记住的,让他这老脸往哪搁。
一套剑法下来,杨成子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倒不是孟常安根基太差,而是这霸道刚强的天罡剑法,配上孟常安的阴柔
内劲,似乎变得锋芒毕露却又难以捉摸。
比起他的天罡剑法,孟常安的剑法虽然没有那么霸道,却在一招一式间多了许多的可能性,瞬息万变谈不上,可日后得了要领能演变出一套新的剑法也说不定。
而且第七式的‘碧海分潮’也和杨成子使的大不一样,一剑纵劈砍在了树上,那树并没有想象中的一分为二,也听到了一声响动,前后两棵树都抖了一下,树叶倒是震下不少,很明显孟常安有些失望,噘着小嘴一脸不乐意。
“怎么,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么?”说着杨成子便独自朝那两棵树走去。
“你一劈就是好几棵树,还是用树杈子,我一劈一棵都没断,这剑法看不起人!”
“啧,你这丫头什么毛病,不怪自己不得要领,怎么还怪起剑法来了,那我使的不是好好的么。”
“那我这问题出哪了?”
“倒也不是根基的问题,似乎天罡剑法太过阳刚,不适合女儿家练。”
“什么?这剑法还挑男女啊,我就说它看不起人。”那小脸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石滩上。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适合,过来看看,你的阴柔内劲配上天罡剑法似乎是有些玄妙之处。”
杨成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孟常安起身便过去看了起来,要不说这小丫头不得要领呢,自己舞的剑法,多大的力道都不知道。
看到树干的那一刻,孟常安瞬间就觉得自己也是个江湖高手了,那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被‘碧海分潮’砍到的那棵树面上看去没什么,后边却是出现了很大一道剑痕,近一虎口的长宽,赫然醒目。
不只这棵树,后边隔着三尺的那棵树干同样出现了那么一道剑痕,剑痕深入一指,只不过这剑痕在树干的正面,两道剑痕就像打了个照面一般,看的孟常安激动不已。
“这是你的阴柔内劲所致,虽然力道不够,可这劲道似乎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说实在的,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碧海分潮’。”
“我我我这就练成了?”
小丫头有些不敢相信,还用手摸了摸树干子上的剑痕。
“想的倒是挺好,哪有这么快,这是剑法引出了你的内劲而已,你只是看起来会使这天罡七式了,离练成还差得不是零星半点,日后自己好好练吧。”
“不行,我还得试试,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不会是碰巧吧!”说着又舞起了第七式碧海分潮。
一样的力道,一样的结果,依旧是两棵树上出现了剑痕,只不过这次的树离得远一些,那剑痕浅了很多。
可把她给激动的,一把将杨成子抱得紧紧的,小脑袋蹭啊蹭的,杨成子拧着眉头给她推开了。
“瞎激动什么呀,真是和你师傅一模一样,你不做他徒弟真是可惜了。”
“师伯你怎么这样!我一个女孩子抱你一下怎么了?还怕我轻薄你不成,我都没嫌弃你呢,你还嫌弃我……”
“什么嫌不嫌弃的,这叫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你又没练成,这么激动做什么?还有喜怒不露声色,没人教你么?”
“哼,没意思,你这人太没意思了,你告诉我,我师傅在哪,我找他去。”
“你现在去找他呀?”
“现在不去,我这不是先打听起来么
。”
“我只知道在东南,至于你俩有没有师徒缘分,这个就看你们自己了。”
“东南?天大地大的你就给我一个方向?”孟常安不可思议道。
“我劝你现在别去,时机未到,人家现在还没成名呢,你不一定能找到,错过了那不是白瞎了么。”
“他也是道士么?为何他就能收我?”
“他不是道士。”
“那你让我喊你师伯?你们又不是同门,我如何喊你师伯?”
“嘿,他和道家渊源不小,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喊师伯差不多,你若觉得差了辈分,喊师爷也可以,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他乐不乐意。”
“那我师傅不是比你矮一辈了,我可不要,那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去那里自然是要成为当世之巅。”
当世之巅四个字在孟常安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星光熠熠映照在她的眼中,显得那眼睛是如此的星光璀璨。
……
地牢里,陈三抓着铁栏栅一动不动,再一次陷入了梦境,而且那本秘籍他快要拿到了,已经近在咫尺,却始终一步之遥,可把他给急的。
可急没用啊,拿不到还是拿不到,而且日子一天天的过,差不多十来天,吃饭的点,黄宗章便和婢女一起下来了。
陈三见到黄宗章也是有些激动,他以为黄管事来带他出去透透气,又是那么些天,除了那个梦境,其他时候也是烦闷的不行。
“嘿嘿,你是来带我出去散散心的么?”陈三笑呵呵道。
“散心?你小子以为地牢是让你来玩的么,还散心,不知道自己欠宗门多少银子么,不应该出去挣银子开始还债了么?”
“啧,我散散心就行了,还债日后再还,你让我再待两天。”
“再待两天?”黄宗章拧着眉头重复了一遍,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嗯,再待两天,我掐指一算觉得这两日不适合出狱,过两天我再出去。”
“掐指一算?你掐个给我看看!我给你撅折了信不信,还掐指一算,哪学的油嘴滑舌,吃完饭赶紧出来。”
“我不,我还要待两天,今天谁来都没用,总之我还要待两天!”陈三一脸坚定道。
黄宗章挠着脑袋一脸疑惑,“你这小子有毛病是不是,放你出来还给我摆起架子来了,你当玄天宗没养狗是不是,信不信我牵狗咬你?”
“你不怕那狗被我咬死你就牵过来,反正你今天说破天我也不出去,就两日,两日之后你再来放我。”
“嘿,真是大白天的见了鬼了,玄天宗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奇葩玩意,你这小子指定是哪里有点毛病!”
没说几句话黄管事被陈三给气走了,骂骂咧咧的骂了一路。
好了,散心也散不成了,陈三有些郁闷,怎么这么快就要放他出去了呢,秘籍还没拿到呢,不好出去啊。
边琢磨边扒拉起了饭,要说这地牢里的饭食倒也还凑合,每日两个鸭腿,一大汤碗的饭菜,和外头他平时吃的差不多,倒是吃的挺习惯。
可是陈三的算盘打错了,这两日待在地牢里也没有入梦境,大晚上的一觉睡到天亮,都给他睡懵了。
连着两日什么事都没发生,关键是黄宗章又来了,而且是一大早就来了,还把姜齐怀给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