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顶罪?”
“我去吧,陆开元刚成亲,他死了他媳妇怎么办。”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死罪,要掉脑袋的。”
“想不清楚又如何,又没有其他办法,那朱大人死在我手上,我怎么可能让陆开元替我去死,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哼,你小子倒还算是有点良知,死倒是不用死,可你这银子得花不少。”
“不用死?你们有办法?”
“可以用两个死囚给你们替上,他们本就是死罪,无所谓多加一条死罪。”
“真的!真的不用死了?”陈三瞪着眼睛问道。
“你要不乐意,一会你上囚车就行了,我们又不拦你。”
“哈哈,不用死了!不不不,爱谁上谁上,我可不上。”
“哼,还笑的出来,你有银子么?要赔多少银子,你知道么?”
“多少银子?”
“三巡督抚的丧葬银,还有床上那几人的丧葬银都得你来掏,还有进贡给皇帝赔礼道歉的贡品,杂七杂八的,差不多三千两银子。”
“什么?三千两银子!要不还是把我砍了吧……等会…能赊账么?”陈三回过神来问道。
“你有银子么,不赊账怎么整,你不会有银子吧?”说着姜齐怀伸手摸起了陈三的怀兜,一摸不得了,千八百两的银票全给他掏出来了。
“嘿,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银子?不知道自己欠宗堂好几千两么?”黄管事疑惑道。
陈三见这架势,心想完了,银子保不住了,尴尬一笑。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不是捡了一千多两正打算来还帐么!”
“哼,算你小子识相,拿去吃饭,其他的还账了。”
黄管事没收了陈三的银票,还拿出了一本小册子,上头写着陈三二字,看的陈三一阵头皮发麻,合着自己还有专门的记账簿。
只见黄管事数了几遍银票后记上了一千一百两,算盘再噼里啪啦一打,算上这次要赔的银子,总共还欠八千七百八十五两银子。
记下的时候,陈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能欠下八千多两银子,放在箱子里那都能满满一箱了。
“嗯~你这小命还挺值钱的,八千多两!都能悬赏好几十个宗门高手了。”黄管事讥讽道。
姜齐怀摇了摇头,“银子赶紧想办法还了,欠多了你就没有自由身了,好自为之。”
估摸着还没消气,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陈三拧着眉头一脸亏大发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感觉被宗门坑了,不会是宗门要坑他三千两银子,故意杀的这个朱大人吧……
任务没完成不说,还赔了三千两银子,这他娘找谁说理去,可气的是陆开元还压根不知道这事,抱着媳妇睡大觉呢。
一想到这,陈三那是郁闷的不行。
八千两呐!灵虎跑断腿都挖不了这么多灵芝啊!
离开宗堂时夜都已经深了,被朱大人整这么一出,陈三那是压根睡不着了,暗自寻思哪里去弄这么多银子……
好在宅子里还有好多的玉器可以去典当,随即还把主意打在了华清府上,甭管它里边那些东西值不值银子,给它们先当了再说。
还真如黄管事说的,两个死囚当晚就被押送出去了。
陆开元得知此事异常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陈三中计没能完成任务,而是震惊陈三欠的那近九千两银子要怎么还,陆双霜一听这么多银子也是吓了一跳,把陈三以前给她的那些碎银都掏出来了。
陈三自然没要他俩的银子,和陆开元两个人进进出出的把大半个华清府都搬了个空。
虽然大部分值价的东西都在那王爷离开的时候被带走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么大一个华清府,剩下了不少好东西。
又因是闹鬼不吉利的,除了陈三和陆开元,那是压根没人敢打华清府的主意,这下可好,乱七八糟的除了书房里的那些东西,连夜壶都给它们当了。
谁让那屋里的夜壶都是黄铜做的呢,像是搬新家一般,只不过东西都是往外搬,到了陆开元的宅院里。
两人再大包小包的全给当了,顺带还把那些玉器也全给当了,两三天时间总共换了近三千五百两银子。
欠了那么多银子,弄得灵虎也是各个山头奔了好几遍,大晚上的不睡觉和陈三光找灵芝和千年人参去了。
倒也有意外收获,也不知道是哪个山头,黑漆麻乌的却是有股灵气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陈三的神识之中。
陈婉儿随即出现在了陈三身旁,月光之下,陈婉儿身上那淡蓝色的灵气都朝着山上隐约飘去。
到了山上一看,峭壁之上脸盆大的一个白灵芝赫然醒目。
看到白灵芝,陈三又想起了他的陈馨,若不是因为这个,恐怕陈馨也不会被抓走。
陈婉儿也不和陈三客气,一炷香功夫,白灵芝像白色的粉末一般全部没入了陈婉儿的体内,只是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般有什么变化。
除了灵气澎湃不少,感知的范围大了一圈,白藤还是白藤,并没有什么变化,也算是意外收获,这一趟趟的不亏。
好几包袱的灵芝和野山参总共卖了近四千两,扒拉了一下手指头,好像欠的不多了,陈三这才消停下来。
也怕这银票一会再弄丢了,只留了三四百两银子便全给了黄管事,黄管事倒也不惊讶,接过银票便是噼里啪啦一顿算盘,给他一笔笔的都记全了。
陈三也是纳闷,为何只看到他一本账簿,黄管事的话让他无话可说,没人做得出这种事,能欠宗堂这么多银子的,他陈三是第一个。
几天时间欠下的近九千两银子就还剩两千多两了,姜齐怀一听那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早知道上次就不给他掏那三千两银子了,买点好酒好茶它不香么。
司马藏锋得知陈三这家伙这么能弄银子,也是明里暗里的示意黄管事,日后多坑他点银子,千万别手软,还说他看好这小子。
正当陈三和陆开元以为三巡督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两人只是去宗堂,没多久的时间,陆双霜竟被人掳走了!
里屋门框上还插了一个飞刀般的暗器,一封信笺被暗器插在了门上,两人心惊肉跳的看完了信笺。
就十几个字,‘五日之内,用开天宗的十五个人头,换她平安归来!’
敢在玉龙镇上把人劫走的,定是上次杀三巡督抚的那些人,陈三眼神之中立时闪现出了杀意。
“哥,怎么办?”陆开元整个人都懵了,惊慌失措道。
“他们要我们杀开天宗的人,是想挑起开天宗和玄天宗的矛盾,一定是上次那些人,你别着急,先去堂里打听打听。”
“霜
儿不会有事吧,我……”陆开元话说了一半,显现出了自责。
“不会有事的,哥陪你去救她。”
“嗯!”
两人一路飞奔回了宗堂,到吃晚饭的点了,黄宗章正打算要起身,两人大力的推开了门,吓了他一跳。
在这屋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大的动静,一脸嫌弃道:“怎么又回来了,不吃饭呐?”
“吃不下了,陆开元的媳妇被人劫走了。”陈三强压着怒气,平静的说道。
黄管事拧眉一脸严肃,正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被人劫走了?”
陆开元立马拿出了那个暗器和那张信笺。
“这是那些人留下的,我和哥怀疑是杀了三巡督抚的那些人。”
黄宗章并没有拿信笺,只是瞄了一眼便看起了暗器,说是飞刀,只是有些像,长长的刀刃一分为三,像是开天宗的刺刃,只是个头小了许多,分量很轻,一般人使不了,是高手用的暗器。
“这种暗器还没有见过,不是我们宗门之地的暗器,此事牵扯开天宗,你们想怎么做?”
陈三一脸震惊的看向黄管事,“怎么做?当然是救人了!”
“到哪去救人?”
“到……不是说十五个开天宗的人头,就行了么?”
“他说你就信?若是侥幸让你们凑齐了十五个人头,人家不把人送回来怎么办?”
“江湖道义也不顾么?”
“哼,江湖道义?这种掳人妻女的宵小鼠辈,你和他讲江湖道义?”
“可,可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陆开元道。
“黄管事,你有没有什么救人的法子?”
“没有,上次就没查到这些人,这次也不会查到,来人不简单。”
“哪里开天宗的人最多?”陈三拧着眉头问道,心里似有一番思量。
“自然是开天宗的宗堂。”
陈三没有要说下去的打算,拉着陆开元便要离开,黄管事端起了茶杯也没有要拦的意思,只是两人一拉开门,四个半片假面的暗部已经在门外等候。
“关进地牢。”黄管事冷冷道。
陈三一脸不可思议的回过身,质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此事牵扯甚大,放任你们两个出去定是一发不可收拾,弄不好又是一场淮仙宗战,这段时间本就有人在耍阴谋诡计,我不能让你们去白白送死,更不能因为你们两个把整个宗门陷入危难之中。”
“可……可他媳妇还在那些人手中!”
“这个不用你们管,我们会让人查的,若是最后死了,那也是她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你们!你们宗堂视人命这么轻贱么?”陈三怒吼道。
“恰恰相反,为了更多人的命,不得不这么做。”
“我不懂你们这些大道理,这人我们一定要去救!”
话还没说完,陈三的身后,翻云斩妖剑的十丈剑气破空落下,整个走廊塌了一半,连带着外头从穹顶入地的黑石大刀都差点被他砍了。
随即没有半分停留,拉着陆开元便是飞身逃窜。
几个暗部为了躲这十丈剑气也是一蹦快一丈,黄宗章看着门前破碎坍塌的长廊,眼神平静的吩咐道:“把他抓回来。”
之后不只是那四个暗部,噌噌噌的十来个人全都蹿出了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