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惊恐的一声叫喊声给他吓了一跳,之后便没声了,叫了一半,听着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一般。
轰的一下坐了起来,朝四周望去,除了月光透亮之外,少有人家还上着灯,那声也是再没有响起过,这可把陈三给急的。
陈婉儿惊诧道:“我没有感知到有人刚才在镇上走动。”
一听这话他更急了,飞身从屋顶跃了下去,之后便是一阵狂奔,想要离近一点,再次听到那声呼喊声。
陈婉儿这么说的一刹那陈三便猜想到了,若是采花贼,这人应是早已经在那姑娘的家中躲藏好了。
陈婉儿冲出了陈三的身体,和陈三兵分两路,一户户人家穿墙而过,浑身爆发的灵气让屋里瞬间天寒地冻,但只是一瞬间。
陈三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找寻到,想当然声音的消失,说明人已经被控制住,至少嘴已经被捂上了,不弄出其他的动静来,他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就在他拧着眉头在街道里乱窜的时候,“咚”的一声,重击声从不远处的屋子里传了出来,像是什么东西敲在了门上。
陈三一惊,马上窜了回去,仔细听了起来,隐隐约约一阵不同寻常的闷哼声带着哭腔传到了耳边。
当机立断,陈三一脚便踹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之后便是连着两脚踹开了里屋的门。
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陈三看到床上一个白晃晃的身影在扭动,身上隐约挂着大红色的布片片。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窗外窜了出去,整个窗户都破碎了,这还用猜么!那人肯定就是采花贼,陈三闪身掠出屋子便追了上去。
原以为能轻松追上,没想到那人跑的也是飞快,根本不像普通人,最后还是陈婉儿感知到那人踩在了藤条上,先一步给捆上的。
她也是说到做到,一阵凄惨的叫喊声传遍了整个明富镇,陆开元赶到的时候,采花贼已经被陈三扛在肩上送去了官府。
官府一查看,是通缉悬赏已久的梁上飞贼,在其他镇上也是赫赫有名,要说陈三一下子没撵上呢,只是不知这飞贼为何变成了采花贼。
好在陈三先一步赶到,要不又一个姑娘的清白被毁了,要说这飞贼也是倒了大霉,碰上了陈婉儿,多受了一份不必要的罪。
回去的时候,那姑娘的爹娘已经在她身旁,只是姑娘惊魂未定,哭的梨花带雨的,好一会停不住。
从淫贼手上救下了他们的闺女,老两口自然是感恩戴德,见陈三气宇不凡还想把姑娘许给陈三,可把陈三给膈应的,以自己已经成亲为由给婉拒了。
还别说姑娘还挺好看的,应该是被那采花贼给盯上了,这采花贼陈三抓的也不亏,虽然黑灯瞎火的,可白花花的一片,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被他看的差不多了。
也是这姑娘脸皮薄,要是换成常玉,这不又赖上了么,走的时候陈三才发现,那咚的一下像是敲门一般的声音是她手中的玉镯子。
绑手的时候她挣扎敲在了床边上,竟然还没碎,说起来就是这镯子救了这姑娘。
解决了采花贼,陈三和陆开元便要找个地方睡觉了,两个大男人睡人家家里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准备去找个客栈,夜虽深,可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不睡觉要做什么。
就在两人离开姑娘家,去客栈打尖投宿的路上,一晃眼街道的转角处,陈三一
眼瞥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揉了揉眼睛便追了上去,可是这人转眼便不见了,陈婉儿的感知中,此人没有踏在藤条之上,不知去向。
是太原老头!茅山的掌教天师,杨成子的师傅太原真人,此地离茅山不远千里,这老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镇上呢?
陆开元一番询问得知是茅山的掌教天师也是有些惊讶,两人是猜了一晚上都没猜出这老头来这是要做什么。
陈三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眼拙,一时给看错了,可太原真人独有的发髻,那身去陈家镇斩杀魑魅魍魉所穿的道袍,还有那张看了小半个月的脸,不会错的。
采花贼是解决了,不管是不是严刑逼供,总之是供认不讳,没三天便被问斩了,此后也确是没再发现过采花贼。
在陈三眼里,这人是蠢到家了,青楼就在边上,还是个梁上君子,倒是去青楼啊,人家姑娘还不得服侍的满意而归。
这可好,害了几条人命不说,自己的命也没保住,临死还被婉儿姐给废了,这买卖亏得真是连底子都给他亏完了。
回宗门没几天,陈三从佟大哥的嘴里又听说一件事,同样是去求证了黄管事,黄管事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什么?你都不知道人是谁杀的?这么多门人呢!”陈三惊诧道。
“我这天天坐在宗堂里,怎么就该知道是谁杀的了?探子都还没回报呢,你怎么又知道了?”黄管事嫌弃道。
“死了那么多人,谁都知道了吧?”
“那么多人,多少人?”
“我听说开天宗的死的最多,十七八个,玄天宗和御魂宗少一些,四五个,这都快三十来个人了!”
“三十来个很多么?三大宗门加起来快两三万人,三十来个你瞎激动什么?”
“会不会是宗门之间的内斗?”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兴许你杀我一个,我杀你一个呢?”
“以前出过这种事,现在不会了,此事定是其他势力所为。”
“其他势力?还有能与三大宗门抗衡的势力?”
“暗杀算什么抗衡,若是能抗衡便明面上来了,就怕是道门佛门的,要是他们…这事便不好收场了。”
黄宗章此言一出,陈三拧着眉头没说话,这不是想起前些日子在明富镇看到了太原真人么。
若是这老头想要杀几个宗门中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陈三有些不相信,身为茅山掌教他会杀到千里之外的宗门之地,这可是要把茅山带入万劫不复的。
“怎么,发什么愣?你不会知道是谁干的吧?”黄管事试探性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茶摊上随便听了两句,就回来问你了。”
“啧,你这哪个茶摊上听的?我觉得有必要把这茶摊归入宗门啊,小道消息传得比我们探子还快,不为玄天宗效力,真是可惜了。”
“你个管事现在还有闲工夫说笑,这都被人暗算了还不急不躁的,你不是假的黄管事吧!”
“哼,你就当我是假的吧,可话说回来,宗门之中哪天不死几个门人,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反应?”
“每天都死几个么?”
“嗯,只是这些日子多了几个而已,来,再让你做一回管事,来个你觉得应该有的反应。”黄管事笑呵呵的抬手示意。
陈三有些吃惊,怪不得人命似乎在黄管事眼里不是很重要,合着每天死几个,就是重要也习惯了不是。
“你这吃惊的反应有什么用,除了显出慌张,毫无章法之外,你想给谁看呢?作为一个宗堂管事,你觉得合适么?”
“啧,合适么!合适么!合适么!”
陈三从怀中连着掏出了三包茶叶,纸包上有着万荣茶庄的字样。
“合适,合适,合适,还是普稻香么?”黄管事笑呵呵道。
“那是,你们省着点喝,贵着呢。”
“小子,你到底来我们宗堂做什么的?这一不为财,二不为权的,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个傻狍子啊!”
“嘿,来来来,还给我还给我,谁傻狍子了,我第一天来就说了,是来跃境嘛!你们又不相信,我能怎么办!”
黄管事赶紧把茶叶包收了起来,“骗小孩呢,傻子才信你,也就姜齐怀信你,跃境做什么?帮你们那块地界的道统铲除邪魔妖道么?”
“嗯!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你这年岁能有这觉悟的,不是当了和尚就是做了道士,能来宗门的定不会是这种觉悟,我一宗堂管事还能不知道么?说来听听,兴许我们能帮上忙呢?茶叶不能白喝不是!”
“哼,你有这么好心,我才不信,我说我要杀一个人,你信吗?”
“打住打住!信,但你别告诉我是谁,这事我指定帮不了你。”
“嗯?你能猜到我说的是谁?”
“猜不到,我也不想猜,跃四魂斩仙境才能杀的人,当世就那么三五十个,随便去掉几个就没剩多少了,但不管是谁,我都帮不了你,我可没有五十万两帮你。”
“我又不杀那几个老头,哪用五十万两?”
“有区别么,不是差不多么?”
“嗯!怪不得你能做宗堂管事,这脑袋还真灵光!话说我带回来的那柄大刀你们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一直扔在炼器房么,有你什么事,瞎打听。”黄宗章嫌弃道。
“啧,好歹是我带回来的,还把陆老头气成那样,我不得打听打听么?”
“不知道,宗主没发话,总之出不了玄天宗,你可别打那大刀的主意,这可会要了你小命的。”黄管事严肃道,一听就不是在说笑。
“我打什么主意,我又用不了,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正好你送上门了,有空到你那茶摊打听打听是谁在散布谣言,说我们玄天宗和邪魔歪道勾结的,最好能把这人给带回来。”
“有银子么,算任务么?”
“带回来就有五十两银子,带不回来没有。”
“啧,谁爱去谁去,我不去!”陈三嫌弃道。
“二十五两,只要你打听到,保底二十五两,不能再高了。”
“这还差不多,这么热的天,我容易么!”
“嗯,这是姜齐怀让交给你的,你自己拿回去看,一个月时间记熟了拿回来。”
“这什么书?”陈三顺手接了过去。
“你自己回去看就行了,这本书陆开元不能看,只有你能看,避讳着点,还有别丢了,要出大事的。”
“不就是兵器谱么,神神秘秘的,这不是满大街……”
陈三一边翻一边回道,当看到那些兵器旁边的那些小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