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见此情景又要冲出去,陈馨还是一把给拉住了。
“姐姐,你不能出去,一会若是动手会伤到你的。”
“你相公要被人打了,你撒手,这是常家的地盘,还轮不到他们撒野。”常玉说着便要挣脱陈馨。
“琴姐,来帮帮我,不能让常玉姐姐出去。”
陈馨话还没说完,方琴赶忙过来搭了把手,两人愣是把常玉给拉里边去了。
“交给陈三吧,他不会被欺负的,姐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和常老爷交代?”
铺子外头,陈三似乎是一点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冤有头债有主,记住今天是谁坑你们的,不管你们日后是死是活找那胖子算账去,你们是打算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一个一个上?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当小孩过家家呢,还一个一个上,别一会断手断脚,哭爹喊娘的丢人,给我砸。”
话音刚落,那十来个人都凶神恶煞的抬棍子砸向了陈三。
与此同时,天眼所见一个全身泛起了金色光晕的陈三,雄厚的魂魄力汹涌澎湃,眼神瞬时冰冷。
未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如飓风一般到了带头男子的面前,随之而来的便是脖颈处的一麻。
人都没看清,带头男子被陈三的手刀砍得脚都离了地,翻着白眼,扑通一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木棍哐啷啷的滚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直接傻眼,那一瞬都站在原地没了动静。
正在几人犹豫不决的时候,陈三斜嘴一笑,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毒打,片刻功夫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
翻白眼的翻白眼、喊娘的喊娘,听到差不多了,陈馨才和常玉走了出来,常玉眼前一亮。
“哇,你这么厉害?”
陈三一脸得意,“那是,不然杨成子敢出去?”
“你不会下手太重了吧?”
陈馨说着还想要过去看看,被常玉给一把拉住了。
“你干嘛呀,别出去,打死了我们溜之大吉,别惯着他们!”
被常玉这么拉着,陈馨也没能出去,只是脸上的担忧丝毫没减。
陈三刚要继续显摆呢,“噔噔噔噔噔噔噔”一阵嘈杂的跑步声由远及近,十多个衙役和捕快跑了过来。
还是那句话,“知县说了,打砸抢的劫匪打断手脚扔出镇外。”
话语落下,又是一阵噼哩叭啦的毒打和惨叫声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断骨声,没一会安安静静,都晕过去了。
常玉一挑眉出了屋,朝衙役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家丁双福站在远处墙角偷瞄这里,见常玉看到他了也是嘿嘿一笑,常玉心领神会没再往那看。
泡壶茶的功夫,一个扛一个,还有几个捕头跟着,声势浩大的出了镇,公羊明在远处也是吓得赶紧躲回了家中,没敢再出来。
陈三拧着眉头进了屋,面色尴尬,“这知县怎么这么爽快?动不动就是打断手脚扔出镇外,不用审一下么?”
常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馨一
下便猜到了。
“哼,看谁还敢捣乱,我看看你手伤到没。”
“没事没事,就破了点皮而已。”
陈三笑呵呵的似乎一点事也没有,可陈馨却担心的很,倒不是他手上的伤,而是陈三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不普通的普通人了,真怕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原以为此事就这么过了,又过两天,公羊明没再来找仁馨堂的麻烦,陈三刚念叨完,两顶轿子便匆匆忙忙的抬了过来。
四人俱是眉头紧皱,还未落轿,杨成子和陈三已经像是两个门神一般堵在了仁馨堂的门口,脸色阴沉。
哪知道轿子刚落地,公羊明便嬉皮笑脸的迎了出来,一阵赔礼道歉。
虽然杨成子早就猜到了他会回来找他,可这副极致的不要脸也算是让杨成子长了见识。
“行了行了,你不是不信么,怎么又信了?”
“这这这这……不是不信不行么,我儿的病,人都看不好,这兜兜转转的不是还得找道长你来看么。”
“你儿子怎么样了?”
“他他他他更严重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公羊明那是一脸的懊恼。
“那这一百个响头去磕么?”
“磕磕磕磕,现在就去!”
“不行,之前让他磕,他不磕,现在不止要磕一百个响头,还要把我的骨灰瓮给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弥补我那十多年的气运。”
那个声音又出现在杨成子的耳畔,这次陈三也听到了。
陈三两手插在胸前,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没说话,杨成子笑了笑。
“现在一百个响头,人家不同意了,还要把他的骨灰瓮给找个好风水葬了,你同不同意?”
公羊明有些吃惊,心想这臭道士摆明了是想挣自己银子,可自己又拿他没办法,谁让打听了一圈,这人还真是茅山道士呢。
哭丧着脸回道:“答应,答应,只是不知这看风水找坟地要多少银子。”
杨成子云淡风轻的道:“你若找我,一共十两,你若找别人,兴许能便宜一些。”
“十两就十两,不知那骨灰瓮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磕头。”
“镇东五里地,那斜山坡上。”
杨成子重复了一遍,公羊明拱着手说道:“那那那那,还请道长一同前去吧,找个好的风水宝地给他葬了,也好让我们公羊家回归太平。”
见杨成子要爽快答应的样子,陈三急了,一把给拦住了。
“等会,昨天那十来个打手是你喊来的吧?”
公羊明一听也是一震,嘴上是死硬,打死不承认。
“不不不不,怎么会是我呢,我是良民,别误会别误会。”
“你这死胖子还嘴硬是吧?那带头的都承认了,你还在这狡辩?”
“啊哟,可冤枉我了呀,我就是嘴欠点,我心好啊,这种事我是断然做不出的呀,报官,报官!对,让官府找,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找的人,绝对不能放过他。”
公羊明装得一脸煞有介事,像
是真的一般,陈三冷哼一声不愿多搭理这种小人。
淡淡的说道:“的确是王八蛋,狗养的东西,给祖宗丢人。”
轻飘飘几句话骂得公羊明是一肚子火,可又拿他没办法,还得陪着笑脸附和,样子像极了宫里那些拍主子马屁的小太监了。
知道了地方,这胖子也服软了,杨成子只能勉为其难的跑一趟了。
本就是两件小事,在斜山坡上找到了骨灰瓮,公羊轩病怏怏的磕了整整一百个响头,最后那会数岔了,还多磕了好几个。
还有便是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风水宝地,公羊明是一点也不敢含糊,让人赶紧来修了一个坟头。
杨成子还耍了个诈,吩咐他要拜祭二十年,四个日子一个也不能少。
公羊明的脸色自然是难看,青一阵白一阵,这口气是真的咽不下,公羊轩的脸色倒是正常了很多,头一磕完,那病怏怏的样子就没有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杨成子便回来了,脸上笑盈盈的,十两银子挣的是又解气又爽快,没有半点的讨价还价。
可还没等他开心多久呢,一个不速之客黏上了仁馨堂,确切的说是黏上了常玉。
上午刚给他把鬼物解决了,公羊轩下午也不知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他爹的主意,装腔作势,头疼脑热的赖在仁馨堂不走了。
常玉有心避讳这个公羊轩,看着不顺眼也就罢了,这会自己都是有相公的人了,杨成子该怎么想。
一直就没搭理他,不是头疼脑热,这不舒服那不舒服么,让陈馨直接上针,先扎他个百十来针的,想着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道这个富家公子像是没有痛觉一般,那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常玉,嘴里也是叽叽歪歪,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常玉说着话。
常玉不理他,他也不在乎,陈三都替他尴尬,没半天功夫,小柳儿倒是和他熟络了,可把陈三给气的。
杨成子倒也没什么,你若只是来说说话,那你说便是,虽然心里也是有些别扭,可让他就这么赶人他是做不出来的。
仁馨堂里看病扎针的人不少,可也总有闲下来的时候,特别是常玉,只要一闲下来便能听到这讨厌的公羊轩对她嘘寒问暖,端茶递水的,甚是厌嫌。
赶了好几次,可这家伙是没皮没脸到了极致,只要一个不注意,这人定是已经坐在屋里了。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常玉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倒也不是因为公羊轩,而是因为杨成子。
在常玉的眼里,似乎公羊轩来找她说话谈天,他杨成子是一点也不在乎,像是局外人,可把她给气的,这要往深了想,不就是心里没有她的意思么。
而且公羊轩原来长得并不随他爹,以前来提亲的时候年岁还小,看着还有些傻里傻气,这会长了两岁,别说傻气没有了,眉宇间那翩翩公子的样子也是能得不少姑娘家的芳心。
公羊轩三天两头的往仁馨堂跑,杨成子也是云淡风轻的没有半句话,吃饭喝茶的时候也是只字不提这公羊轩,弄得陈三和陈馨都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