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楚幽怨的瞄了一眼叶伯坤,“我也正想问问呢,上次你让我把她找过来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就要宰了我!”
叶伯坤有些尴尬,正了正声,假咳了一声。
“没做什么啊,不就请她喝了杯茶么。”
“喝完茶呢?你不会看上她了,用了强吧!”
“瞎扯,我是那种人么,我不是给她捆上又给放了么,这不情不愿的没意思。”
冥楚见叶伯坤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心里是早已抽出传说中的屠龙刀砍他数百刀了,怪不得那丫头见了他二话没说就出杀招。
“那,那这次你又想干嘛?”
“喝茶呀,能干嘛?”
“别别别,要不你们下下棋,喝喝酒,谈谈风月,我觉得洞主你对女人是一点也不了解。”
“下棋谈风月?唉!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过,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说着还重重的在冥楚肩上拍了一下。
“我……这不是你也没问我么。”
“嘿,还用问么?我若是懂女人,会年过半百的还孤家寡人一个?你这什么眼神。”
冥楚皱着眉头,那是一脸无语,明明是他不懂女人怎么还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是,洞主,你若是想要女子,我帮你去镇上村里掳回来两个不就完了么?”
“那有什么意思,要那样我上次能放了她?你这狗头还不被她砍了?”
冥楚已经眉头紧皱,这都什么人呐,不懂女人还屁要求那么多,给他掳两个还不要,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不管心里想什么,只能抱着拳拱手谢道:“多谢洞主把她给放了,要不你还是自己去找她吧,我估计我找她,她不会来的。”
“啧,报我大名啊!”
“算了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冥楚说完就要往外走,没走几步又折回来打开茶海上的木罐看了起来,一看就几片叶子了,愣了一下,连那筒一起给拿走了。
叶伯坤见了那是眉头紧皱,一脸舍不得。
“嘿,木罐记得拿回来,事!事别忘了!”
冥楚一脸幽怨,脚下生风,头都没回便下了落叶小道,朝韩望秋的府洞走去。
一路上愁容惨淡,心想就这么几片茶叶估摸着忽悠不了几个人,最好是给他整多点,兴许高兴了还能少骂自己几句,人在屋檐下,他娘的该低头还得低头啊。
有了打算,脚步未停便东张西望的找了起来,下了长长的落叶小道是十多亩地的千竹林,翠绿的竹叶眼花缭乱,一眼望不到头的竹子也是让人烦闷。
走了许久才走出千竹林,一路往南便是碧幽泉和龙涎道,到了碧幽泉冥楚停了下来,喝了几口泉水又四处找了起来。
三丈渐方的泉水由地下冒出,泉水甘甜可口,清透冰凉,很是解渴。
泉水之中,有一块大石头显得特别突兀,说是假山矮了点,说是石头又大了点,水缸一般大小,有三只龟总会在这石头上晒太阳,也没见它们长大,少有入水的时候。
碧幽泉东边是一大片的树林,高高低低,什么树都有,冥楚拿着那个小木罐,望着不远处那些树,琢磨了起来。
‘这叶也太新鲜了……就这么采了拿上去,估计会被他宰了吧!’
时至仲春,百花齐放翠玉环山,树叶是绿的不能再绿了,盯着小木罐里那有些卷曲的十来根茶叶,冥楚犯起了难。
远远
的看到了一棵树,和他人一般高,比起边上的树它就和鲁良一般,不是这树叶能泡好茶,只是这树比较矮,他采起来比较方便。
而且这树的树叶,没什么毛刺,光滑的很,瞧着和茶叶真有几分相似,硬着头皮采了四五十张树叶,估摸着有半罐了。
冥楚将木罐子里的茶叶和这树叶拿在手上比较了起来,差是差了点意思,放嘴里也少了一些香醇和微苦。
一脸愁容的在大石头上一坐就是一炷香,味又差了点,形也差了点,连香味也是有些不一样。
琢磨了半天想起叶伯坤说过茶叶是要晒干的,而且要烈日暴晒,晒不干那茶叶就没用了,再好的茶也是白搭。
看着手中卷曲的茶叶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意思,望了一眼温煦的太阳,暴晒是不可能了,都不知道要晒多久,给它用大火烤干倒是可以试试!
便找了个空旷一些的地方,地上枯树叶、枯树枝,这么一拾掇,三五块石头一架,把龙涎小道上第一阶的石板给刨了出来,厚倒是不厚,差不多一指,一虎口那么宽,架在火堆上把那茶叶烤干不是正好么!
冥楚像烤兔子一般,半个多时辰,小半罐的树叶子便烤的差不多了。
虽说和原来木罐子里的不一样,好歹量多了许多,树叶也卷曲了,尝起来苦涩的味也出来了,只是香味还是有些不一样。
这么一耽误,时辰都不早了,冥楚抱着那罐‘新茶’便上了龙涎府洞。
就这么冥楚把那一阶石板给刨了也没放回去,后来韩望秋每每走到这都要骂上几句。
又过了半炷香,龙涎小道蜿蜿蜒蜒,如茅山的环山小路。
龙涎小道是冥楚最不愿意走的,也不知道是谁修的,山又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陡,纯碎是吃饱了饭没事干,给闲的,一路上没少咒骂。
龙涎府洞,若以地势位置要比琅邪洞低上许多,不止比琅邪府洞低,比其他两个府洞都低。
对于韩望秋来说,他自然是不愿意比人低的,可谁让他来的时候只剩下这个龙涎洞了呢。
龙涎洞和其他几个府洞那是大不一样,别有洞天!
像是个山底的大碗一般,龙涎府洞往里并不深,仅十多丈的径深,往下却是大有玄机了。
龙涎小道直通龙涎府洞,进了山洞,还是蜿蜒的环山小道,只不过是在山的里边,一路从上头,回转到地下。
龙涎府洞的别有洞天正是在这地下,百十丈方圆的府洞叹为观止,因为在下边,龙涎洞洞口只能有小半的阳光进到里边。
平日里站在阳光能进来的地方抬头仰望,‘井中窥天’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四季轮转,虽然近在眼前,可夏雨冬雪似乎和这地方并没有什么关系,除了连通碧幽泉的地下泉水,几乎一模一样的出现在了府洞之内,外头的一滴雨,一片雪从来就没有飘进来过。
府洞之内,地底除了那口泉水,四根擎山石柱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斧凿天工。
中间是一个祭坛,一抹抹已经干涸的血痕痕迹似乎能看出在这个祭坛上死了很多人。
北边一十二根石柱树干粗细,一排围着府洞,呈半圆状,石柱上套着绳索,有的还有铁锁链,甚是骇人。
数个异兽石雕散布在各处,黑暗之中显得尤为瘆人,南边暗处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眼看去除了时有猩红的眼睛和野兽的喘息声,什么也看不见。
一路一个多时辰,
除了半个时辰在弄茶叶,剩下的便都是在走路,走得冥楚也是心力交瘁,还要想着要人的事,还要琢磨闵如嫣的事,甚是烦闷。
进了龙涎洞,若不是实在太高了,冥楚是真想直接跳下去,可看了一眼底下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纵使不乐意又能怎么办呢,绕呗,一圈一圈的便下去了。
到了下边,连个人影都没有,那水滴声更是让冥楚的心凉了大半截,叶伯坤让他来找韩望秋,他也忘了问韩望秋人在不在……
当然问了也是白搭,平日里只有叶伯坤问他,哪有他问洞主的道理,虽然冥楚也是邪师,还受过韩望秋的指点。
可冥楚是叶伯坤的人,所以韩望秋并不待见他,早就知道人来了,可是迟迟没有出来,想着撂他一会再说。
谁知道,没撂片刻,冥楚扯开嗓子便喊了起来。
“韩洞主,冥楚求见,带了好礼,叶洞主的茶叶,木罐子的!”
一听是叶伯坤的茶叶,韩望秋眼睛都亮了,不是他叶伯坤的茶叶有多稀罕,实在是外头用银子买的茶叶那是连竹罐子的都不如啊。
落叶峰的茶叶属仙品,别说那些凡品,就是比龙虎山的大红袍都略胜一筹,还有那碧幽泉的泉水也比那无根水更是清澈甘甜,两者绝配!
听到了茶叶,韩望秋坐不住了,正了正声,黑咕隆咚的地方一个黑影就这样晃动了出来。
“木罐子?我的琉璃罐呢?”
还没等冥楚回话,韩望秋已经到了眼前,大袖一挥,数个星星火点便亮了起来,照得原本晒不到阳光的地方瞬时亮堂了起来。
唯有身后不远处,那三个洞里还是一片漆黑。
韩望秋边上一尊异兽石雕栩栩如生,霸气外露,似龙似虎,韩望秋黑袍遮面,那黥面看着甚是怪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见到了韩望秋,冥楚笑呵呵的回道:“韩洞主,琉璃罐在琅邪洞,你若得空自己过去喝呗,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才给你弄来了木罐子,一大罐呢!”
“一大罐?叶伯坤又要弄什么幺蛾子?我先说好,茶叶我收下了,什么事我还得听听。”
“小事小事,来来来,韩洞主先来品品茶叶,我一会还得把这木罐子带回去呢。”
“嘿~什么毛病?送出来的东西还有拿回去的道理?等我喝完了再送回去,先烧水去!”
“那你可得先答应我求你的事,我要十来个人,那具纯阴体脉还差数百载体,洞主你帮我安排安排。”
“什么!十来个?茶叶你拿回去,告诉那龟孙子,让他找峰主去,爱谁谁,没人!”
“别别别,七个,七个也行,你好歹给几个人,茶叶我都拿来了,香着呢!他知道你最近折了不少人,所以这次可是下血本了,你闻闻~”
冥楚殷勤的把木盖子给打开了,一股子火烧味夹杂着木罐子的味道飘了出来,韩望秋眉头一皱。
“这什么茶叶?闻着不太一样啊,这孙子不会弄些茶渣子糊弄老子吧?”
“不是茶渣子,香着呢,看,一大片一大片的。”说着还倒了一些在手上。
“去去去,你这几年没洗手了,烧水去,烧水去。”
“那说好了,七个人!你一会别耍赖啊。”
“嘿,你小子找揍呢?”
“你先答应,不答应我可走了。”
“行行行,答应答应,看在这孙子诚意还行的份上,下不为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