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耳畔,还未睁开眼睛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姐姐。”
看到姐姐的一刹那,乔月儿泪水更如决堤一般滴落了下来。
姐妹俩相拥了好一会,姐姐才开口说道:“月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乔月儿也还是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哭的说不清话。
“姐姐,我没照顾好秀秀,也没照顾好姐夫……”听的出来她非常的内疚,心中充满了自责。
“这不能怪你,你也还是个孩子,你也不希望他们这样。”
“姐姐你走之后,姐夫为了你舍弃了功名,终日醉生梦死,每次都烂醉如泥嘴里喊得都是姐姐的名字,我看着好心疼。”
“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姐姐知道,我走了他心里放不下,可我们已经阴阳两隔,纵使万般不舍他也应该好好活着,你如果心疼你姐夫,应该帮他好好活下去。”
“可我……”
“傻丫头,姐姐看着你长大,姐姐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也知道你为了你姐夫和秀秀到现在也没有谈婚论嫁,这是姐姐的不对,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姐姐你不怪我?”
“姐姐当然不会怪你,是我和他没有了缘分,他还要活下去,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但我不知道姐夫怎么想…他心里只有姐姐你。”
“我这一辈子能和他相守已经心满意足,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他也从来没有负我一刻,只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却让人相思入骨。”
“芸儿?”
苗添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里屋门口,眼泪汪汪的看着这边,虽然满身酒气有些邋遢,但此时此刻的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添赋。”
“芸儿,真的是你,我等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你了…你为何走的如此匆忙…我考上榜眼了…我金榜题名了…我…”
两人相拥在一起,这一刻苗添赋日盼夜盼不知道想过多少个日夜。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没有负我…我知道你金榜题名…”
“可你为何走的如此匆忙,跟着我你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考什么功名,我应该带你游遍异域山川,带你看星辰轮转,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如果重来,我定不会浪费我们两个的时间考什么功名……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添赋,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我已经走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不不不不不不…你不要走…”
“你我阴阳两隔,缘分已尽,不管愿不
愿意你都要重新开始,你说的,假如重来一次,但这一次没有我。”
“我做不到……你不要走,我做不到……”
“你早就应该忘了我重新开始的,有人一直陪着你,而你心里却只有过去那个我,你对得起我了,可你对得起她吗?你想重蹈我们的覆辙吗?”
“重蹈覆辙?”
“你以为月儿为何每日都来看你?又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谈婚论嫁,你要她等到什么时候,头发花白年华不在,那时候你再发现你负了她?
你说的重来一次,你应该带她游遍异域山川,带她看过星辰轮转,我只能匆匆的陪你走过一程,剩下的路应该由你们来走完。”
苗添赋看着乔芸儿,想着她的话心乱如麻,又看了看乔月儿。
他对不起乔芸儿,一个陪他走了半生,苦了半生的女人,他也对不起乔月儿,碧玉年华本该谈婚论嫁却白白耗在自己的身上,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把妹妹和秀秀交给你了,你说的,假如重来……”
乔芸儿把乔月儿的手放在了苗添赋的手上,之后便化作魂晶随风消散。
苗添赋握紧了乔月儿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杨成子看得出来应当是大梦初醒,了却前缘了,就如书中所说‘贪杯恋醉斩前缘,大梦初醒过千年’。
杨成子和陈三识趣的没有继续待下去,该做的也都做完了,两人出了门便想走。
秀秀跑了出来,扯了扯杨成子的衣袖,招了招手让他蹲下,杨成子有些不解便蹲了下来,秀秀在杨成子脸上调皮的亲了一下,朝陈三做了个鬼脸后便消失不见。
陈三有些纳闷,“她怎么就亲你不亲我呢?”
“小丫头的便宜你都想占,你是不是人呐?”
“切,什么占便宜,占什么便宜,力都是我出的,怎么好处全是你的,我不干!你叫她回来亲我一下再走。”
“走走走走走走走,我叫的回来么我,瞎搅和什么呀?”
“怎么叫不回来了?”
“没看到她回魂了么。”
“回魂了?”
“嗯,回魂了,她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你确定?”
“啧,你傻我又不傻,我堂堂茅山大弟子还能看不明白什么门道么?”
“你吹吧你,你看不懂的门道多了,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那是碰到你了!没碰到你之前我看的可准了!”
两人勾着肩搭着背你一句我一句的朝来时的路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陈三看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还给两丫头带了两串糖葫芦,心里琢磨着对她们好点,兴许晚上能放他们一马,再这么扎下去,小命就要没了
。
回去以后,两人心情大好,没想到送个小丫头回家还能促成一桩好姻缘,这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么。
见两人有些兴奋,两丫头拧着眉头吃着糖葫芦,心里琢磨着这俩货有什么好开心的,是不是合着憋什么坏屁呢?
“小丫头送回去了?”常玉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俩问道。
“当然送回去了,不就是个小丫头么,带她到镇西边就行了,剩下的路她自己认识,拐几个弯就到了,不是很远。”
“那你俩打什么坏主意呢,还给我们买糖葫芦,无事献殷勤听过吗?”陈馨噘着小嘴等着他俩解释呢。
“没听过。”陈三一脸傻样,一本正经的回道。
“啧,瞧你们说的什么无事献殷勤,多难听,就是看到有卖的,想着你们这些日子看书学医辛苦了,这不是草药苦么,让你们吃点甜的补偿补偿。”
陈三一脸惊讶的看着杨成子,糖葫芦可是自己买的,买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说呢,这会说的跟真的一样,是怕常玉又给他下套么?
“你看我干嘛,什么眼神,长得好看你羡慕是不是?”
“我羡慕个屁,我买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要补偿补偿她们?这回叭叭叭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什么叫真的一样,你又没问我,我说什么,我和糖葫芦说么?”
“那你咋不给她们买呢?”
“拿什么买?银子不都在你这么,你不知道你是我们的钱袋么?”
“那你也没提啊!”
“提什么?你不都买了么,提什么,多买两串?”
“我……”
“得了得了得了,你不就想让她们夸你两句么,是吧?”
陈三一脸委屈的看向两丫头,杨成子笑了笑指了指陈三。
“来来来,开始你们的夸奖,有人心里不爽了,给他夸两下,夸不好的话扎两针,总得有人给你们练手不是。”
“夸两下?”
常玉看他们说个不停也是想着打蛇随棍上,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不不不不,夸什么夸,买个糖葫芦有什么好夸的,应该的应该的,别听他瞎扯,这个道士越来越坏了,老想着坑我。”
“那你们回来的时候怎么那么高兴,看着就是有事瞒着我们,快点说,不然银针伺候。”
常玉拧着眉头对他俩是极其不信任,俩货一天到晚勾肩搭背的能有什么好事。
“别别别,没事瞒着,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陈三被常玉这么一吓吓得有些结巴,杨成子倒是差点笑出来,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这小子大字不识一个,书不看一章,说话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