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听到银票,一阵心虚,挠了挠头,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很多。
“银票你急什么,又丢不了,帮你收着呢,这点小事,你至于么你。”话是越说越轻。
陈馨乖巧的把陈三的银票从枕头下面拿了出来,“银票帮你收着呢,你回来的时候穿的是裙子,这不是给你换了么。”
拿到银票,陈三大大的松了口气,一脸兴奋的开始数了起来,一遍一遍又一遍,越数脸越僵,越数脸色越难看,常玉也是尴尬的看着,心想被她们花掉的二百两银子怎么解释呢。
“啊!”数着数着,陈三装腔作势的大哭了起来。
“少了二百两,你们是不是人?我每天接这么多客,你们还花我银子?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常玉一愣,这家伙一摔还给他摔聪明了,数了几遍就知道是她们花的?
一脸尴尬的呛道:“这这不就花了你二百两银子么,至于哭成这个样子么,不是还给你留了这么多么,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别这么伤心,嗷!”
“啊~”
陈三哭的更伤心了,本来就这么一猜,没想到还真承认了。
“你们买什么东西用了二百两银子,二百两!二百两!我一天才挣二百两,我我我一天都白干了我!”
“咚”,常玉把她们买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
陈三都疯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的和小山一样高,里面还有个糖葫芦,陈三刚想问这是啥,被常玉一下就给塞到了他嘴里,陈三一脸震惊。
“你想毒死我么?”
“什么毒死你,没见过世面,这叫糖葫芦,是一种小吃,你舔舔,是不是甜甜的?”
“恩,还挺好吃的。”说着还给陈馨吃了一颗。
“你们别以为一串糖葫芦就把我打发了,你们看看,你们都买的啥?”
这,这,这,这,这,这都是啥,还买了这么大个铜碗,这是要上天呐,这这这都是什么破玩意。
“噌!”
常玉闭着眼睛低着头慢慢的把上清剑从剑鞘里拔出来,听到拔剑的声音,陈三的求生欲瞬间爆发,再说下去估计没人救得了他了。
“这这这,哇,这件衣服好漂亮哦,你们眼光真好。”
“哇,这个大铜碗好好看哦,吃起饭来一定特别香吧,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每一样东西都是这么的高贵,这这这……啊!你砍死我吧,我编不下去了!”
常玉将上清剑回了鞘,一脸嫌弃。
“没花光就不错了,叽叽歪歪的,什么大铜碗,这叫铜钵,和尚化缘用的。”
“和尚化缘用的?我们又不化缘,你买个铜
钵干什么?”
“这不是荒郊野外的煮东西方便么,你看有这么一个大铜钵,弄锅鸡汤、肉汤啥的,总比每天烤的好吧,干巴巴的,吃的我都想吐,这,这还有个大铜勺呢。”
“你你你行,和尚吃素的钵,你用来煮汤,真不怕吃了烫嘴巴。”
陈三咽着唾沫,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这丫头想的还真周到,总吃烤的是真上火,满嘴的燎泡。
“得了得了,不就是二百两银子么,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让相公给你,他不也挣了些银子么,他视金钱如粪土,看不上银子,你问他要吧,他准给你。”
陈三一听还真来劲了,杨成子这春儿也着实挣的不少呢,正想开口呢,这时杨成子也从床上起来了,伸了伸懒腰。
“这银子你们就别想了,已经花掉了。”
“花掉了?”
陈三和常玉几乎同时问了出来,常玉也是一脸惊奇。
“花掉了?你一直在客栈呢,几百两银子你花哪去了?”
杨成子起身倒了杯茶,“方华为了给他爹看病,我让她买只公鸡她都拿不出钱来,现在他爹卧床不起,家里还有两个年岁已大的老人,你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生活?怎么照顾他们?”
“所以呢?你把银票全给她拉?”
陈三一脸震惊的看着杨成子,就等他点头,他好晕过去,果不其然杨成子不在意的喝着茶点了点头,陈三作势就要晕倒瘫下去,陈馨给他扶住了。
陈三接着问道:“方华?方华是谁?”
常玉坐了下来也倒了杯茶说道:“一个刚认识的姑娘,还挺可怜的……”
话还没说完,陈三便大声叫道:“刚认识的?全给了?几百两银子?”
随即一只手扶着陈馨,一只手搭着脑门,“我我我我要去床上躺会,你你你你们……我我我……”
陈三结结巴巴的就躺到了床上,装模作样的哼哼了起来,嘴里是哼着,手还不忘摸摸陈馨的小手,陈馨也是觉得好笑,并没有反抗。
“倒也没全给她。”
陈三一听便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杨成子,杨成子从怀里拿出了老潘叔给他的那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今天回来的太早了,天刚亮,她应该还没起来,我没碰到她,这是戏园子给的酬劳,便宜你了。”
一锭银子刚拿出来,陈三看的眼睛都绿了,虽然陈三知道银票能换好多银子,但真的一锭银子放在他面前,他还是觉得银子更踏实,这不是摸得到么。
从床上急急忙慌的蹦了下来,抓着银锭子又是擦又是啃的。
杨成子看的一脸嫌弃便开玩笑的说道:“我方便完
没洗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继续啃吧。”
陈三当场石化,为了缓解尴尬,笑呵呵的收起银子问道:“戏园子怎么样了?那唱大戏的抓到了么?”
杨成子摇了摇头,一脸郁闷,“他们来的太晚了,我过去的时候都唱完了,在戏园子里瞎逛了几圈,天就亮了,不过能感觉到鬼气,那里的确有问题。”
“这意思你晚上还得去一次?”
“恩,还得去一次,说来也奇怪,这鬼物听老潘叔说已经死两年了,是戏园子里唱戏的,诶,温良生。”说了一半杨成子叫道。
“道长。”
“这里就一个戏园子,这女的你认识吧?”
“认识,她叫柳青淮,扬州人氏,在我们园里多唱旦角,为人也算和善,但好胜心强些,我觉得她唱的不错,不过不知为何总是不温不火的,园里还传她和班主有些不清不楚,不知是真是假。”
“和班主不清不楚?”
“恩,传是这么传,但没人真看到过什么。”
“班主?潘家园的班主?”陈三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声嚷嚷道。
杨成子一脸疑惑,陈三用手指着自己激动不已,“他他他嫖过我。”
“噗!”
常玉一口茶一滴没剩的都喷在了陈三脸上,像洗了把脸一般,满脸的茶水,常玉没有半分歉意还哈哈大笑了起来,陈馨憋着笑,给陈三擦着脸上的茶水。
“你恶不恶心你,真是的,喝茶你倒是咽下去,喷我脸上干啥,浇花吗?”
笑了一会,常玉假意擦着眼泪,“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问问,真是的,不知道你在笑什么。”
“我们以后见到那班主应该叫什么?妹夫么?哈哈哈…”常玉又哈哈大笑起来。
“咳!”杨成子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好笑,被常玉这么一说,也是没崩住。
“别闹,你让陈三说说,这班主到底说了啥。”
“说说说,我不说话了还不行么。”常玉笑的眼泪汪汪的看着陈三。
陈三一脸无语,“零零散散的,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好几年前把一个戏班子给端了,人应该都杀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确定,婉儿姐不让问,所以也没问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反正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死在了路上。”
“把一个戏班子给端了?这里不是只有一个戏班子么?”
“不是的,道长,几年前还是有其他戏班子的,但慢慢的就剩下我们这个戏班子了,我们只管唱戏,其他的并不知道多少。”
“这么说来,这班主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杨成子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