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翠微楼,常玉和陈馨便问起了这件事情,杨成子把整件事说给了她们听,两个丫头都非常难过,陈馨更是连晚饭都没怎么吃,看着傻傻的陈三,想着方华和她爹娘,陈馨突然想对陈三好一点了。
夜晚睡觉之时,陈馨似乎也已经习惯了陈三赖在她身边,而且现在他傻傻的,两日来也没对她动手动脚,所以陈馨便主动抱住了陈三的手,把脸转到了陈三这边,反正就算她不抱,陈三也会抱着她手睡的。
明月当空,夜色怡然,繁华的嘈杂之声慢慢进入了尾声,天空之中没有一片云彩,月亮在黑夜的映照下,显得尤为明亮。
杨成子几人没什么事便早早睡去了,只是看似太平的一夜注定不太平。
“呲溜,呲溜”的口水声一阵接着一阵,陈馨总感觉嘴边湿湿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她。
睡梦中自己也是躺在床上,一只肥头大耳的猪发出哼哼的声音在用猪鼻子拱她,拱的她喘不上气,一口气没接上来,就被憋醒了,两眼一睁。
“啊!”之后便听到“咚隆咚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杨成子一惊,起身竖指,魂魄之力犹如明火一般摇曳在指间,手指划过油灯,整个屋子瞬间就被点亮了。
“他他他……他亲我,他还……啊…”陈馨一边哭着一边用袖子擦着嘴。
杨成子皱着眉看着地上一脸震惊的陈三,便问道:“你这不会是好了又耍流氓呢吧?看你这样子好像也不想喝奶吧?”
“喝奶?喝什么奶?怎么成我耍流氓了?不是她在我床上么?我以为她……”
“你…陈三…你,你以后别和我说话。”
面对耍起赖的陈三,气的陈馨当场就不想要他了,要说陈三说的也没错,陈馨这两日的确睡在陈三床上,这不是情况特殊么,反正睡在一起,睡哪张床又有什么区别呢?
“别别别,你听我解释啊!”
陈三站了起来,单薄的衣裳,还打了个冷颤,陈馨裹好了被子,坐在床上,气呼呼的,并不想搭理陈三,但也没有睡下去,像是要听他解释的样子。
陈三搓了搓两只手,冷,想要重新钻回被子里再说,可脚刚踏过去,陈馨瞪了一眼便把他给瞪回去了。
冷的没办法,陈三和杨成子都披上了被子坐在桌边,常玉也躲在被子里,撑着脑袋笑呵呵的,想要听陈三的解释。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清醒了?想要…想要…才一直装傻的?”陈馨气呼呼的问道。
陈三被陈馨这么一问也是一愣,撇着眼要看杨成子,但被杨成子
无情拒绝了。
“她问你,又不是我问,你看我干啥?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整出点幺蛾子来。”
“这这这…你自己睡到我床上的,怎么还成我装傻了,我以为你这不是一个人睡害怕,所以我……”
“你…”陈三还是这句话,把陈馨都气懵了。
杨成子摇了摇头,“你这家伙认错的态度能好点么?陈馨都照顾你两天了,你就这么报答她呀?”
“照顾?我好好的,照顾什么?我天香院花魁做的好好的…”说到这陈三也是一愣,看了看杨成子,又看了看陈馨。
“我,我怎么在这?”
“切,看来这家伙要装傻装到底了,要不姐把他砍了吧,省的你们费心去问他,反正陈馨妹妹被他调戏了,要是报官也得打残了回来,还是姐动手吧,免得麻烦。”
常玉像看好戏一般,说了一段阴不阴阳不阳的话,想要逼他服软。
“别别别,不要野蛮,有话好好说,你们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我我我头有点疼,我我我应该在天香院啊,怎么在这里?老鸨,那老鸨和妖物,然后,然后我不记得了…”
陈三还装腔作势的哭了起来,不过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你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你亲我干什么?亲的我都喘不上气了,你的手还…”
“哎呦,这是你们小夫妻俩的事了,我们外人就不参合了,你们要算账就悄悄算吧,别闹太大动静了。”
杨成子摇头说道,边说边朝自己床走去,准备躺下继续睡觉。
陈三一脸抑郁的看着杨成子,这事还没解决呢,你怎么能去睡了呢?可杨成子也不理他,反正脑袋好了就行,至于调戏陈馨,也不是第一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陈三有点尴尬,傻呵呵的裹着被子,慢慢坐在了床边,看着眼前气呼呼的陈馨说道:“我我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嘛,我醒过来你就躺在我边上,我我我看着你的脸,这不是一时没忍住么,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还…”话到嘴边,羞的陈馨没说出口。
见陈馨红红的小脸,陈三觉得没事了,抬脚便想上床了。
“睡那边去,你要晚上敢爬过来,我让常玉姐姐砍了你!哼!”
陈馨说完便蒙头睡了下去,躲在被子里喘着粗气,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有点生陈三的气,动手动脚的,还亲的自己差点喘不上气来,但好在他不傻了,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是明媒正娶,行房花烛之时才能做的,哪能现在便宜了这小子。
陈三被泼了盆冷水,尴
尬的睡在了那张空床上,眨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心里想的都是陈馨那温软如玉的双唇和那软绵绵的手感,手上恍如还留着陈馨的香汗,就这种情况,让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怎么睡的着!
辗转反侧,一夜难眠,窗外的月光洒在窗户纸上,陈三想起了自己和陈馨小时候,在小溪里泼水打闹,在田地间采花追逐,年叔年嫂抱着他俩去嬉戏游玩,好像…好像自己小时候就曾亲过陈馨,随着回忆慢慢浮现,陈三慢慢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道长,道长。”
陈三眼刚闭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透过窗户纸,看到两个人影站在门外,心里一阵郁闷。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杨成子倒也没说什么,坐在床上问道:“谁?找我何事?”
“哎呦,道长,救命啊,我也不想半夜来麻烦你,可是,可是我们那园子好像出邪事了,还请道长跟我去看看啊。”
“嘎吱”一声,杨成子穿好衣服开了门,屋外一个穿着普通,长相随和的老者站在门口,身边便是翠微楼的小二,点头哈腰的。
“我说你们睡了,可他不信,非要来敲门。”
老者满头大汗,神色慌张,见杨成子开门了,便拱手说道:“道长,救命啊道长。”
“老潘叔?”温良生在杨成子的神识之中说道。
“是哪里出了邪事?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大老远跑过来的。”
“潘家园,镇南头的潘家园,最近大晚上的睡在被窝里总能听到有人唱戏啊,这这这太吓人了。”
“唱戏?会不会是你们哪个晚上睡不着的戏子?”
“不是,不是,院里就这么十来个戏子,听到声音,我们早就看过了,不是他们唱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既然来找我,那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们过几天就走了,藏着掖着,最后倒霉的可是你们。”
“哎,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只是……哎呀,造孽啊!这这这唱戏的声音是是是一个死在我们园里的戏子,可她她她已经死了很久了,怎么会……”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早就死了,都死了快两年了,只是不知道死在哪了。”
“你刚刚不是说死在园子里么?怎么现在不知道死哪了?”
“是是是,死在我们园子,但但但当时在我去报官的路上,尸体就不见了,捕头来了好几个,把园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尸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