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海一惊,竟然是他们御魂宗的人。
“噌噌噌”的数根藤条拔地而起,朝着三人便缠绕了过去。
陆穿云并没有给他机会,手指头长短的石锥“噌噌噌”的从地下打了上来,一瞬就将所有藤条悉数打断。
眼见藤条救不了他们三个,顾金海灵气狂暴妖气化形,与此同时不少藤条朝着陆穿云和章敬尧缠绕了过去。
只是这种攻势对他们两个来说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噌”的一声鱼跃之声,一根五六尺的石锥从小溪里刺向了顾金海的胸膛。
躲闪已经来不及,想要用护身妖气硬扛,却被直接刺穿,下一刻便跪倒在地。
他媳妇虽然抱起了两个娃娃,但此时也已经淹到了三人的脖颈处,危在旦夕,三人早已慌乱的哭成了一团。
顾金海被刺穿,眼见死路一条,一咬牙,汹涌的妖气轰然而出,霎时弥漫数里,两个护身妖物现身,准备做最后的拖延。
护身鬼灵透体而出,直冲明麤堂,时虚时实的鬼灵之体随着顾金海的血流不止也变得异常虚弱。
“快走……去见堂主,噗。”
一口血涌了出来,双膝跪地,顾金海整个人撑在了地上,刺穿胸膛的石锥,看着非常渗人。
“金海……”
陆穿云和章敬尧此前是御魂宗门人,当然知道这时候鬼灵是要去干嘛。
只见陆穿云魂力大盛,指尖显现镇山法器虬龙镇山印,下一刻一道金龙朝着鬼灵便游弋了过去,速度极快。
已经是双灵石的章敬尧就在石笼子上边使出了藤技,水里边蹿起了数根藤条凝成了藤甲兵,四根藤条也如大树般在两个妖物周身生长了出来。
没有半点要打斗的迹象,对付这些没有灵智的妖物,直接封印就行了。
灵气宣泄之时,藤甲兵双手如藤条般生长变长,两掌之中阵法咒印打在了那几根树干般的藤条之上,几乎同时这方丈之地便出现了阵法之力。
无数藤条虚影“噌噌噌”的从阵法之中蹿了上来,刺穿了两个妖物的妖身,未待妖身破碎便强拖着拖进了水中。
只是片刻这一方水土就恢复安宁,小溪潺潺。
“你们……你们总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扑通一声,顾金海侧身倒了下去,眼神逐渐空洞发散,他媳妇和两个孩子也被土沼吞噬,没了生机。
远处金龙拖着残缺的鬼灵回到了虬龙镇山印,一切都在两人意料之中。
“临死了还嘴硬,给他能的……这里怎么办?”
“他用木灵,你来遮掩一下吧,特别是土沼的痕迹。”
“行行行,这还不简单。”
石滩之上,数根藤条疯长了起来,如同蛇窝,没一会整块石滩面目全非。
“走吧,册子上还有十几个人呢。”
“我们要不要换种法子?直接杀了多没劲,可以绑他们的家人,一次多对付几个。”
“哼,想死你一个人去,忘了玄天宗为了救回一个丫头,雇佣八百门人对付那六七个邪师么?”
“……”
御魂宗宗主殿。
“师傅,开天宗那四个门人的事如何解决?”骆西风询问道。
“此事已经由他们堂主楚雄压下去了,姜武堂应该不会为难我们明麤堂。”
“如何压下去,这事
姜北冥不闹?”
“这事你我都知道是谁干的,我和他们说了,一个月内找出真凶,交给他们就是。”
“想要抓住他们,恐怕不容易啊。”
“不用活的,死的也行,抓不抓得住得看我们想不想抓。”
“师傅打算怎么做?”
“落叶峰的鱼钩鱼饵一直垂在我们御魂宗里,想要找到他们还不容易么。”
“魏师兄?师傅你当真不劝他悔改了?”
“这世上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悔改的,我不知道落叶峰许了他什么好处,但这都不足以让御魂宗和那些被他牵连的性命所原谅,罪无可恕。”
骆西风神色凝重,这么多年少有看到师傅如此决然的,而且是这种性命攸关的事。
还以为师傅会因为师徒之情网开一面,是他想多了。
“教不严师之惰,你魏师兄会变成这样,主要还是怪我,可宗门事务繁多,我也是有心无力。”轩辕白苍叹息的走出偏殿,看向了山下的平安街。
“师傅,老话是这么说的,可我们都已经不是三岁小娃,正邪是非之分应该自有评断才对。”
“世事难料,你可知你这话我此前也和一个人说过。”
“屠叔么?”
“嗯,你陆师兄背叛宗门的时候,你屠叔难过的很,当时我也是这么劝他的,哪知道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这些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平安街人来人往,接二连三的霓虹灯笼,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这条街最热闹的就是那些活蹦乱跳,欢声笑语的小娃娃,都是门人的子女,有他们在,整个平安街都很闹腾。
酒馆里,魏儒风手上拿着折扇,同两个门人喝着小酒。
“你们可不知道,这次任务我差点回不来了。”
“哟哟哟,说得跟真的一样,怎么,又碰上哪个姑娘看上你了?”
“还是晋兄知我心啊,可惜了,长得真是一言难尽啊。”
“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不来了?我最近可是听说你小子有点饥不择食啊。”
“去……你才饥不择食,我还食不果腹呢……”
平安街上,四个暗部戴着恶煞的半边假面朝着酒馆走来。
众人都大感惊诧,暗部一般是不会来平安街的,他们出现在这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引得不少门人和家眷都谈论了起来。
“娘,他们的假面好可怕,为什么要戴在脸上呢。”
“假面假面,不戴脸上,难道挂屁股上么?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他们把你抓走,好好打你的屁股,打到你听话为止。”
“能挂个假面再打么?”
“……”
魏儒风正笑逐颜开说得兴起,暗部出现的时候,心头一慌,立马没了笑意。
“魏儒风,轩辕堂主在宗主殿等候。”
“师傅找……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们只负责将你带过去,有什么话,轩辕堂主会亲自和你说的。”
暗部的出现打破了小酒馆热闹的氛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这边,心里也多少有了猜测,四个暗部来找魏儒风,这事恐怕小不了。
“下次再喝吧,轩辕堂主定是有要事找你。”
“是啊,下次吧。”
“那就下次吧,我这先告辞了。”
随着魏儒风离开
,几乎所有人都低声猜测起到底会是何事,其中不乏一些歪打正着的,只不过这话并没有大声说出来。
与魏儒风想得并不一样,他根本没被带去宗主殿,带着忐忑,离开平安街没多久,幻妖的妖气就冲进了神识,下一刻便陷入了迷茫。
严刑的石室之中,烛火飘飘忽忽,显得有些昏暗。
孟常安和骆西风此时已经在石室中等候。
“他还真是暗底?我说怎么看他总有些不顺眼呢。”
孟常安眉目一挑,一脸不悦,她最烦这种暗底,还是落叶峰的。
“他要自寻死路,我们也没办法,这些日子不止开天宗门人,刚刚急报我们分堂的人也开始被暗杀,这些人的情报,恐怕有不少都是他提供的。”
“那就更该死了,还审什么,浪费这闲工夫。”
“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我们还得从他身上知道真正动手的人在哪,我和他们也许久没有碰面了,是时候会会了。”
就在孟常安一脸疑惑,想要问下去的时候,魏儒风被暗部给架了进来,捆在了石柱之上,眼神迷茫,没有半点反应。
“我先找找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骆西风在魏儒风的怀中摸索,两张写了大半的信纸被拿了出来,摊开一看,两人俱是眉头紧锁。
两张信纸上所写的都一样,是他们御魂宗门人的一些详细记要,一张记得是宗堂的门人,另一张多一些,是分堂的。
两份记要若单单只是姓甚名谁,兴许还罪不至死,可上边还记着住地和家眷,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按照这两张记要但凡给到落叶峰手中,这些门人都要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看看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到底干了什么勾当。”
孟常安气愤的瞪向了魏儒风,剑指点在其前额之上,精纯的幻妖妖气涌进了魏儒风的神识,散碎的画面出现在了孟常安眼前。
一幕幕的都是姑娘,不同的姑娘、还有门人、和门人一同潜伏做任务的时候,最后出现了两个孟常安并不认识的人。
两人都是单独和魏儒风相见,没有黑袍遮面,可那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阴狠毒辣。
孟常安挪开了剑指,深吸了一口气。
“有两人会和他见面,年纪很轻,都差不多二十来岁,这些记要也是给他们的。”
“有没有黑袍遮面?”
“没有,穿着和我们差不多,可眼神阴狠,一看就是穷凶极恶。”
“长相有没有什么特点?”
“有,一个是吊眼,两颗大虎牙,一个左眉有条刀疤。”
骆西风拧起了眉头,叹息道:“这两人此前都是我的师兄,他们背叛了宗门,投靠了落叶峰,一个叫陆穿云,一个叫章敬尧,说起来他们还救过我们很多次。”
“这两人一看就是凶神恶煞,能是我们门人?”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也和你师傅有关,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和你说,能不能知道他们下次什么时候在哪见面。”
“这个交给暗部吧,这种事严刑逼供最适合他,他是你师兄,你定看不下去,你先走吧。”
骆西风此时五味杂陈,这师兄虽然一直没能玩到一块,可师兄师兄的从小喊到大,对于从小没有亲人的他来说,他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哥了,可他犯了必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