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人眨了眨眼睛,心虚地想着,这丫头怎么变得如此怪异,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哼,即使知道了,猜到了,又能怎么样, 量她也不敢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想是这样想,就是莫名的有些紧张,故作平静地望了江意惜一眼。
老太太紧张成那样,众人都不敢高声说话。
天黑透了,江伯爷才同江洵一起回来,两人脸俱是满脸笑意。
江伯爷跟老太太笑道,“洵儿考上了。哈哈, 真没想到, 洵儿的武艺和策略都非常好,得了蒋院长的褒奖。蒋院长还说,孟老国公亲自调教出来的孩子定会不错。让洵儿准备准备,这个月十一就去武堂上学……”
他脸上是笑着的,心里酸涩得不行。他居然看走眼了,那小子文功武略简直出乎意料的好,特别是武艺,跟二弟年少时不逞多让。他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两个儿子都差江洵甚远。再有了孟老国公看重和孟家扶持,那小子前程不可限量,兴许比他爹还强。
江洵先跟江意惜抬了抬眉毛,才给老太太躬身道,“孙儿没有辜负祖母期望,考上京武堂了。”
老太太是真的高兴,瞧着这个孙子就像看到当初的二儿子。想着只要早些给这个孙子定个靠谱的媳妇, 他便不会跟他老子一样给自己添堵了……
尽管江意惜知道江洵肯定能考进去,还是高兴异常。
江三夫人笑着夸奖了江洵。江大夫人想装装样子附合几句,怎奈就是说不出口。
晚饭后, 姐弟二人一起回了灼院。
江意惜才把饭菜被放了微量巴豆的事跟江洵说了,让他以后对江大夫人及大房几人要更加防范。
江洵气得咒骂了几句。
江意惜想知道江大夫人和江晋那边的情况,早早把江洵打发走。
灼院离那两个院子都不到一里地,花花爬在屋里就能听到那边的动静。
花花喵喵说了它听到的内容。
江伯爷不高兴江大夫人不会做面子情,让她眼孔不要那么小,二房两个孩子都有出息了,为了她的几个儿女也要拉近关系。
江大夫人还是不服气,说江文比江洵强得多,若他同江洵一起去考试,也能考上,还埋怨江伯爷浪费了一次好机会。又说江意惜不过是在跟一个瞎子议亲,成不成还不一定,即使成了瞎子也不一定能承爵。自家是长房,凭什么让二房的孤儿孤女踩下去,等等。江伯爷狠狠斥责了江大夫人的不识时务,骂完人就走了……
江大夫人又让人去把小红悄悄叫来,问江洵这两天吃饭吃得好不好。小红说她也不知道,二爷拿了一半饭菜去灼院吃, 剩下的饭菜她和秦嬷嬷吃了。
江大夫人气得骂了小红几句,还让人打了她两个嘴巴, 说她嘴馋,居然敢吃主子的东西……
江意惜知道,这是江大夫人有苦说不出,只得打小红泄愤。而且,小红真是她的人。
末了,花花还聪明地说,“以我跟前主人多年的经验看,江老巫婆不是个好的,肯定还要找事。以后我每天都听听她的事,给主人提醒。”
江意惜亲了一下花花,说道,“她可不就是个污婆,里面外面都脏。”
花花翻了个白眼,是巫婆,不是污婆好不好。想着跟古代人说不明白,也就没费口舌解释。
江意惜更加怀疑前世江洵死的蹊跷。举荐信白纸黑字写了名字,江大夫人都想让她儿子借光一起去考。若是没写名字,肯定会让她儿子一个人去考。
前世江意惜要嫁去成国公府,江老太太为了面子,打肿脸拿出八千五百两银子置办了对于武襄伯府来说极其丰厚的嫁妆,再加上扈氏留下的嫁妆,还有孟府给的聘礼,一起陪送给她。当时江大夫人不愿意,江意言又吵又闹还哭了,被老太太和江伯爷骂了才不敢言语。
江意惜被休弃,成国公府的聘礼也被收回,不算被江大夫人偷偷贪墨的,还是有九千两银子的嫁妆。这些嫁妆已经属于她,但因为她被送去出家,嫁妆便被拉回江府代管。
按理她的嫁妆应该由她的胞弟江洵代管,江洵年纪小才由大房帮忙管理。别说江大夫人及她的儿女,江伯爷肯定也不愿意那么多钱财旁落……
这已经不是贪财的问题,而是有可能前世江大夫人杀了她弟弟。之前,她还是把那个女人想得太好了。
还好她重生回来,他们孤儿孤女不会再由着人欺凌。那个周氏,必须要狠狠收拾,机会也快来了……
江意惜沉脸想着心事,花花又喵喵叫起来,它开始转播江晋院子里的事了。
“哎呀,江晋没说话,在跟他的通房嘿咻嘿咻……”
江意惜不懂,“什么是嘿咻?”
花花眨了眨圆眼睛,咧嘴笑道,“嘿?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干那事……”
江意惜才明白过来,红着脸嗔道,“说什么呢,讨厌。”
次日给老太太请安,看到江大夫人的眼睛都是红的,一看就哭过。
或许昨天江伯爷骂得狠,她今天扯着嘴角跟江意惜姐弟笑了笑。嘴角笑着,眼睛里的不甘更盛。
看她这样,江意惜又想起了道高一丈的孟大夫人。这个女人好收拾多了……
陪老太太说了一阵话,众人出了如意堂。江意惜让江意柔去树下等她,她找江大夫人有事。
江大夫人见江意惜有话跟她说,把拉着她的江意言打发走,又让两个丫头离远些。
问道,“二姑娘找我有事?”
江意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昨天和前天给我洵儿开了小灶,大厨房的饭菜就给小红和秦嬷嬷吃了。结果,她们都腹泄了。”
大夫人没想到这死丫头能跟她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压下气恼,惊诧道,“小红和秦嬷嬷也腹泄了?哎哟,我昨天肚子也不好,还有些痛。我得查一查大厨房,是买了过期食物,还是什么东西没洗干净。那些婆子,三天不敲打就上房揭瓦。”
江意惜讥讽地笑笑,倒是推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