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让那些管事退下,吴嬷嬷小声说了一下孟月孟华争执的事。
孟华大骂孟月不知廉耻,自己勾引外男,却把祸推到她娘头上。孟月气得大哭,跟她争执起来,孟华一气之下就打了她一巴掌。
二夫人隔了房,江意惜有身孕,她们二人都不会多管。
临香问孟月是否请老太太做主,孟月不愿意,还说她是寄人篱下,已经闯了大祸,让父亲弟妹不高兴,不愿意再多事……临香只得陪她回院子。
江意惜哀其不争,都打上脸了,她还只是一味退让。
付氏成功把孟月养废,又想着如何收拾孟辞墨,如何把孟辞羽养优秀,就没有多的精力管孟华了。
孟华冲动易怒的性子像极了成国公。今天在福安堂就要大放厥词,被孟辞羽强压下去,现在又跑这里来闹。
到了吃晌饭的时间,孟二夫人走了。
江意惜吃完饭,又歇息了小半个时辰。醒来的时候,王浩媳妇已经在廊下等了两刻钟。
王浩媳妇三十几岁,很利索的样子。
王浩跟着老国公挣了不少钱,买了一个二进宅子。王浩媳妇不得付氏待见,一直在家里福清福。
听说大奶奶当了家,还让她去当洒扫管事,夫妻两人极是高兴。这是世子爷和大奶奶对他们夫妻的信任。
本以为等到老国公去世,他们会被边缘化,没想到付氏被踩下去,大奶奶直接掌管内院。
江意惜带着吴嬷嬷、临香、王浩媳妇去了内院议事堂。
江意惜近段时间没有太多精力管中馈,让吴嬷嬷和临香帮着管。
特别是临香,爽快,泼辣,绝对忠心,了解孟家的人和事,重点培养她。以后临香岁数大了,若她和孟青山愿意,让她做内院管事都不一定。
再把扈庄的水珠调过来,江意惜身边的人就够用了。还有之前被付氏冤枉的郭嬷嬷,再让她重新回到之前的岗位。
半路,孟月的丫头来禀报,说孟月身体欠佳,今天不能去议事堂。
议事堂在内院西边的一角,院子里站了二十几个人,原大小管都来了,大多一脸紧张,有几个或许听到风声,一脸戾气。
议事堂外站了十几个人,是等着接班的人。之前的九个副管事没动,不仅是她们表现尚可,还因为她们一直被付氏的心腹打压。
孟二夫人坐在厅屋的罗汉床上喝茶,季嬷嬷和红叶坐在旁边的锦凳上。还站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是在外院专门负责打人的人。
孟二夫人笑道,“辞墨媳妇过来坐。有些老货还没看清形势,在那里扇风点火呢。”
江意惜笑笑,对临香说道,“你们出去把对牌都收了,重新分配。”
她现在怕吵,让几个丫头婆子出去收,而不是让那些人进来交。
不管那些人愿不愿意,都交了对牌。
临香又代表江意惜说了谁负责什么差事,把对牌发给她们。
院子里马上传来嚷嚷声,还有人不服气想进来质问大奶奶和二夫人。那几个打人的婆子就排上了用场,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外面才静下来。
江意惜去门口说了几句话。她又觉得不舒服,留下临香和吴嬷嬷同二夫人一起分派活计,她回浮生居歇息。
一回去,水灵就禀报道,“福庆院的人来通知,太夫人说身子不爽利,晚上主子们各吃各。”
江意惜斜倚在炕上歇息。
听见院子里花花的叫声,她坐了起来。
她让花花去正院侦察情况,不知道它听到什么没有。
花花精,知道自己是江意惜的小乖乖,不得付婆子喜欢,白天从来不去正院。想听那里的动静,都是去靠近正院的院子。
它跳上蹋板,与江意惜保持一定距离,喵喵叫道,“我从上午听到现在,只听到付婆子哭,哭,哭,成国公哄,哄,哄。哼,又肉麻又烦人,不好玩。”
看到小东西一脸不耐烦,江意惜哄了它几句,又承诺过几天让它去林子里玩两天,再去看看李珍宝。
小东西才开心起来,答应无事就去听壁角。
江意惜暗哼,老国公没敢跟成国公讲付氏暗中帮赵贵妃和镇南侯府办事的事,却讲了付氏如何祸害孟月和孟辞墨。成国公不仅没有怪罪付氏,相反还觉得她受了委屈。
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江意惜更想江辰爹了。扈氏死后他没有再娶,既是怀念扈氏,也是为了一双儿女……
晚饭前,看守丫头惊喜的声音传来,“世子爷回来了。”
这个声音让寂静的浮生居立即喧嚣欢快起来,鸟笼里的鸟儿都唱起了歌。
啾啾又开始背情诗,“所谓尹人,在水一方,北方有佳人……”
丫头婆子的声音,“见过世子爷。”
江惜居起身迎出门外。
看见江意惜,孟辞墨脸上的笑比火红的夕阳还明媚。
他快走几步,两手携手进屋。
一进屋,孟辞墨就把江意惜拥进怀里,吓得吴嬷嬷和几个丫头避去了西侧屋。
孟辞墨亲了江意惜的脸颊一下,嘴唇停留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惜惜,谢谢你。你不知道,你这次的功劳有多大……”
这里不敢说有些话,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让丫头服侍孟辞墨净手净脸。
饭后,把下人打发下去,孟辞墨才简单讲了一下狩猎时的事。
皇上召见了平王,平王抱着皇上的腿哭的伤心,让皇上也有几分心酸。见面时间不长,只两刻多钟,但意义远大,皇上对平王和曲嫔的不满已经少多了。
皇上没见曲嫔,或许因为太子同赵五姑娘的事,让他又想起之前的不快……
虽然这是个遗憾,但赵贵妃和镇南侯府的损失更严重。他们不仅没能如愿阻止皇上见平王,还损失了一个姑娘和脸面。
“为了阻止皇上见平王和曲嫔,镇南侯府可是下足了本钱,宁可把付氏推出来。不知付氏基于什么考虑,知道那么做会招至孟家当家人的不快,还是做了……赵贵妃召见了她,应该是安抚,或是又许了什么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