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北少年就被封王,自己立了王府,从此没有在皇宫中过过夜。又怕污了先帝的眼,不曾好好来皇宫看过。如今皇兄登基,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回来好好看一看。
育英殿许久没有被人居住过,只有来打扫的宫女在殿中忙里忙外,再不见幼时欢声笑语。
萧应北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排行十四,以上有八个哥哥,最大的一个已经年过五十。这一众兄弟里,死的死,走的走,如今留在京城的只剩下他和皇兄。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侄子。
“十四叔。”
萧应北转身,看到萧曲临挑了挑眉。是了,这里不止有皇子会来读书,还有这个从小被养在先帝膝下的镇南王世子。
萧曲临转着轮椅的轱辘走近,笑道:“十四叔也来了,真巧。”
“是挺巧的。”萧应北淡淡回道,仿佛不愿与眼前人说话。
萧曲临也不再意,抬头看了看殿上的牌匾,敛眸轻笑:“记得少时,十四叔有块玉,临不懂事,还想去是十四叔争抢,却被五皇叔教训了一顿。”萧曲临感叹:“五皇叔对你向来好。”
“皇兄宽厚,若你安守本分,自然可以顺遂一生。”
说完,萧应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掀袍大步离开了。
不知是刘凌调养的好还是怎么回事,李司慕的蛊毒已经许久不曾犯过了。
宇文淮一直呆到了新帝登基,与大楚签订了通商合约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宇文淮一直在说以后还回来看她。可他们都知道,这以后,不知到了何年何月。
萧应北回来时,李司慕正坐在池子边撒鱼食,阳光撒在她身上,看起来暖洋洋的,让萧应北晃神了一瞬。
李司慕撒鱼食的手一顿,偏头看到萧应北后猛的笑了,将手中的鱼食放下,转身跑到萧应北身前,抱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
萧应北揉了揉李司慕的头发,手指触及到她发上的玉簪,微微顿了顿。
“对了。”李司慕抬起头,亲了亲萧应北的下巴道:“我想回清风楼一趟,我还有些东西落下了。”
萧应北神色一动,状似不经意的问:“有重要的东西?”
李司慕顿了顿,嗯了一声。
萧应北将李司慕往怀里搂紧了几分:“如果是你藏起来的那个首饰盒,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
李司慕蓦地抬头,惊喜的看着萧应北。踮起脚狠狠的亲了萧应北一口,李司慕语气颇为预约道:“我还怕我走的太久,被人丢了呢。”
“怎么会。”
萧应北摩挲着李司慕的后脑,将她压在自己胸口,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近日不知朝中有什么事,萧应北如今总是早出晚归,李司慕因为身体原因很是嗜睡,平常睡的早醒的晚,因此两人很少碰面。
李司慕的身子养的很好,脸上还有些红晕,看起来健康了不少。
刘翠花坐在她对面敲打着桌子,疑惑道:“你说,你觉得寻王有事瞒着你?”
李司慕托腮点了点头。
“不会吧,他就算瞒着,应该也只是政事上。”
“不对。”李司慕摇头,“不是政事上,我有直觉,他似乎对我有了隔阂。”
刘翠花耸了耸肩,站起来给她捶背,边捶边说:“我看你呀,就是病还没好,忧虑所致。”
李司慕翻了个白眼,啪的将刘翠花的爪子打了下去。
*
萧应北回来时带了一束花。深绿色的叶子里埋着一朵小小的花朵,看起来可怜又单薄,却让人无法忽视。
萧应北含笑看着李司慕,两手中的花递了过去。
“这是?”李司慕接过,摸了摸叶子,不解的问萧应北。
“这是老鹤草。”萧应北碰了碰中间的花,“我觉得它和你很像。”
“哪里像?”李司慕好奇。
萧应北直直的看向李司慕,认真道:“你们两个,都让我一看到,就挪不开眼。”
李司慕捧着花的手一顿,脸瞬间就涨红了。萧应北突然开始说情话,真让她有些不适应。因此,只能呆呆的矗在哪里,不知说什么。
萧应北:“我向皇兄求了道懿旨,还没有盖上皇兄的玉玺。你若是愿意,玉玺顷刻间便可落下。”
李司慕心狠狠的一颤,已经猜到了圣旨上的内容,却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惹的个空欢喜一场。
“慕儿,和我成亲吧。”
萧应北不知从那拿出一枚精细打磨过的玉戒指,将它放到了李司慕手心道:“你说你们那里的定情信物都是戒指,你失忆的那一阵,我找到了一枚不知什么材料的戒指,就仿照那个让人做了一个,不知合不合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