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慕没想到兰明珠来的这么快,快的让她猝不及防。
她本以为还有等好久,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昨夜和萧应北说话说的有些晚,今早起来的有些完,基本上她刚起来,就听说兰明珠来了。
李司慕有些错愕,她如今还大着肚子,韦行端怎么就突然将他放出来了。来不及细想,李司慕粗粗收拾了一番就去见兰明珠。
许久不见兰明珠,李司慕险些认不出她。兰明珠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脸色白皙,脸似乎也比之前尖了不少。
李司慕看着她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太正常,正要询问,可兰明珠一开口,就让李司慕愣住了。
“慕儿,我是严管管。”
李司慕眸子一缩,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从李司慕的手里滑了下来。白瓷杯在落地的瞬间破解,瓷渣伴着茶水,溅落到李司慕的裙摆上。
“你……你……”李司慕“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想起来了?”
兰明珠右手搭在肚子上,闭上眸子,痛苦点了点头。
李司慕有些踌躇,让人重新备了一份茶放在桌子上。自己坐下,静静陪着严管管,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严管管睁开眼睛,看向李司慕愣愣道:“你说,你要是没来找我多好啊。”
李司慕闻言手一抖,闭上眼睛偏头看向别处。
严管管:“纵是一枕黄粱,纵是大梦荒唐,也好过让我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
李司慕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方才轻轻的说:“对不起。”
严管管一愣,摇了摇头,喃喃道:“我只是想吐槽,因为我不知道该怨谁,你不要放在心上。”
也没等李司慕说什么,严管管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哪天我在无人村看到了两个很可疑的人,那两个人穿着并非大楚的服饰,我一疑心,就跟了上去。我听到他们说,肃王的身子越来越坏,怕是没有忘忧草是无论如何都治不好的,因此,国师希望用忘忧草和寻王换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严管管说的很平淡,就连肃王都不能在她的平淡里掀起波澜,这让李司慕心中很复杂。
“我只记得这么多。”严管管道,“等我再次醒来,我就是兰明珠了。韦行端将军的妻子,兰明珠。”
严管管目光温柔的看向自己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看的眼圈泛红,眸子中落下泪来:“我是真的喜欢韦行端,比喜欢萧应南还要喜欢。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骗我啊。”
严管管:“我想回家,国师说,你找到办法回家了是吗?你把我送回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李司慕一僵,神色闪躲:“我没有,我没有办法回去。”
看着严管管满是不信任的眼神,李司慕慌乱的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和……和宫逍遥有接触。”
严管管收了笑容,抬头看向天空,突然感受道一丝冰凉,原来是下雪了。
“就是他让我想起来的。”严管管道:“他说这个世界上,能帮我的只有你,能救萧应南的也只有你。”
李司慕不说话。
严管管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谢谢你没有放弃找我。”
严管管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
国师府坐落在主城的偏僻角,归塔纳的人对国师有些出奇的信任感和敬畏感,因此这里人迹罕至。
国师府的大门敞开,李司慕却看不到里面的路。这里遍布阵法,想要进去很简单,可若想完好无损的出来,却并非易事。
李司慕眸子如一潭死水,静静的现在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里的景色变幻无穷,或是大漠飞鹰,或是江南水景,却独独没有通往里面的路。
在门口看了许久,李司慕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怎么不进来?”宫逍遥的声音传到李司慕耳边。
李司慕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往前走。
“你不进去,就救不了萧应南,也不能让严管管回家。”宫逍遥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司慕勾起一笑:“那是他们的事,我为什么要牺牲我自己?我有那么大公无私吗。你以为我是雷锋?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是为自己而活,凭什么突然为了别人牺牲?”
“来陪我生活,就是牺牲?”宫逍遥的语气中带了怒意。
李司慕:“不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都是牺牲。”
“那你就忍心让萧应北眼睁睁看着至亲死去?”
李司慕:“我相信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