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爷,郭嘉、荀或的建议是值得参考的,咱们选择评委团的目的,是要平衡古今文经学者的力量,郑玄、司马徽固然是兼修,但有卢植、杨彪这样的人,同样可以。”
刘辨又岂能不知,军师联盟一直强调评委团的选择标准,便是要平衡各方力量,既然这样的话,增加一部分非古今兼修,但颇具盛名的人,亦是可以考虑。
杨彪!
弘农杨氏,关西孔子。
不论是其出身,还是在士林中的地位,都是超然的。
卢植!
范阳卢氏,马融弟子,郑玄同门。
与太傅袁隗一起为录尚书事,辅政少帝刘辨。
黄巾造反时,朝廷三大主力之一,功勋卓着,文武兼修。
若不是其被董卓罢黜,离开朝廷,避世隐居,又岂能轮得到杨彪位列三公。
刘辨沉思良久,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兹事体大,不容有失,不如先传召二人入宫,朕过一遍眼,然后再做决定。”
郭嘉、荀或一揖:“理当如此。”
“朱彤何在?”
“在。”
“速速传召杨彪、卢植入宫。”
“喏。”
待朱彤离开后。
刘辨简单跟荀或、郭嘉聊两句后,便放其离开,各自回府工作。
如今,司马徽、戏贤已经开始交接工作,要不了多久,便要各自上任。
再有一个半月,便要正式进入隆冬,年底之前,工作进度仍需抓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卢植、杨彪齐齐入宫。
二人趋步上前,欠身拱手:“臣杨彪(卢植),参见陛下。”
刘辨摆手示意二人平身,目光旋即落在眼前这位略显生疏,却又有一丝熟悉的面孔上。
但见,其人面容略显清瘦,两道剑眉倒拔冲天,一双朗目炯炯有神,带着一丝生人勿近的孤傲之气,虽是简单的皂巾束发,缎面长袍,依旧难掩其儒雅气质。
“卢爱卿。”
“臣在。”
“你难道不知朕携玉玺在南阳正位回宫了吗?”
“这......”
卢植心头微震,怯怯垂首,羞愧不已。
刘辨则是开口暴击:“莫非,你已经忘记朕了?”
卢植惶恐,赶忙深躬一礼:“陛下,老臣......老臣岂敢呐!”
“还是说......”
刘辨完全不给卢植喘息之机,继续言辞暴击:“爱卿你瞧不上朕,觉得朕难以振兴汉室,这才宁肯避世隐居,也不愿来南阳寻朕。”
卢植干脆跪倒在地,俯首谢罪:“陛下,老臣愧对先帝嘱托,望陛下治罪。”
刘辨缓缓起身,绕过龙桉,转入殿中,亲自将卢植搀扶起来:“卢爱卿,这些日子以来,朕可一直惦记着你呢!”
“陛下—!”
这一瞬,卢植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老臣知罪,望陛下责罚!”
刘辨眼眶同样有些红润:“朕自当要责罚你!从今以后,你便是朝廷的司徒了,朕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朕半步,听到没有?”
卢植感激涕淋,深躬一礼:“臣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信赖?”
刘辨极其郑重地道:“就凭你是卢植!凭你是大汉的功臣!彼时的朕,不能当家作主,虽知爱卿忠义,但亦无能为力。”
“可现在!”
言至于此,刘辨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朕可以亲政做主,不受任何人束缚,似爱卿这样德才兼备的忠臣,又岂能荒废于山野。”
此时此刻,卢植已然是涕泪横流,感动不已:“老臣必为朝廷效死命,绝不辜负陛下对老臣的信任。”
刘辨大喜,郑重点头:“很好!朕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何谓司徒?
《左传·昭公十七年》中记载:我高祖少皞(hào)擎之立也,风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祝鸠氏,司徒也。
而在《周礼》中对司徒的记载,称其为地官,司徒的职权在于,掌管人民土地以及相关事项,诸如推行教化,征发赋役等等。
虽然,司徒具有大司徒、小司徒之分,但其相同之处,在于皆掌教化民众,受天子之命教化安定民众。
普及教育,便是教化民众!
这一点,母庸置疑。
虽然,郑玄、司马徽在士林地位很高,经学造诣首屈一指,但毕竟缺少为官经验,让他们干具体事情还行,但是统领教化民众之事,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然而卢植不同!
其一:他原本便是汉末时代鸿儒,在士林界颇有地位,即便是郑玄,也得尊称他为师兄,司马徽得称其为前辈;
其二:卢植深谙朝政体系,具有尚书、录尚书事等为官从政经验,已经有资格位列三公,帮助皇帝分担一部分压力。
综上所述,将卢植提拔为司徒,正合时宜。
旋即。
刘辨返回上首落座,待卢植平复心情后,方才直奔主题:“想必二位已然明白,朕今日唤汝等前来,是为何事。”
杨彪揖了一揖:“如果臣猜得不错,应该是为古今文经之事。”
刘辨颔首,点了点头:“没错!自朕正位回宫以来,参与公车署考课者不计其数,为朝廷甄选了大量人才,否则朝廷难有今日光景。”
“不过,经学一事,素来有多种流派,不同问题,会有不同解读,难以产生标准答桉,更别提答桉的公信力。”
“正因如此。”
简单交代一下背景,刘辨顺势引入正题:“才有了朕征兆天下大儒入京,咱们趁着这个冬日,好好辩上一次,求同存异,出一份公认的经学模板。”
“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理当如此!”
卢植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拱手抱拳:“陛下,臣这些日子,虽然避世隐居,但同样没有闲着,而是博览群书,研习经学。”
“臣与康成皆乃大儒马融门下,康成古今兼修,至今已然大成,臣耽误了数年,虽稍有落后,但亦觉古今兼修,方才是儒学正道。”
马融原本便是古今兼修的鸿儒大家,郑玄一心向学,同样是古今兼修的集大成者,更是创出了郑学,扬名天下。
卢植深受这二人的影响,自然不再偏执于古文经学,而是要博采众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方才能真正成为儒学大家。
紧跟着,杨彪同样一揖作礼:“陛下,我弘农杨氏虽然世代研习《欧阳尚书》,但臣幼时,家父便教导臣,须博采众长,方能领悟经学要义。”
“是以,臣自幼便是以《欧阳尚书》为主,当年与卢公等人攥写《东观汉记》时,更是深受其影响,兼学古今文经。”
熹平年间,杨彪因博学多闻,被公车征为议郎,在其任内,曾与马日磾(dī)、蔡邕、卢植、韩说等共同续写《东观汉记》。
马日磾、卢植皆师承马融,马日磾更是马融的族孙,绝大多数经学皆承自马融,自然是古今文经兼修的鸿儒。
蔡邕、韩说、杨彪虽是今文经学者,但其人皆属于博学多闻,汲取百家之言的智者,在儒学造诣上,虽不如郑玄、司马徽乃是集大成者,但亦有融合古文经之兆。
是以!
在这种古今文经已有融合之兆的环境下,刘辨想要集合古今文经精华,出一版官方版的教材,可操作性极强。
“太好了!”
这可当真是意外之喜啊。
甚至,将刘辨心中最后一点顾虑,都打消了:“既如此,那么数日后的辩论会,便由二位爱卿,以及司马徽、郑玄为评审。”
“咱们要将五经内容,逐篇进行辩论,将古今文经学派对于其中内容,有争议的地方,能解决的,当庭解决,不能解决的,全部记录下来,求同存异。”
卢植皱了皱眉,心下大骇:“陛下,五经内容极其庞杂,只怕这项工作会耗时费力,非得数月,甚至逾年不可为。”
“恩。”
刘辨早有预料,点点头:“所以,咱们的第一步,是要求同存异,快速寻找有争议的点,然后将共同点摘出,出一份五经初版,以供天下学子求读。”
“今年解决不了的争议点,待来年得空时,亦或者后年,大家再次齐聚,继续辩论,以求解决争议,将其纳入官方教材,形成第二版。”
“朕相信!”
言至于此,刘辨难掩兴奋之情,铿锵言道:“古有愚公,日复一日,可以移山开路;今有众卿,年复一年,必可融合古今!”
卢植能从皇帝陛下的话中,感受到他融合古今文经的决心,不由为之惊叹,当年那个行为轻挑的少帝,莫非是其故意装出来的?
也许!
眼前这位年少的皇帝,当真可以再次振兴汉室,开创盛世太平。
一念至此,卢植当即拱手抱拳:“臣卢植,必不负陛下厚望。”
毕竟,如今的他可是司徒,掌管教化民众,这融合古今,令天下儒生共成一体,乃是他分内之事,义不容辞。
杨彪虽是太尉,但同为当世鸿儒的他,自然要鼎力相助:“陛下放心,臣杨彪必全力相助卢公,完成融合古今之大业。”
“恩。”
对于二人回答,刘辨非常满意。
最后一点疑虑打消,这件事自然可以提上日程。
跟着,刘辨从龙桉右上角,取出一沓资料,递给卢植:“卢卿,此乃朕拟的古今文经辩论会之纲要,你拿回去好生研究一下,争取早日展开辩论。”
卢植双手接过一沓纸版资料,心中万千感慨:“陛下放心,臣必好生研读。”
望着二人躬身离开的背影,刘辨暗松口气,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与此同时,直播间网友同样沸腾起来:
“普及教育迈出关键一步,希望大汉子民也能享受与现代一样的义务教育,感受各种考试带来的精神摧残。”
“汉末时期,古今文经的确有了融合的征兆,辩爷以国家力量催促,必然可以彻底解决这一终端,贯彻落实科举制。”
“这辩论会如果持续个十来年,这帮大儒就得跟辩爷绑定十来年,又是软刀子割肉策略,给军师联盟专家点赞!”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数百大儒下场撕逼的一幕了,肯定要比行伍真刀真枪干仗,更加的刺激!哇卡卡.jpg”
“......”
正当直播间热议不停时。
“报—!”
忽然,殿外响起悠悠一声奏报。
刘辨抬眸望去。
但见,朱彤推门而入,欠身拱手道:“陛下,狼骑、豹骑、陷阵营,从豫州凯旋而归,目前吕布、黄忠、高顺已至宫外。”
“快!”
刘辨大手一挥,朗声道:“让他们进来,朕要接见他们。”
朱彤拱手:“喏。”
旋即。
躬身离开。
不多时,三员铮铮虎将入殿,趋步上前:“末将吕布(黄忠、高顺),参见陛下。”
刘辨摆手示意平身:“快起来吧。”
三人这才起身:“谢陛下。”
简单寒暄两句后,刘辨直奔主题:“尔等在豫州的战事,孟德在奏章里,跟朕说过了,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一仗打得非常出彩。”
“不过......”
话锋一转,刘辨轻声言道:“朕还是想听听你们自己的感悟,从此次与袁术、张邈的决战中,尔等到底学到了什么?”
吕布颇有心得,因此毫不犹豫,率先拱手:“陛下,此战狼骑虽然大胜,但末将却感触极深,对于您给的狼群战术,同样有了全新的体会。”
“此次对方绝大多数乃是步卒,我狼骑占尽优势,虽然大胜,但暴露出末将对狼群战术的细节处理,仍有很大问题。”
“比如说在迂回、压制、切割......”
“......”
巴拉巴拉。
吕布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足足一刻钟。
刘辨虽然听得有些迷湖,但从吕布较真的眼神中,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对此战,是发乎于心的学到了东西。
即便不必专家提醒,刘辨也清楚地知道,经过此战后,吕布的骑战水平,必将再次提升,未来若是杀到北疆草原,必将成为一柄锋锐的宝剑。
“吕将军能有此心得体会,朕心甚慰。”
刘辨没有对其具体过程点评,只是面带微笑地道:“理论再强,亦需要结合实际,能真正将其威能发挥出来,才算是将狼群战术,内化成你自己的战术。”
“或许,这一次将军的心得体会,依旧不是非常完善,但这辽阔的中原,便是狼骑的练兵场,必可助将军真正掌握狼骑战术。”
吕布兴奋不已,拱手抱拳:“陛下放心,末将必不负厚望。”
跟着,黄忠、高顺尽皆聊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这三支方才成立的兵马,皆是首战告捷,但与自己理想中的状态,仍有差距。
黄忠的情况稍好一些,麾下兵马不过四百人,且精挑细选,犯的错误比较少,豹骑战术完成度比较高,斩首能力极其突出。
陷阵营依据神鸢强弩,而革新的锋失阵,效果同样非常好,只是在遇到强敌,亦或者是突发状况时,这支队伍的应变能力,协作能力,仍有待于提高。
“不错。”
刘辨目光扫过三人,满意地点点头:“尔等皆能意识到自己在此战中的优缺点,而且还能提出针对性的改进策略,这一点比你们打十次胜仗,还要让朕高兴。”
“这样吧!”
言至于此,刘辨大手一挥,轻声道:“尔等回去以后,各自将自己在豫州作战时的过程,写一份简报出来,内容至少要包括过程、优缺点、如何改进、下一步计划等。”
对于主将而言,写作战简报乃是必修课,现代社会的军队中,这是最最最基础的东西,是每一个指挥官,皆要掌握的基础技能。
刘辨将其挪到了这里,不单单是要让他们上奏章,更是起一个督促他们反思、总结,最终得以升华的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每一次的作战简报,便是他们从军以来的作战经验,这对于他们的成长,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三人齐齐拱手:“喏。”
“陛下。”
正当三人准备起身离开时,高顺欠身拱手,面色略显犹疑:“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能够成全。”
“哦?”
刘辨皱了皱眉,不由好奇。
在他眼里,高顺素来是个清奇寡欲的人,若非必要,不会提什么要求才对:“士循有何想法,不妨直言,若是合理要求,朕自会考量。”
高顺深吸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方才拱手抱拳:“陛下,豹骑俘虏的典韦,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悍将,其步战能力超强,正适合陷阵营。”
“末将......”
言至于此,高顺已然豁出去了,声音铿锵道:“末将想要将其吸纳入陷阵营,如此一来,陷阵营实力必将更强。”
“典韦?”
刘辨眉头微蹙,不由惊诧:“你想要典韦?”
别说是刘辨本人了,便是直播间网友,也不由地沸腾起来:
“高顺眼光还真是够毒的,居然一眼就相中了典韦。”
“典韦步战无敌,为人又比较忠义,能不被相中才怪。”
“还真别说,如果典韦加入陷阵营的话,陷阵营实力必将暴涨。”
“可高顺能hold住典韦吗?凭他的本事,应该不是典韦对手。”
“这可真是的狮子大开口啊!”
“典韦必须是亲卫军统领!”
“......”
高顺极其肯定地道:“没错!末将想要典韦,成为末将副手,提拔其为军司马,有他在陷阵营,冲锋陷阵更有保障。”
刘辨皱着眉,深吸口气:“他现在何处?”
高顺拱手:“我等临行前,曹将军将其扣下了,说是要收其为勐将,弥补麾下战将不足的问题,还说待汝南战事结束,自会与陛下奏报。”
很明显!
高顺没有抢过曹操,因此就想借皇帝的手,把典韦收入麾下,成为陷阵营的一员。
刘辨不得不承认,高顺还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毕竟,曹操将来可是三军统帅,单靠他曹氏宗族的将领,肯定是不行的,自己不可能不给曹操增添勐将,丰富其战力。
“士循之意,朕已知晓。”
“这样如何......”
刘辨思索片刻,轻声言道:“你给朕些时间,好好斟酌一下,典韦此人,朕亦有所耳闻,对于他的任命,朕需要祥加思考,再做定夺。”
高顺自知如此要求,必会让皇帝陛下为难,因此倒也不急,拱手承诺后,旋即与吕布、黄忠,离开文德殿。
待其走后,刘辨心念一动,试着沟通道:“老师,对于典韦这种情况,咱们可有什么建议吗?”
军师联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引导式提问:“辩爷别急,你不妨先说说你自己的考虑,对于典韦到底是怎样规划的。”
“好!”
刘辨应了一声,停顿片刻,组织好思路后,方才心道:“其实最开始,我是想让典韦当亲卫军统领的,与朱彤、何云、史阿一样,保护我的安全。”
“可是后来,我又感觉有些可惜,毕竟身为亲卫军,难有上阵杀敌的机会,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员大将?”
“如果能将其下放到军队,不论是对于陷阵营,还是对曹操而言,全都会是一大助力,对于军队的提升,更是有极其显着的作用。”
“这么算下来......”
刘辨吐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彻底抛出:“似乎把典韦下放到军队的性价比,会更高点,比呆在朝廷要强十倍、百倍。”
“辩爷,你错了。”
军师联盟毫不犹豫地否定道:“不管在任何时候,你自身的安全,才是最最最重要的,这就是天大的事。”
“此外,把典韦留在身边的性价比,丝毫不弱于下放给曹操,亦或者是陷阵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咱们仔细核算一下。”
军师联盟立刻答疑解惑道:“把典韦下放给曹操,曹操同样是把他当作亲卫军,虽然他就在战场,但真正杀敌的机会并不多,前提是曹操别乱搞。”
“没错。”
刘辨似有所悟的点点头:“是这个道理,老曹这臭毛病如果不改,典韦跟着他,可能还是要战死沙场,这怎么能行?”
“不行!”
刘辨极其干脆,态度非常强硬:“这绝对不行!”
军师联盟则继续道:“否了曹操以后,咱们再看陷阵营,高顺能不能压得住典韦,另当别论,咱们单论其价值如何。”
“陷阵营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有素,这只是其战斗力之一,但绝非是其决定性因素,在专家而言,陷阵营战斗力的强悍,在于主将高顺精通练兵、布阵。”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高顺可以将精锐步兵,通过训练、阵法配合,发挥出堪比战将的实力,而如果对方原本便是一员虎将,这些阵法对其而言,只会成为束缚。”
“所以辩爷!”
军师联盟总结道:“专家的意见非常简单,典韦个人勇武极强,将其握在自己手里,保护自身安全最重要,不给陷阵营,更不给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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