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皇宫中,某处不知名的地方。
有夜莺在啼鸣。
紧跟着吱呀一声响,一道亮光从门缝中射出,有黑影顺势转入房中。
“朱兄,这是刘辩给你的信。”
“多谢兄弟了,怎么样?行踪暴露了吗?”
“嘁!别说一个区区的阿阁,便是整个皇宫,能拦得住我史阿?开玩笑!”
朱彤接过竹简,眼珠子上下翻滚,深吸口气,喃喃自语道:“王太医?”
记住信中的事情,朱彤将竹简丢到了炭火盆中。
噼里啪啦!
焚烧殆尽。
*****
直播间。
刘辩心念道:“这个......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不人道了,王太医又没有犯什么错,咱们为了一份鸩毒,就抓人家家人?”
有历史系大佬解释道:“辩爷,乱世之中,心慈手软可要不得,更何况咱们又没把他家人怎样,只是拿一件信物而已!”
刘辩皱着眉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辩爷,你虽然是弘农王,但更是废帝,在皇宫中,甚至连中黄门这种宵小都可以欺侮你,你若再没有点手段,金蝉脱壳怕是难以实施呐!”
“辩爷,我觉得历史系大佬们说得对,鸩毒很关键,王太医必须拿下,别说整点手段威胁了,便是直接绑票,咱也得干呐!”
“嗯!不管怎样,鸩毒必须搞到手,我同意大佬的意见!”
“同意+1!”
“......”
刘辩深吸口气:“要不待会儿我再试探试探?这老东西若真是含糊其辞,推诿不给鸩毒,那咱就上点手段!”
“可以!我同意!”
“对!就得这样,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废帝怎么啦,废帝也曾是帝!”
“......”
刘辩正和网友沟通交流时,殿外侍卫转入,欠身拱手道:“殿下,王太医来复诊了。”
刘辩一招手:“快快有请。”
王宣入殿,朝刘辨拱手作揖:“殿下今日气色不错,想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老朽这便替殿下诊脉!”
放下药箱,王宣上前,伸手摁住刘辩脉搏。
刘辩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道:“王太医,前日我跟你说的话,你可曾......”
王太医略一沉吟:“这......殿下,老朽是太医,乃是救死扶伤之人,如何能有那鸩毒,您可切莫为难老朽啊!”
刘辩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阴鸷。
果不其然!
这家伙真如网友们所料那般,百般推诿,各种理由搪塞自己的要求。
刘辩深吸口气,再次试探道:“王太医,这鸩毒对我至关重要,我只需要一小包即可,又怎么会为难到你呢!”
王太医捏着山羊胡:“殿下,您休要怪老朽,鸩毒乃是禁物,老朽如何能接触得到,那得是太医令亲自签文加盖印绶,才能取出来的东西。”
“老朽......老朽实在是......”
刘辩面上虽然平静如水,没有泛起半点波澜,但心里早骂了这老东西千百遍了!
什么狗屁的签文加盖印绶,统统都是借口,很明显这就是搪塞的说词而已,如果他真要帮忙,会有一万种办法冒出来,而不是随便一个理由,便想打发掉自己。
刘辩心意已决!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该上手段的时候,就一定要上点手段,否则还不得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王太医,今日孤身子有些乏了,明日你再来吧!”
“殿下!”
“送客!”
王宣不得已,只能躬身离开。
直播间网友炸锅了:
“这老东西,实在是给脸不要脸!辩爷,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没错!这世道就是这样,你越软弱,就越是有人欺负你,你越强,就越是有人敬畏你!”
“咱们要让别人敬畏,就必须要有手段,狗屁的仁义,狗屁的替别人着想,那都是哄小孩的玩意,真正的牛人,从根本上来说,全都是狠人!”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想想你的前任,不就是太懦弱,才让董卓给废了的嘛,当然了,这不过是借口而已,但借口也是原因之一啊。”
“......”
刘辨深吸口气,轻声道:“你们放心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明天一早就让朱彤动手,我倒要看看这老家伙,到底能不能搞到鸩毒!”
“没错!就得这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辩爷别忘记了,一旦鸩毒到手,要给那王宣留点逃跑的时间,咱们以后配出解药,还需要他制出来,千万别一棒子打死。”
刘辨嗯了一声:“知道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次日。
永汉元年九月六日。
清晨。
东方出现瑰丽的朝霞。
雒阳城的街道,逐渐热络起来,往来商贩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
街边有一处早餐店,只是简单用个蓬遮着,里面摆了两张食案,给早起的百姓做些吃食。
此刻,店中正坐着一人,手捧粥碗,一边喝粥,一边盯着对面的青砖白瓦房。
这里正是王宣的家。
而店中喝粥之人,正是朱彤。
没多久。
吱呀!
门被推开。
从里面转出个少年郎,身穿墨色襜褕,外罩青色长衫,头戴儒士冠,腰中系着......
玉佩?
朱彤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便是它了!
抬手一饮而尽,朱彤从束带中摸出一枚大钱,拍在食案上,起身便跟了上去。
他脚步相对较快,转过两条街,绕过一条巷,便来到雒阳城最繁华的街道,这里人多,相对拥挤,正适合下手!
加快脚步!
朱彤跟上去,身子轻轻地撞了一下对方,借助对方注意力的转移,悄然摸掉了他腰间的玉佩,顺势收入袖中。
少年郎哎呦一声喊了出来,双目聚火,凝视着朱彤:“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朱彤虎目圆睁,一股凛然煞气罩在那少年身上,虽一言未发,但却把少年吓得缩了回去。
少年郎不是傻子,从对方衣着上判断,定是个官家人。
惹不起啊惹不起!
他不禁吞了口口水,愣是眼睁睁看着朱彤阔步离开,消失在人群。
呼!
少年郎暗松口气:“真是晦气!”
言罢,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