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卡在舞池失踪五分钟后,随行的骑士把消息告诉了正在舞池边的文森。文森对此很惊讶,他惜别了正在交谈的男男女女,去找了同样在与贵族们交谈打趣的鲁比那里,两个人交换了眼色后,找到了正在忙碌的男仆一号。
“请问有看到居维叶小姐吗?”
男仆表示并没有,随行的骑士回来禀报,并没有在房间或者其他地方见过居维叶小姐。
“关于我们文官小姐失去踪影这件事,我想见一下夫人请求更进一步的调查。”
文森的要求让男仆有些犹豫。
“请您在这里等候一下,我去禀报夫人。”
文森假装同意,他见男仆转身离开,让身边的骑士偷偷跟了上去。
鲁比踱着步子走过来,悄声说:“小小姐那边安排妥当了,她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应该是明天的太阳了。”
文森看着手下的骑士赶了回来,喝完了杯中剩余的葡萄酒,放下了杯子。
骑士领他们去的是北栋,那位男仆点着灯从花园穿了过去,没有上楼而是去了地下室。文森和鲁比追上去后,发现只是一个单纯的储存室。
然而来不及了,他们下来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而且落了锁。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有人烧了烟往里面灌。那是一种恶臭难忍是气味,鲁比比文森更快地识别了出来。
“是麻药。”鲁比捂住鼻子按着文森和骑士低下头。从周围散落的物资里翻找着。不太理想。浓烟扩散得极快,还没注意的时候,上半部分就已经烟雾缭绕。
视线不清楚,能听见撞击门的声音,应该是文森手下的那个骑士。然而他的运气不好,嗖的一声,他呼痛倒下的声音就传来了。
“小心,是暗箭。”
从通风口处嗖嗖地又射出了数十支箭,文森拉着兄弟躲到物资箱后面,本来拿来掩盖口鼻的领巾也摘下来用来给他包扎。
鲁比依照着不明显的声音摸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骑士肩膀上的伤口,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果断而迅速地把箭头取了出来。
现在他们的状况不能更糟糕。
三个身陷囹圄的男人,一个还受了伤,要从这个被焚烧的麻药室里逃脱,有些为难。
文森想要自己再去门那边看一下,却被鲁比制止住了,他让他安静下来。
果然,麻药的扩散很快就停止了,烟雾笼罩在头顶,但是下方的空气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门外的声音也结束了。
鲁比给他打了个手势,自己慢慢挪到了门边,听取动静。
一秒又一秒,直到他等了快二十秒,鲁比拿出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金属撬棍,开始翘门上的木板。
一下,两下。
木板慢慢地松动开,眼看就要有希望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鲁比赶紧转身躲到后面的墙上,,手里还握着撬棍。
门锁不是利落地打开的,而是暴力的拆卸的。
鲁比与文森憋住气,准备迎接开门后的亮光带来的人,不知道是朋友还是敌人。
铁链掉落在地上,门从外面拉了开。
一只小羊皮女式皮鞋踏入了满是烟雾缭绕的地下室的时候,鲁比挥舞着撬棍抡过去。
闪避,转身,来者从后面一把抓住他挥舞着撬棍的手腕,一脚踢中他的膝盖。鲁比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墙上,也是立即被人用手肘压在脖子后面。
鲁比痛得嗷嗷直叫。
叫声让来者警觉了起来。
“是你?”
文森从物资箱里探出头,他一眼就看见了来者。
“塞拉,你怎么在这里。”
西海的女仆长回头看到文森,同时也放松了手上的力度。把鲁比像麻袋一眼拖出了房间。
两分钟后,被困的三人得到了拯救,在花园的水池边饥渴地喝着小喷泉里的水。塞拉用身上带着的紧急药物给受伤的骑士做了处理。箭上没有毒,这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但是也代表着更坏的消息。
“塞拉你在这里的话,琳那边谁在?”文森问道。
“只有杜兰老师。”
“怎么可以这样!”文森急了,“莱茵哈特也不在,杜兰老师可是连刀都握不住的人。”
塞拉一脸淡漠:“你是认为那边比这边危险吗?”
“你的判断不是这样吗?”
“我的判断只有一点,假冒的夫人和真的夫人现在都不在宅邸里。人太少了,我们到来的那一天,出现的男仆至少有二十人,但刚才过来的一路,我只打倒了三个。”
“人变少了?”鲁比也很奇怪地问。
“琳的预测是,如果上个月加布里艾蕾夫人寄来的麻药丢失的求救信是真的话,那么在寄信后不久,夫人本人被控制乃至于用假的夫人替代。如果对方的目标只是麻药的话完全没有必要,他们只要找寻时间把麻药运走就好。事实就是如此,马房那边有一架准备好了的货车。我猜想的是这样,那架马车本来是拿来运送麻药的。然而现在不见了。”
“不见了?运送麻药了吗?”
“如果是这样也说得过去,男仆们是假冒的,真实的身份是偷走麻药的人,他们用马车偷走麻药,下手就是今晚的尾牙舞会,所有贵族都会参加没有人会注意。但是发生了一个意外,我是因为那个意外才来的。”
“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安妮诱骗王子离开。”
“是有这么一回事。”
“王子与艾薇拉——是叫这个名字吧?那位萨温特画家的养女——与那位小姐告别的时候小姐赠送了一支花瓶给王子。”
“话说,我今晚也没有见到那位小姐。”鲁比插了一句。
“据安妮说,王子爱不释手,一路都抱着花瓶。”
“怎么安妮说的话你会知道,她不应该和王子一起回康宁了吗?难道……”
塞拉继续道:“马车颠簸了一下,花瓶从王子手上滑落,摔碎了。安妮在清理碎片的时候发现了刻在瓶底的字,那是一个地址。很奇怪,那个地址就在加布里艾蕾夫人的这个庄园附近。王子强制要求马车掉头。在那个地点,他们在田野中发现了一个废弃的茅屋,在里面见到了真正的加布里艾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