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龙哥和沈秋韵在意的不一样。沈秋韵想的是结果，龙哥替她挡了枪。而龙哥在意的，是沈秋韵当时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也正是那一推，让龙哥意识要出问题，反射性把沈秋韵抱着，否则，中枪的便是沈秋韵。对龙哥来说，不是他替沈秋韵挡枪，而是枪口本来就指向他，是沈秋韵差点帮自己挡了。龙哥无比庆幸，沈秋韵力气不够大的把他完全推到。龙哥无比庆幸，自己训练有素，能立时反应过来。龙哥无比庆幸，对方枪法之准。

沈秋韵当时是害怕，她不知道的是，龙哥更是后怕。

如果中枪的沈秋韵，龙哥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沈秋韵感谢龙哥替他挡枪，龙哥感念她危机时推他一把。

“我出事，你抱得动，你出事，我抱不动你啊。”沈秋韵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些，龙哥的人情，都快比山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下次让我躲在你后面？”意思是，下次还让我抱你？龙哥莫名的喜悦，碗里的粥又更香了几分。

“我的意思是，下次……”

“你还真希望有下次？”龙哥假意生气。若有下次，他还是希望，他能挡在她前面，以身为盾，护着她，让她免于受伤。

“当然不希望。”

“知道就好。”龙哥这才回复一贯的笑意。“下次不管怎样，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先跑起来。”

“跑？龙哥我也想啊，可年纪大机器坏，人跑不快！”沈秋韵脸上根本就没有惭愧。

“跑不过，就躲，就闪，就喊救命！”龙哥没好气。

“龙哥，你的……身份……是不是时常这样刀光剑影？”沈秋韵见龙哥心情颇好，鼓起勇气问了。

“以前是，现在少了。”龙哥心悦，沈秋韵终于关心起他的过往了。

“你以前时常受伤？”

“嗯，酒瓶砸的，棍子敲的，车撞的，满身是伤，要不你检查检查。”龙哥故意扯了扯领口。

“留给你的金丝猫们吧，说不定还有不少猫抓痕呢！”沈秋韵捏着鼻子，“一身猫骚味。”

“你猜猜，这么多东西，我最喜欢被什么砸？”

“……酒瓶？”沈秋韵还真认真的想。

“Bingo！还可以顺道喝酒，顺道消毒！”

“我晕！”

沈秋韵给了龙哥一个白眼。

龙哥回以特骚的挑眉。

沈秋韵露出受不了表情。

“今天的事，你不好奇吗？“龙哥发现，沈秋韵的好奇心似乎不强。

“好奇啊！”

“你怎么不问？我记得你上次也没问？”

“问了我能帮上忙吗？”

“估计不能。”

“那问来做什么，徒增烦恼？还是让你们想理由想借口不让我担心。”沈秋韵说的是实话，她平民百姓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什么忙也帮不上。那唯一能帮的，是不问。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除非邬冬雨想说，不过沈秋韵想，以童炎骐宠妻的架势，说不定邬冬雨也不知道原因。出门动不动遇仇家、遇绑匪，估计，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吧？！

“你真的和其他女人不同。”

“没什么不同，我一样爱哭怕事怕疼，那两枪要是在我身上，我估计现在还在哭呢。”

“傻瓜，不过是一枪中胳膊，一枪划过背，流的血看起来多，其实并不碍事，就当是捐血了。”龙哥知道沈秋韵一再的提，证明她一直挂心。

“要是子弹再偏一点，就会射中这里了。”

沈秋韵戳龙哥心口，戳完才讪讪收回手。

“要真射中了，最多十八年后一条好汉。”龙哥喝粥的动作一顿，复又笑了起来，笑得玩世不恭。“记得我还没投胎之前，每天给我烧美人靓车，还有大巴钞票。”

“呸呸呸！这事情能乱说的吗？吐口水说过！”

“真要吐？”龙哥作势准备酝酿口水。

“别，吃东西呢，别这么恶心。”

“女人！”

“哼，男人！”

月亮悄悄冒头，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