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欣见汨司与白雪狐仙一回来就寒暄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问,“白师叔,最近师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啊?”
白雪瞄了罗欣欣一眼,嘴里淡淡地说:“事就很多,特别的,我就不知道。”
罗欣欣暗暗舒了口气,那就是一切正常。
汨司适时地转移话题,“白姑婆,我还带了个小狐狸过来,它叫青朗。”
青朗很乖巧地跳到白雪狐仙的身上打招呼,“白婆婆,你好,我叫青朗。”
白雪狐仙这时才正眼瞧了瞧青朗,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你还没够五百岁啊?”
九尾狐没够五百岁都没有变成人形的能力。
青朗垂下了头,“还差那么几年。”
白雪少有耐心地摸摸它的头,“不怕,很快了。”
罗欣欣与汨司交换了个眼色,相处得挺好的。
汨司也暗暗地点了点头。
正想开口说话,白雪狐仙就说了,“青朗留下来陪陪我吧!”
罗欣欣心里正想欢呼,本来他们就是想来求白雪师叔这件事的,没想到她倒先开口了。
这样更好。
汨司讪讪地说道,“只怕青朗会打扰到你。”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好久没有回去仙境一趟了,正好看见青朗,也算了了我相思之情。”
白雪说得淡淡地,有一种淡淡的乡愁在字里行间。
罗欣欣没想到平时冷冷的白雪师叔也是个思乡之人啊!
“那就麻烦姑婆了。”汨司说道,“我们就先告退了,还有要拜访的人。”
罗欣欣这次回来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虽然师门从来不管弟子结道侣的事情,但是她怎么都要跟师门报备一下。
她先去找项掌门,说明了自己结道侣的情况,然后再去议事堂报备一下。
议事堂出来接待的是一位长老,他听到罗欣欣说自己已经结道侣了,也只是抬眼看了看汨司,然后拿了个本子出来,该本子的封面已经铺满了尘埃,她摊开来,用嘴吹了吹封面,然后再新的一页上写下了几行字,最后让罗欣欣和汨司在上面签字同时在上面留下来了自己的灵力印记。
议事堂长老拿过本子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就阖上了,“可以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当天晚上罗欣欣在自家竹子屋里设了酒水,叫了项一鸣余诗琪等同门师兄姐过来一起庆祝一番。
项一鸣听到罗欣欣说已经结道侣的消息,非常震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飞仙殿里呆了有一个多时辰,直到竹子林那边传来了祝酒的声音。
他才醒过神来,有些茫然地跟着声音,走向了那一间他走了无数次的房间。
他走的每一步都像光脚走在石子路上一样扎脚。
到了门口,他离那个门,离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只有几步的距离,他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正在转身之际,余诗琪来开了门,“项师弟?还不进来。”
余诗琪二话不说地拉着项一鸣进了屋,他一眼就看见汨司跟石安常在喝酒。
他再扫了一眼,并没有罗欣欣的踪影。
“罗师妹呢?”项一鸣问道。
“去了问高酒仙那边拿些好酒过来。”余诗琪说道。
凡是师门弟子结道侣了,都可以去高酒仙的乘鹤宫领酒喝。
项一鸣“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自己要做到哪里去。
他不想跟汨司坐到一起。
但是他已经被余诗琪拉了过去了。
随后白雪狐仙还有其他师兄姐弟都来了,屋子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项一鸣的心事,汨司一直都有所察觉,他也不主动与他说话,与不假意忽略他。
项一鸣就坐在汨司的对面,他却留意着汨司的一举一动,到底是什么时候,罗师妹就喜欢上了这个人呢?
早知道他就不去闭关了,闭关出来,结丹成功,人人都来祝贺他,都说他是人界少有的天才,可转眼间想要守护的人却已经有了别人。
他以为她回来会笑着跟他说,恭喜师兄结丹成功,然后应该喝着酒,为他庆祝,为什么现在是为她庆祝呢?
再看汨司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酒像喝水一样灌入肠子中。
要说他有什么比不上这个老狐狸。
他长得很英俊,走在路上应该也是很引人注目的,可他也不差啊,经常都会有师姐师妹垂涎于他。
他是一只九尾狐,而他是人,项一鸣摇了摇头,这个不明比。
他再看一眼汨司,他的修为估计是比自己高,可他的年岁长啊,要是比他有这么长的年岁,他也可以,这个也不明比。
他对她好?他对她不好吗?
就这样,项一鸣想着想着,罗欣欣就拿酒回来了。
当她进入门的那一颗,项一鸣的眼睛就离不开她了。
她还是那样笑着,笑得那么开心,可她进门第一眼没有看他,而是去看那只老狐狸,然后再看余诗琪,经过这么两个,才来到他身上。
项一鸣顿时脸一红。
罗欣欣已经走到他身旁了。
“项师兄,我都忘了,我离开师门的时候,你是去闭关的,恭喜师兄结丹成功。”
她笑得更加灿烂了,这笑是为他的。
项一鸣突然有一瞬的恍惚,好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一个笑容。
他苦涩一笑,“师兄也恭喜你找到人生的另一半。”
从此别人欺负她,就没他的事了。
她不会的,也没他的事了。
想到此,项一鸣不禁有些失落。
罗欣欣甜甜一笑,“谢谢师兄。”
然后她倒了一杯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杯,“来,喝。”
项一鸣接过酒,看罗欣欣一饮而尽,她应该很高兴吧,从未见过她如此喝酒。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从酒水中看到了一个失魂落魄的自己,他自嘲一笑,举杯喝下这个断情酒。
但愿他的思念,也像这杯酒一样,一饮而尽。
罗欣欣又拿着酒走到其他师兄姐那边去,一个个地开始祝酒。
看着她觥筹交错,汨司走到她的身边,拿起她的酒杯,喝下她本来要喝的酒,一阵苦涩在项一鸣心中滑过,但是那苦并没有滑过无痕,而且越来越苦。
余诗琪看了一眼项一鸣,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别想那么多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师弟也看开点。”
余诗琪说得很轻,不是项一鸣根本就听不到,可就算她说得大声,都盖不过这里的碰酒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