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顾他现在一副装死的模样,开始感叹起总统套房的豪华。
不仅有独立的客厅和卧室,就连洗手间也是我们的三倍大,我客厅里面有一整面落地窗,站在上面往下看,几乎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江景。
霓虹闪烁间,颇有种火树银花,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我正打算感叹一句万恶的金钱主义时,身体就被身后的温暖紧紧包裹住我。
这么大的空间里只有我和许勤两个人,即使不去在意淡淡的酒气,我都知道身后除了他就不会再有别人了。
“白栀,我好想你。”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将头埋在我的颈边,好像我的味道对于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用力嗅着我的头发,灼热的气息带着酒香尽数喷洒在我原本就有些敏感的脖颈处。
“许勤,我不是洛雨熙,你要看清楚。”
我转过身,离开了他的禁锢,刻意走在了灯火通明的地方让他上上下下看个仔细。
“许勤,你有没有想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谁?”
虽然我和洛雨熙有着近乎相似的皮囊,但是我们接触之后都明白,我们两个人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洛雨熙显然是所有男人都爱不释手的性格,乖巧不惹事,即使明白自己可能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却依然一副全身心爱着许勤的模样,连身为旁观者的我都不由得有些动容。
可是再反观我,在性格上就不那么会讨男生的喜欢,甚至还有些疑神疑鬼,大概是许勤这一类人最不喜欢的女人的性格了吧。
“我想要你,我一直很清楚。”
此时他不再是之前迷迷蒙蒙的状态,而是一反往常的清醒,他转过身坐到我面前的沙发上,眼中带着微茫。
“白栀,只是即使是我,似乎在遇见你时,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也统统没有了。”
说到这里,他竟然自嘲地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听一个为了你而失魂落魄的男人的一点点内心独白呢?”
我站着依然有些犹豫,我深知即使不听,我心中的天平也早已向他倾斜过去了,我只是害怕今天坐在他身边听完之后,我大概又会再次变成之前那个因为感情而患得患失的我。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为自己而活的我了,现在我更是一个公司的老总,虽然我手下的人还是有些不服我的领导,但是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我不希望亲手打破这个转好的趋势。
似乎明白了我的拒绝,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眼前的茶几,低着头笑了笑,神情带着点无法释怀却又无可奈何的味道。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轻轻点了一下,悠扬的音乐便流泄在整个客厅,舒缓的节拍搭配着动听婉转的钢琴声,有种安慰人心的力量。
“你知道这首歌吗?我最近很喜欢听。”
我点了点头,这首歌我当然清楚。
《kiss the rain》,带着淡淡的伤感,曾经被许许多多的人奉为疗伤的神曲,专门治疗因为爱情而遭受到的创伤。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轻轻点了点头。
“很多人知道它的名字,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听说写这首歌的时候,是在一个星星满天的夜晚,作曲家靠在窗边,这时候却忽然下起了一场雨,他看着在雨中依然明灭的星星,有感而发写下了这一首歌。”
他随着舒缓的音乐渐渐闭上了眼睛,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
“我爱上这首歌,也是在一个有着星星的夜晚。”
说到这里,他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丝毫不给我躲避的余地。
“那个夜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难得给我打来一通电话,却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要和我分手。”
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又好像透过我在看着他自己的回忆一般。
“那个时候明明没有下雨,我看着窗外的星星,听到了不知道哪一户人家在弹奏着这首曲子,我才发现这首歌和我相当契合,不过和作曲家不同的是,那场雨并没有从天空中飘落而下,而是在我的心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这句话说完,诺大的客厅一时陷入了僵持状态。
即使和我在一起,他也不是那种喜欢说这种肉麻情话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反常地和我讲这样酥骨的情话,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回应他。
“其实也许你根本不知道,在确定你是白家的人之前,你的哥哥那天就已经和我说过关于你身世的问题了,他要求我离开你,而之前对我的商业攻击不过是一个小小警告而已。”
说到这里,他伸手拿起面前的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我,眼中尽是失落。
我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自然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酒。
“其实即使是应对他那一个小小的警告,也没有表面上简单容易,其实更多的,是我意识到了我和白家之间的差距,我根本没有可能照顾好你,因此我特别希望你不是白家的人,因此我将你送到一个闭塞的深山,希望你不要和白舸接触,这样,你就依然不会离开我了。”
可是事与愿违,我不仅和白舸有所接触,甚至还让他带去了血液和毛发去做亲子鉴定,因此在看到白舸来和我相认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紧张和害怕,因为他明白,他根本留不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