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袁术军疯狂攻打一线天已经第五天了,这日秦飞正例行公事般的在十里坡关隘巡视,以求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斥候传回的最新战报。
临近晌午时分,突见一骑由打西面疾驰而来。起初秦飞还以为是斥候回返,但仔细观察之下却是有些愕然。
来的并不是斥候,而是他的一个熟人。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曲阿小将钱江。
但此刻的钱江,比之以前意气风发的那个曲阿小将却是不能同日而语了,整个人的形象完全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只见此刻的他,胯下一匹青棕马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而他本人亦是犹如刚刚由打血池中捞出的一般,连盔带甲是血红一片。
而此刻的马匹更是步伐凌乱,口中嚼着白沫,明显累的不轻,天晓得它刚刚经历了什么……
只见这一人一骑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赴至了关隘前,钱江一至关隘前立即有气无力的嘶吼道:“师长救我……”
见状秦飞是明显一惊,任他如何想破头皮也绝对想不出,这位历史上曾经吊打江东集团所有骨干的曲阿小将,到底是被什么人逼迫到了如此境地?
吃惊归吃惊,但秦飞的心智定力还是有几分火候的。当即立刻摒弃心中疑惑,急忙差人打开关隘大门,并在几位军官的簇拥之下亲自赶到关隘前迎接自己这半个学生。
钱江一见秦飞的瞬间眼圈便红了,就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人一般。
一见钱江这幅表情秦飞也是有些触动,不想短短时日的相处下来,钱江已经把他当成了家中长辈一般,这种眼神是决计骗不了人的。
心生感触的秦飞,下意识的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将钱江搀下了马,随即吩咐军士把马匹牵去好生照料。
这才开口道:“有话回头再说,先随我回到军帐吃些东西休息一下不迟。”
“师长,一线天、破啦!”钱江悲切的哀呼道
“你先别急,有话回去慢慢说。来人,备下酒宴,扶钱将军回账用膳。”秦飞吩咐道
十里坡关隘中军大帐之中,钱江犹如饿死鬼一般,拼命往口中赛着食物。
待得差不多吃了个六七分饱之时,方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开口道:“我已经数日没有安生的进食过了,袁军此次前来就似疯狗一般,根本就没有片刻的停歇攻打一线天的动作。”
“嗯,说说吧,前方战事如何了?”秦飞为钱江倒了杯酒开口道
见状钱江急忙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道:“五天五夜,整整五天五夜啊。袁军根本就没有给我等片刻的喘息之机,一个个就像疯癫了一般,一个个均是通红着眸子,舍生忘死的扑向一线天要塞,每一天要塞前都会堆满数不清的尸体,即便是那样,依然没有令袁军减缓一点攻击的势头。”
“这些我都有所耳闻,挑些有用的说。比如双方损耗如何?战斗力如何?将领的能力如何?”秦飞道
“此番的登陆战几乎没有给袁军带来多少损耗,他们赶到一线天时十万大军几乎没有损失。之后进了一线天峡谷,袁军居然直接分出了两支队伍,直奔我军伏兵摸去。一场激战下来双方均没有讨得便宜,各自伤亡万余人,但一场激战过后也彻底的打通了一线天峡谷的道路,使得袁军可以长驱直入,一路直扑我一线天关隘。”钱江缓缓叙述着一些比较重要的战事。
“之后呢?经过一线天关隘一场血战之后袁军还有多少兵马?”秦飞继续道
“一线天战事虽然惨烈,但袁军并未损失多少兵马。他们的战术非常明确,那就是将我军活活熬死。以人多的优势昼夜不停的轮番攻打要塞,使得我军根本无暇休整,从上到下皆是疲惫不堪。战事开启的五日时间里,连我都从未睡足过一个时辰,就更不要说其余军士了。”钱江满脸苦涩的道
“既如此,事情恐怕便有些棘手了啊。看来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啊,不想这不过区区一个袁术居然便有如此战斗力强悍的军队,如此了得的将领。好难想象比之更为强大的袁绍、曹操之流又该是如何的厉害?”秦飞忧心忡忡的道
“师长也勿要太过于忧心,虽然此次袁军损失不大,但一线天毕竟乃是易守难攻的天险。我军再如何的不济,占据了如此得天独厚的地势也决计会令袁术付出惨痛代价换取的。此次我军在一线天关隘大概战死两万兄弟,但袁术军的伤亡至少也是我军的两倍。经过了三场大战之后,眼下袁术军全部兵马应该不会超过五万之数了。”钱江见秦飞忧虑,立即开解道
果然,秦飞闻言明显脸色好了很多。他就怕是一边倒的碾压,那样的话即便是他想做渔翁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了。如此看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我军此次驻守一线天有四万精锐,在峡谷的伏兵损失一万,战死在一线天关隘的又有两万。如此算来我军当还有一万兄弟健在啊,这些人又现在何处?逃亡了还是被俘了?”秦飞立即追问道
“唉、此事说来着实痛惜。就当一线天关隘即将失守之际,常理说应当立即收拢人马退走另作打算。但不知陈横将军出于何种原因居然死战不退,致使我军很快便被袁军围拢。最终还是军士们一见战下去乃是死路一条,明显就是陈横在将他等往坟墓中拉拽。如此一来不可避免的便出现了逃兵,军心一乱便再难以挽回。很快的,逃兵越来越多。陈横将军愤怒之下连斩十余名逃兵,不想此举非但没能震慑住军士,反倒激起了这些人的血性,当即就有百余人直接倒戈扑向了陈横,与陈横近卫亲信厮杀成了一片……”钱江是越说越痛惜……
“看来这忠心耿耿的陈横,是接到了刘繇的死命令才会如此疯狂的,不想他还是小看了人在滨危之际的求生欲啊。后来呢?又如何了?”秦飞叹息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