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月过去,那套《落雨剑》段景怡已基本熟练,唯独缺少实战经验。但段景怡也不心急,亦如往常一样在上午就把一天该干的活做完,返回自己的屋里。
坐在四方形茶桌上,段景怡从随身空间里翻出朱砂盒子、毛笔、裁剪好的符箓纸。没错,她今日决定自己试着制作符箓。
先研磨好朱砂,才拿起毛笔蘸了些许磨好的朱砂,心中默念着口诀。
第一次制作,段景怡断然不敢制作那些高阶的,只能从等级最低,最简单的传讯符开始。
笔落下,红色的水印烙入黄色的符箓纸上。
符箓才刚画到一半就自燃了,这代表段景怡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但她也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之人,提起精神继续画。
连续画了好几张失败之后,终于有一张撑到最后一笔了。
石屋虽然简陋可风也灌不进来,但段景怡宽大的衣袂轻轻地摆动几下便恍若无事一般地恢复刚才的模样。
“完成了?”段景怡自己也感到奇怪,这种一次性的传讯符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吧。
尽管如此,段景怡觉得还是先实验下。可是她没什么朋友,要找谁做实验呢?
这个问题深深地困惑着段景怡,突然眉头一松,不如传给禹成江吧,反正那个家伙小气巴拉的一定不会浪费传讯符传给自己。
说做就做,段景怡用神识在传讯符的背面写上自己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在飘渺阁一切安好,莫要挂念。代我向两位真人问好。小景敬上。
传讯符像被赋予生命一般脱离了段景怡的手掌,在段景怡的身边飘了几圈逐渐变成透明,就从窗户钻出去。
作为练手感,段景怡又继续画了好几张传讯符,直到体内的灵力虚空,才停下来入定修炼。
段景怡的等级实在太低了,能制作出来的符箓,区区一手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不过这也不能妨碍段景怡那高涨的热情,每天做完活就回到屋里,蒙头画符箓。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天边的白云如棉絮,山道两旁的古树也全开花了,红扑扑的花蕊压着树枝,且散发出阵阵诱蝶的清香味,花与蝶同在风中飞舞着。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有些也漏在行走在林荫小道的段景怡头颅上。
“小景等等我。”人未到,何锦昊那大嗓门的声音就先传来了。
段景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何锦昊。
不知不觉中,当年那个小屁孩已长成翩翩美少年的模样了。
细密的阳光打在他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半边的脸庞躲匿在阴影中,长眉如剑,细细长长的单凤眼,悬着一道如直线般高挺的鼻梁,鼻下的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何锦昊走近,拍了拍微微愣住的段景怡的肩膀,“是不是被本少爷那惊为天人的美色所迷住?没事,以后嫁不出去本少爷收你当侍妾。咱对你好不?”说着还不忘拿胳膊捅了捅段景怡的手臂。
被磕得生疼段景怡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别闹了,你其实长得挺不错的。”
“原来,你真的在觑觎小爷的美色?”何锦昊一副受到惊吓的小妇人模样,羞涩地站到一边,好似段景怡是淫贼。
“你过来,我保证不拍死你。”段景怡气急败坏极了,丫的,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不,我怕。”
闹完之后,段景怡与何锦昊一前一后地往东曲峰前面的大广场走去。所有准备参加幽山谷试炼的弟子都集中在那里集合,准备出发。
“小景。”何锦昊一板正经地突然叫住段景怡。
段景怡闻言,再次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垂涎本少爷的美色许久了?”何锦昊那深不可测的凤眼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段景怡一听,讪讪地笑着,继续往前走。
“什么意思嘛,不识抬举。”何锦昊努了努唇角,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
段景怡与何锦昊走入队伍之中时,时辰也差不多了。
众弟子们继续顶着艳阳等着。
一男子撇着嘴,眼神嚣张跋扈地往段景怡身上瞟。
段景怡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师兄,请问我脸上沾有米粒吗?”
“米粒?那倒没有,你身上、手上沾有血腥之气。”男子终于不在段景怡的周身转圈了,可开口的话怎么那么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是来找茬的吧?”何锦昊站在一边,默默地传音道。
段景怡琢磨了一会儿,抬起幽深的眸子,“你认识我?”
男子一听,却笑了,“四姐说你也加入飘渺阁了,起初我也不相信,如今看到你才算是真的相信了。可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废材也能修炼到炼气八层,上天不公啊。”
“啊?”
“啊?”
段景怡与何锦昊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这人怎么回事啊?说话乱七八糟的,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段景怡,还我段家上上下下一千多条人命回来。”
“哼。”段景怡一听,顿时冷笑,“还你段家的命?这是我听过最讽刺的话。”
“段景怡你等着,我保证你出不了幽山谷。”男子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着段景怡,才甩袖离开。
男子离开之后,何锦昊才走近,“他谁啊?”
“不认识?”段景怡坦诚道,她在段家也才住了十天,其中七天都在昏迷中,她哪记得谁是谁啊。
“不认识能结那么大的仇啊?”何锦昊皱着眉头,嘲讽着。
“算了,你别问了。”段景怡自己心情也很烦躁,看来这次幽山谷之行凶多吉少,只要段品怡不对她发动攻击,相信定能险象环生。
男子走到一身素白的段品怡身边,阴阳怪气地开口,“四姐,一句话,到底帮还是不帮。”
“帮什么?”段品怡一开口就冷若冰霜,站得近一点的立马被冻死。
“仇人就在眼前了,哪有不杀之而一耻千恨的道理。”男子的语气激动极了。
“段和安,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修真修的是心境,不要一心只牵挂着仇恨。”段品怡不悦地蹙眉。
段和安与段品怡的谈判最终以破裂告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