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清的夜空仿似一张偌大的幕,悬挂着一轮弯月,整个山寨仿佛被撒上一层珠光,从窗户间溢出丝丝红光,使整个山寨愈加明朗起来。
“段道友,你真的确定必须这样做吗?”陶子默后背紧贴着山寨的木制围栏,两条哆里哆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
“没事的,反正金前辈又不在这里,你就尽量地洒符箓吧。”段景怡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凉凉起开口。
又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看着这样的段景怡,陶子默真心醉了,当然不是那个醉。
“有人来了,陶道友就靠你了。”
“就我一人,那你呢?”
“我在这里为你加油。”
这句话差点把陶子默噎死,最后很狠的开口,“真是感谢道友啊。”
“不客气。”段景怡厚颜无耻地接应下。
见过没皮没脸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从山寨里走出一枚山贼,他打着哈欠,走路东倒西歪,扶着一棵树准备解决内急。
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后慢慢的延伸到他脚边,惊吓过度的男修立即一回头,尿也憋回去了,起初一脸的恐惧,当看清陶子默的脸后,“这家伙生得不错嘛。”
这眼神暧昧得令陶子默起鸡皮疙瘩。
耳边传来段景怡的传音,“陶道友,莫要轻举妄动,见机行动。也许你能顺藤摸瓜走进内部。”
太不靠谱了。陶子默能从男修的眼中读出,对方喜好男色,而且还是名筑基后期修士。
“不说话?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九州来的修士,是准备参加万年窟的试炼?”山贼一步又一步地逼近陶子默。
陶子默也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段道友你坑死我了,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要祭出符箓,对方也能把他的攻击看得一清二楚。
把陶子默逼到墙角之后,山贼玩味地看着陶子默,“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寨主夫人的同伴,你是来搭救她的?”
“现在你知道了,应该怕了吧。我们那边有三个金丹前辈。”陶子默努力平复自己不安的情绪,奈何自己已经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退,更要命的,这个山贼居然一手顶在墙壁上,双眼居高临下地看自己。
这个姿势明明是轻佻的男人,调戏良家妇人的动作。
等等,那个“良家妇人”不是自己吗?此时的陶子默就像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妇人。
“哈哈,你以为我们寨主会没有准备吗?你们把我们的寨主夫人杀了,我们寨主当然要你们赔偿一个,这个交易不是很划算。”男修自以为很帅地一挑下巴。
陶子默真快吐了,不能因为他的外表,而错认他是童孪啊。
“这边无人,不如…。。”男修说着,伸出手指强硬地抬起陶子默消尖的下巴。
段道友救命啊。陶子默双眼紧闭,在心中呼叫着。
突然,男修双瞳放大,嘴角地哼一声,便整个身子瘫软下来,扑在陶子默的怀里,失去气息。
陶子默连睁开双开,把男修推开,往门边一看,原来是段景怡祭出一根水银针刺中男修的心脏,救了他。
听闻这边的动静,从偏门里夺门而出好多的山贼,他们一个个手持弯刀,大声而又胆怯地问道,“是谁在哪里?”
段景怡祭出沉星剑,一个箭步从围栏跃出。
山贼们也注意到站在墙角的陶子默,他们看了看陶子默,又看了看段景怡,达成一致目标,“杀了这个女修,把那个男修抬回去。”色眯眯的眼神把陶子默从头到尾审视一遍,表示很满意地点头。
这次陶子默不干了,“明明有女人,你们干嘛不挑,非要挑一个男人的。”
山贼们眯着双眼,想了一会,才开口,“习惯了,我们这个地方山穷水尽的,能看到一个女人很是奇迹。所有的女人都是寨主的。”
“就是。”其他的山贼也跟着附和着。
段景怡与陶子默听到满头黑线。
山贼们举着银晃晃的弯刀朝段景怡劈来。
只见她一个闪身,躲过一刀,沉星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金色弧线。
几个山贼闪躲不及,“噗”的一声闷响,手臂,腹部被划开一道幽深的口子,鲜血一下子喷薄而出。
点点血渍溅在段景怡的绛紫色衣袍上,她也丝毫不在意。
她被四、五十名的山贼团团围住,所能施展的空间不大。不过她也没有打算使用法术,而是跟这些山贼一样,采取剑斗。
“别高兴得太早。”山贼喊道,手腕一翻,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向段景怡的手臂,只见她也不用剑挡,而是身子轻轻地错开。
对面的山贼惨叫一声,身子朝后面倒去。
山贼短暂的惊愕过后,又恢复常色。在战斗场上误伤是难免的。
那个又山贼挥刀向段景怡头顶砍来,段景怡的头颅往地面一点,手腕一转,向山贼小腹横刀砍去一个。
又成功消灭了一个。
等段景怡把后院的山贼扫完,已无陶子默的身影了。
刚才那场混乱中,陶子默被几个山贼偷偷地掳走了。
“段道友,救救我啊。”陶子默哭丧着。他被三个山贼掳出木寨,推倒在地上。
“这个地方隐秘得很,就算你再喊破喉咙,也无人赶来搭救你。”山贼甲单手解着绑在上衣的衣带,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把陶子默压制在草地上。山贼乙跟山贼丙帮忙钳制住陶子默那不安分的手臂跟脚。
段景怡赶到时,也觉得挺无奈的,祭出软烟罗手套,拉弓幻化出三支金色箭羽,一支正中一个山贼。
陶子默一轱辘爬起来,泪水滚刷刷地落下,跑到段景怡面前,“段道友。”
“成了,你别哭了。”段景怡不太会安慰人,一时语涩。
“段道友你没有遇过,你当然认为这只是小事一桩嘛。”陶子默没有经过细细思索,一股脑把自己当时的感受道出。
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陶子默的头上,段景怡气急败坏地吼道,“别没说这种惹人嫌的话。”
一巴掌下来,陶子默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对不起。”(未完待续)